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眼倦天涯》经典读后感有感
《诗眼倦天涯》是一本由徐皓峰著作,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出版的176图书,本书定价:39.8,页数:2021-5,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诗眼倦天涯》读后感(一):没有诗,确实倦
嗯。。。待明天脑子稍微清醒一点再做解读。。。
来自第二天的小解读:
怎么说呢,读之前我是抱了挺大期待的,因为很少看武侠,我青春时代连金庸古龙都没看过,电视剧只完整看过《倚天屠龙记》和《天龙八部》,所以这本书几乎算是我看的第一本武侠(读完之后我在想他究竟算不算武侠)。
总觉得仿佛是快意恩仇的江湖中,突然混进来了一个唯心主义的玄学家,两篇小说都在强调一种似是而非的世界观,一种“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一切有为法如来”的信念感,就好像本应潇洒来去的刀光剑影戛然而止,蒙上钝感的厚纱,粘稠的状态里,让我怀疑,这真的是江湖武侠吗?
第一篇《诗眼倦天涯》的感受是:女人如草,春风吹又生,无情也有情;男人如钢,过硬则易折,有情也无情。小看女人的男人,会被假象驯化;高看男人的女人,会被幻觉驯化。权利亦如此,掌权者与被掌权者的驯化博弈。
第二篇《脱锁连环脚》,应该算是现代武侠吧!大概融入了所谓北京老炮儿精神里的一些东西,但读起来还是莫名其妙。仍然在强调“你想过了即发生了”的唯心主义,仍然是小女人的角色充当武侠世界里的媒介。我其实没看太明白,因为后面越读越无趣。而当一本书,尤其是小说,无法吸引你继续,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所以我给予这本书的结论是:没有诗,确实倦。快意恩仇刀光剑影潇洒来去是诗,唯心主义玄学理念似是而非黏黏糊糊是倦。
《诗眼倦天涯》读后感(二):不上大荧幕也未必有多坏
小说,给了意想不到的东西,那个底,内核有点意思的!
也有我已经认得、熟悉的作为徐皓峰个体的价值——小说里人物行动的内在驱动力,他的佛系、平静,有一部分在徐皓峰和许知远的访谈里听到了。
小说人物夜摩天,是作者本人的一部分。
以小说为文本的同名电影,最后也没能上线,没能过审。徐皓峰也很夜摩天,就认了,也不做解释,有记者问,让问题如河水绕过石头般流过去……不急不恼,不抱怨任何方面。
这个很不容易做到,人能知行合一?!
我都没见过这样的人咧……
至少在他几部电影无法上线的问题上,他个体在作品里传达的人生哲学,那些有些人觉得太装太虚幻的大价值,和他的行为真是合一的。
拍了,费了劲,尽了心,可以了,对自己有交代了。
无非是和主流不和谐嘛,不让铺陈就留给自己,本来想普惠一下大众,没给机会,那是谁的损失?我经常觉得这问题的答案不言而喻,不给这么好的创作者机会,是创作者本人的损失?:)
我倒是觉得没上线其实也好的。视觉语言直白,就他这个写作能力、导演能力,天底下谁不知道?看过的都知道,也不需要再来一部证明能力了。
就是对不起投资方呗,赚不着钱呗。
以就这部作品的底,拿上大屏幕,肯定大火,会引来很多争议、批判,来势汹汹,钱哪儿那么好赚啊。
好在,读小说还是有门槛的,至少得愿意花半天时间,而且还不一定看懂:)
《诗眼倦天涯》读后感(三):小感几句徐皓峰
刚读过一篇《诗眼倦天涯》,之后的《脱锁连环脚》打算放一放,就先来写点感想。
当然,要系统地解读徐皓峰,我当下的笔力和精力都不够,就随手抓几处,权当做点笔记。
一、
徐皓峰最喜欢做的事其实是用武侠故事讲政治,着墨点虽然多在武道上,但最后的归经却每每还是要回到时代兴替之间社会结构与制度的演变。因为他自身的格局早已超越了作为通俗武侠内核的个人成长或者江湖恩仇——这是他寻求创作升华的路径,就像梁羽生和金庸最后会落在国仇家恨上一样。
体现在作品上,故事就变成了武者如何影响世代的进程。但事实上时代的洪流终究不是一二武夫所能左右,这就需要赋予人物超越武技的能量,如此就有了大量军、政、教乃至秘密江湖集体的介入。
徐皓峰本人曾遍访民间持有故老传承的隐世高人,加之自身家学渊源,足矣构成他需用的创作原料储备。因此放在以往,这样的路数是行得通的。但他的创作也同时受限于这些元素,不论眼界和格局如何远大,作为他创作基底的手段如果不够硬实就一切白搭,需要极高的精度——不论是对武技、门道,历史还是民俗。所以纵观徐皓峰的作品,优秀的都是清末民国。
如今画风一转变成了元代,离得越远就愈发只能看个大观,以金庸先生的历史功底也只能用“南宋抗金”这种大面貌做文章,想要细致入微地描摹方寸,非是十年苦工不能成就。想来他本人近年声名日盛,这种人必然不能落下修行,此外一身又要写作又拍电影还在北影担任教职,指望他像青年时代一般潜心磨剑怕是不那么容易了。
于是《诗眼倦天涯》这个故事失了纲架,想来电影上映之后若是反响很差亦在情理之中。
二、
徐皓峰最优秀的当然不是故事,而是气质,这种气质贯穿了他的影像和文字,文字更强。但他的文字原本已具足妖气,近几年又有愈发淫荡的趋势,美则美矣,却已偏极。这般局面之下不求归正,反愈演愈烈,过犹不及。
看他几处绝杀的文字,逗号都点得太重,甚有拙劣乃至贻笑之感,不知怎地沾染了这份得失生沉的执着,再不回头,不怕迷了道心?
三、
除了在纸上翻云覆雨的野心,徐皓峰近来似乎又迷上了“一切法由心想生”的华严境界。从那篇《白色游泳衣》开始就有了收不住的趋势,搞得文章云山雾罩,读之如醉酒嗑药,这点也是令我深感忧虑的。
以我粗浅到未入门级别的佛学理论知识,也知道五乘共法的修学要经历:人天善法——破身见我执的声闻缘觉——破分别的大乘菩萨——见性成佛的次第。至于“唯心所现,唯识所变”则是究竟大彻大悟的圆满境界。背后做支撑的是六百卷大般若经和整个“唯识”与“中观”的理论系统。以三五万字篇幅的小说来做夹带,则断然是痴人说梦。这不是徐皓峰个人水平与证量的问题,是当年佛陀本人也曾中途放弃过的动作。
明知不可为而为的事情多半不会有什么好结果,风评扫地事小,倘使遇到深迷的读者,误人慧命可不是闹来玩的。若我没有记错的话,创作者之外徐皓峰尚有一重道家文化研究者的身份,这点道理我都会生疑,他不该不懂,仍然如是下笔,所谓却是何来呢?
结、
看开篇的前序,徐皓峰写到身体抱恙,在拍完《诗眼》后病了一场,每天要化验血液。作为我最喜欢的作者,感痛如身。
当需保重,如如不动。还望早日康复,振续文脉啊!
《诗眼倦天涯》读后感(四):我读《诗眼卷天涯》
读徐皓峰老师的《诗眼卷天涯》是在一个天气阴沉的上午,阳光穿不透厚厚的积云。没有多久,一本不到二百页的小书就读完了。而在掩卷之后竟有令我沉思的效果,这在我武侠小说的阅读经验中实不多见。
(一)
甫一开篇,即写到主角已不在巅峰状态,不属于“玩刀”不的岁数,不再有豹子般的敏捷,而竟然沦落到需要吃韭菜来补充阳气的阶段了。是的,不同于梁羽生金庸的少年江湖的出场感觉,像谁呢?
古龙。
李寻欢的出场,古龙也直接描写“他已不再年轻......他眼角布满了皱纹”,傅红雪的出场则直接写明他就是个瘸子。
当然,我这么说有马后炮之嫌,因为作者已在书前序言里写过:有商家邀他拍古龙小说《天涯·明月·刀》,应下,便即做研究,搜寻典籍,探讨应当置于何年何代。最终,傅红雪的故事没成,研究却延续了下来,甚至年代渐渐明晰——元朝,因而有了电影,再成了小说——《诗眼卷天涯》。
有一句评语,说金古温梁之后,写武侠小说大概只剩两条道路,要么像金庸般大开大阖的历史感,要么似古龙剑走偏锋的奇诡路数。
在我看来,徐皓峰是后者(因此才会有商家邀他拍古龙嘛),却又不全是。
古龙句子极简,像散文又像诗,往往不屑于解释,而在《诗眼卷天涯》里,徐皓峰的解释稍微有点赘余之感了(若要以两人做对比的话)。
光是主角夜摩天的名字以及兵器扇子的由来,就已解释了太多,扇子的打法及来由上可追溯到唐朝的秦叔宝,而“夜摩天”的来由甚至介绍了两三遍。古龙怎么说兵器呢,且看他这样子写傅红雪的刀:漆黑的刀,刀柄漆黑,刀鞘漆黑;刀象征着死亡。此外不再多余赘述。
那怎么说徐皓峰走古龙的路数呢?且往下看
文散春破坏了刀客比刀的规矩,由胜者夺去败者的武器改为输钱即可,这样一来,刀客的比刀变得没有了尊严,刀客也没有了尊严。因为刀客的刀代表着尊严,是吃饭的家伙,跟夜摩天比刀时,他们至少还会奋力一拼。文散春将规矩一改,还没比试,刀客们已经想着怎么输了,斗志已失,再无赢的可能。
斗志,岂非古龙小说中永恒的主题?
公子羽为何输给傅红雪,根本打都不用打,因为公子羽早已没有了斗志。
兵器谱第一的天机老人为何又输给上官虹,同样也是没有了斗志。
在古龙的小说中,最厉害的武器不是孔雀翎,而是人的信念。他强调人的意志的力量。
因此古龙的小说,武打描写往往特别写意,只是刀光一闪,或者举手投足间,高下已判。徐皓峰却不如此。打戏一向是他的招牌(看他电影更是如此)。在这部小说里,他虽未极尽写实的描写怎样去打,但通过对武器的描述,我们已经知道了一招一式之间也可要人性命。千九与天郎的那一场打,没写过程,说了结果,足可让我们去想象怎样的“瞬间结束”,到底是哪般“只是一招”。
还有一处相似处,即徐皓峰描写刀客们的刀,“流转大户门庭中的打手,为自高身份,大出血本,模仿唐朝贵族在鞘柄上镶金箍玉”。在古龙小说中也不乏在剑鞘剑柄上大做粉饰的“侠客”,一般是初出江湖、武林名门之后的雏儿,还有几位自视甚高的江湖名宿也会这样子做法。当然用意也不言自明。这些人是为了映衬主角、推动故事发展的而存在的。他们在故事的占比不会很大,因为你所知道的“反派要足够强大才能表现主角多厉害”这个理论,古龙大概比你更知道,因此他笔下的很多反派真的很迷人,甚至比主角更吸引人。比如,蝙蝠公子、叶孤城、妙僧无花、卓东来、王怜花......
但在《诗眼卷天涯》的阅读中却发现了书里没有绝对的反派,一开始以为文散春是,后来想或许是杨大官人,再不就是纯想良娣、厨娘?
其实我们都是上了经验主义的当,认为一部作品中就应当有一个两个的反派人物,供看客在茶余饭后的时间里来谈,来恨,来牙痒痒。可是徐皓峰却不,他跳出了这个窠臼,若要说有,那便是这个时代了吧(在书里是指元朝)。《新龙门客栈》作为香港新派武侠电影的代表之作,贡献了许多精彩台词,其中就有“为这个没名没姓的年头干一杯”。可是这个“没名没姓”的年头依然提供了一个有名有姓的反派,让主角去杀死,让我们去记恨。这或许是我为什么在读完后会有掩卷沉思的原因。
此刻我无端想起《一代宗师》里的台词:人活这一世,能耐还在其次。有的成了面子,有的成了里子,都是时势使然。徐皓峰作为该剧的编剧之一,不知道这句台词会不会就是出自他的生花妙笔?
文散春做为贵胄之后,为什么偏要浪迹江湖,过苦日子?因为不想被人拿到台前去当“面子”使用。
(二)
武侠小说中,武与侠有时要分开谈,有时要连在一起看。
古早就有“侠以武犯禁”之说,不拿这点做文章写武侠,实在说不过去。侠客越过律条去施行他的正义,自然就会与官府起冲突。这一点,在金庸先生新修订的小说序言里已做了详尽的讲述。
但在此书中,更加强化了“侠以武犯禁”的“禁”字。元时蒙古防范南汉人,制定各种条例加以管束,比如武器的持有、买刀持刀的凭证,甚至还说“寸铁为凶”,无不是突出了“禁”这个字。让“武”在这种条条框框中,更好的展现出来。因为创作者深知,一旦没有了规则的界限,创作爱怎么来就怎么来,武侠小说又会回到那种上天入地、超凡入圣的“剑仙时代”里,会毁了一部好作品。有时,束缚是一种自由。据说有些作者就会故意给自己设置很多的写作规则来约束自己。
而“侠”之一字,早已有金庸先生的一句“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被拿去用到滥了,可是金庸的封笔之作、登顶之作《鹿鼎记》中,却鲜有什么侠义行为,主角时常使出撒石灰粉的下三滥招数。那么说《天龙八部》该有侠义行为了吧,也不尽然,据说梁羽生就曾化名“佟硕之”来写金庸武侠不够武侠的地方。
那么“侠”还是武侠小说的核心吗?此题难解。至少以我的能力来说,此题无解。但我仍有话说——
据说华罗庚在阅读完《云海玉弓缘》后对梁羽生说,武侠小说是成年人的童话。就是说,它给你提供了一次愉快的阅读,一个供你做梦的场所和时间。武侠小说,不就是这种向往么?
那么在这个梦里,有没有一个什么意象呢?我又要说我的偏见了:梁羽生的天山,古龙的天涯。梁羽生小说中几乎所有高手都在天山,古龙小说中所有浪子都回到了天涯,在这两个地方,没有军官,没有律法,没有强压弱,才是武侠小说的魂梦所在。金庸的家国概念太盛,导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竟没有一处桃源,袁承志的归隐也只能是学学《水浒传》中李俊等人的去到海外而已。
徐皓峰也写这个桃花源,夜摩天打算带着厨娘回到那个小村庄,一番描写,令记忆里那个地方变得不“真实”起来。终于没有去。终于身死异处。为何?因为梦是叫你看的,不是让你靠近的。靠近就得死。
一段故事的结尾,总是有人哭有人笑。武侠小说的真正的归处也难有大团圆的,即便是有喜爱戏剧收尾传统的我们,也要在结尾加一点惆怅处,才够千回百转,得观众的喜爱。就像袁承志离去了,留下阿九独自惆怅,到《鹿鼎记》的故事中,我依然怅惘不已。
而在《诗眼卷天涯》的结尾,徐皓峰直接把梦捅碎,不仅主角身死,还将这个亦幻亦真、真假难辨的梦一股脑扯碎。不是夜摩天,难道就是刘远春吗?或许刘远春又是一个别人幻化出来的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