孔雀东南飞改写
孔雀东南飞改写(一)
走廊里传来火急火燎的脚步声,门被粗鲁地推开,自从回到娘家以来,门已经习惯被一次次地推开。兰芝头微倚着墙,手里仍紧紧握着仲卿送的玉佩,心里是对仲卿绵绵的思念念之情,唯有泪千行。兰芝的哥哥把门推开后,便径直冲到兰芝面前,但是兰芝面如死灰,只是侧着头呆呆地看着前方。兰芝的哥哥一把将兰芝的头转过,对着兰芝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前面嫁的是府吏,我只能认栽,现在正好,府吏把你赶回来了,你能有幸嫁给太守,这个运气简直是天壤之别!”原本沉默的兰芝突然一下子坐起,喊道:“不是仲卿把我赶回,他也是被逼的……”但是,兰芝的哥哥并不理会兰芝的解释,连连摆手道:“够了,你和他是没有可能了……你嫁给太守,就足够享受荣华富贵。再说了,太守来提亲,那是看得起你,也是看的起我们家,你应该知足了。况且,这样仁义的人都不嫁,你打算怎么样呢?”
兰芝一下子沉默了,深知再和他哥哥争辩也无济于事了。她想起婆婆对自己的冷眼相待,心里暗自明白想要回到属于她和仲卿的那个家也是不太可能却一直不敢面对的现实,以及哥哥的那句“你和他已经没有可能了”在兰芝的耳边不断回旋……兰芝的哥哥仍在喋喋不休地数落着她,兰芝什么话也听不进去了,只觉得脑袋在嗡嗡作响。她觉得自己好累,是那种从脚尖开始全身心的疲惫……
突然间,兰芝什么都想通了似的,猛然间把头抬起。她目光坚定地看着有些被兰芝突然有这行为愣住而将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的哥哥,兰芝高昂着头,一字一句地对哥哥说:“好,我答应你。怎么处理,完全照哥哥的主意,我和府吏已经没有见面的机会了。那就立刻答应这门婚事吧。”
哥哥听后很激动,态度马上逆转,连连称好。拍着兰芝的肩,笑呵呵地说:“这就对了,我就知道兰芝你会明白的,那我先去准备。兰芝你先好好休息吧”
兰芝机械性地点着头,但此刻在她的心里已经萌生了一个念头,无法动摇……
孔雀东南飞改写(二)
昏灰的夜幕点缀着几粒零丁的星,鸱鸺如丧考妣,声嘶力竭地惨啼着。夜,是那样的沉郁凄森;小镇又是那样地孤幽廖寂。参差杂错的宇檐似猎犬的牙齿狞裂着,极力想把这隐晦的天幕扯开一道隙缝。吸附着几片枯叶的参天大树,在风的鼓动下疯狂地舞动着秃枝残标,竭力想把这腥浑的夜穹劈开一条光明。
杜宇声声,伴随着一对爱侣的情思;孤鸿哀哀,牵动着一对伉俪的眷恋。兰芝紧紧地依偎着丈夫如泣如诉:“仲卿,我的夫君,我织丝养蚕、琴棋书画自幼皆通,本想会得到公婆的爱怜和丈夫的溺宠。然而,事与愿违,我日以继夜地劳作换来的却是婆婆的怨恨,得到的却是婆婆的诅谩……”
兰芝慢慢抬起头,泪眼盯着丈夫乞求道:“把我休了吧,我在也无法忍受这种非人的虐待,仲卿,我求你了,遣我走吧!我在婆婆眼里是多余的人,是最最多余的人……”
焦仲卿的心象即将迸发的火山,他发疯似地大声呐喊:“不!不!”然后使劲地摇着妻子的双肩:“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啊?”忽然,焦仲卿双手拍击着头颅深沉而又凄楚地说:“三年来,我们恩恩爱爱,相敬如宾,可谓是天配的一俦爱侣,难道就如此被割裂不成?不!决不!我岂能遗弃我唯一爱着的人?!”
此时此刻,他缠绵中带着痛苦,眷恋中带着忧虑,愤忿的浪潮扑打着焦仲卿的心。他踉踉跄跄来到母亲卧室,骤然跪扑在母亲足下,哽咽着向母亲倾吐对兰芝的爱:“母亲,求求您,把兰芝留下吧!”焦仲卿悲痛万分,迫不及待地等待着能让自己满意的答复。然而,他热烈的渴望却被母亲的责骂浇得冰冷,他强烈的抗争意思也被母亲的雷怒震慑了。
沉寂而又苍凉、漫长而又短暂的夜遮去了生死离别的泪水,寒胆而又凄厉、凶猛而又凛冽的风隐去了生离死别的嚎啕。兰芝依偎着丈夫情惨意切,仲卿拥抱着妻子魂断心痛。一个不眠之夜,阵阵撕心裂肺的恸哭并没有打动婆母,沉睡的夜却被她们的哭声唤醒。
兰芝压抑着内心的痛苦,浓妆淡抹,把自己精心乔扮得象出水芙蓉亭亭玉立。她朱唇微启,面带愁容哀叹道;“仲卿,我就要离你远去了。你身为官员务必要严于律己、奉公守法,千万不要因我而误了你的前程……”正在小心翼翼地为妻子挽发髻、插凤钗的焦仲卿默默地垂下了双手,伫立在兰芝身旁呆呆的凝视着妻子。他说些什么呢?他又有什么话可说呢?
“仲卿,自从嫁到你焦家,无论做什么事我都是顺着婆母的心意,从不敢自作主张。实指望我们能相携终生,可是……”此时,兰芝已泣不成声。仲卿紧紧地拥着兰芝泪痕满面,长吁短叹。
兰芝那颗晶莹剔透、聪慧贤智的心再三催促着与婆母作最后一次道别:“婆母,我就要走了,可怜您老人家年迈体弱……敬请您老多多保重哦!”蛮横的婆婆不屑一顾,泰然自若地仰卧于太师椅上,酷像一尊凶恶的煞神。
兰芝拜别婆母,转身看到啼哭的妹妹,她的心碎了。她不顾一切发疯似的扑过去,猛地把妹妹搂在怀里失声痛哭起来,小妹妹紧紧地抱着兰芝哭叫着:“嫂嫂我不让你走,你不能走啊!”
兰芝轻轻地拭去妹妹眼泪,凄哑地说:“好妹妹,我也舍不得离开你呀,我走之后,你要好好的侍奉母亲。”她抚摸着妹妹的长发叹惋道:“以后我再也不能带你去踏青、采花、玩耍了,我……”风风火火的婆婆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恼羞成怒,忽地站起身指着女儿狂叫:“贱骨头,快给我滚过来!”
兰芝无可奈何地说:“去吧,以后要好好听母亲的话,记住啊!”说罢,双手捧着脸锥心般地长号一声,艰难地走出了房门。小妹妹象一只被老鹰钳制着的羔羊,挣扎着、呼唤着:“我要嫂嫂---,我要嫂嫂---”
落木萧萧秋风声咽,伴坎坷崎岖瘦马鸣。更那堪,多情自古伤别离,长亭更短亭。千言复万语,衷情难诉,恩爱难分。焦仲卿拥着兰芝,深沉而又愧疚地说:“兰芝,我对不起你啊,请你放心,我一定会接你回来的。”
兰芝瘫软地依拢在仲卿怀里,凄楚地说:“我等你,哪怕是海枯石烂。我相信,我们的影子会重新叠印在一起的。”她踏着被秋风掳掠下的花瓣思虑重重的向前走去,艰难地向前走去……
西风吹梦远,离人情凄婉。仲卿象是一只失群的孤雁,怅然地伫立在落叶飘零的秋风里,凝视着爱妻渐远的倩影。
别了,恩爱的鸳鸯!别了,比翼的青鸾!
孔雀东南飞改写(三)
屋子空落落的,心也空落落的。
诺大的房间,吹过几丝冷风,将兰芝的心吹得冰冷,破碎。门一阵轻微的响动,是母亲进来了。看着女儿如此伤心,母亲几次欲言又止,但想到太守的来信,于是轻轻地说:“女儿啊,太守的家人明日便会来迎娶你,还是快做嫁衣吧,不要让婚礼不像样子。”兰芝依旧不语,用手巾掩住嘴巴,眼泪如断线的珠子簌簌落下。(www.wolizhi.com)母亲见状,摇摇头,叹了口气,又慢慢走出屋去。
半晌,兰芝闭了闭眼睛,深吸了苦笑:“儿已无福消受。”拜了两拜,便转身回房。而那个不好的打算,也已在他心中扎下根,但回头望望母亲的房间,他的心,又仿佛被重重揪了一下:自己若离去,母亲又有谁相伴?
兰芝不知道这一天是如何过去的,她只知道,庞大的迎亲队伍,喧鸣死讯,他竟然流不出一滴泪水。常说,大悲无泪,现在自己才明白这种感受。仰起头,树枝上悬着的白绫泛着刺眼的光。风吹过,吹动了树梢,却吹不动树下的磐石。也许只有离别,我们才会再次相见吧。仲卿想着。他的身体如同败落的枯叶,孤独地在风中颤抖。
有一种遇见,注定别离;有一种别离,是为了永远相守。
改写孔雀东南飞 改写破阵子 改写西江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