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到了
春天到了,那两只燕子一直在窗外徘徊。它们在空中窃窃私语,见我开了窗户,就扑腾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前些天下的雨让窗台的发财树吸饱了水分,但叶片还泛着青绿。虎皮兰的叶片干直接耷拉了下来。南方的春天,雨水缠绵,就像花和草相望、相依、相恋。
隔壁邻居家窗台上的腊梅次第开放,映山红也鼓起了小小花蕾,如若不是春天,这些植物啊,动物啊,是不会这么兴致勃勃的。
是啊,春天到了,春天是一个温暖的名词。只要一提到春,哪怕就是寒冷的冬天,也能感受到春暖花开的气息。
蛰伏了三个季节的春该是来到了。
阳光变得多情了起来,家里珍藏了十年的那瓶红葡萄酒,也该是要从睡梦中醒来,晒晒太阳,闻闻花香,听听鸟语,最后在电视剧的对白中慢慢沉默。
春来的时候,冬已经远远地跑远了,那些冷慢慢化作春天的故事,写在一页页撕去的日历上。
母亲从故乡过来是在春天,一个春雪飘舞,瑞雪兆丰年的好日子。
母亲说,春雪好啊,今年一定是个好年景。
回城的前一天,我陪她去菜地拔青菜。母亲的菜地在矿原幼儿园的马路边,被一大群菜簇拥着。她种的白菜,一棵就有几斤重,大蒜密密麻麻的,但因着肥料充足,这些大蒜倒像吹了口仙气一样,一根根长得粗壮结实。
我努力收敛起菜比菜气死人的想法,甩甩长发,跟着母亲一起摘白菜和大蒜。
黄牙白,包菜,生菜,菜地里黄中有绿,煞是好看。我想起我家楼顶上我种的那些小菜,颜色单调,小而细长明显有些营养不良。
母亲摘了一些白菜芯,翠绿的菜芯在灰蒙蒙的天空下,显得那样生机勃勃。
春天到了,白菜芯是鲜美可口的一道家常菜。我喜欢撕去菜条上的绿皮,把它折成几段和青叶子一起清炒。加上一些腊肉,那个香啊,简直无法比拟。
趁着天气好,我来到郊外。玉兰早已含苞待放,一个个花蕾像吸足了营养,如毛笔笔尖的花蕾似要蘸着雨水,随时要打开笔套的束缚,在树枝上画下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
白玉兰和广玉兰打成一片,在那草甸的路口。趁阳光正好,微风不燥的游人们,铺一块地毯,搭一个帐篷,三五成群,吃着零食,聊着闲话。此刻,那些家庭烦事,工作琐事,人际关系,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用做,原来春天竟是如此美好。
春天到了,属于河流、山川的青春来到了,树木、青草,连那不知名的啁啾,都追逐着希望的梦想,浩浩荡荡驶向平静的水面。而此时野鸭子和鱼儿在水里一同比赛,谁也不服谁。
春天到了,夜晚也变得多情了起来,那只发情的母猫在墙角叫了一宿,还是没能等来心爱的那个它。
是啊,春天到了,还有什么比春天两个字更让人兴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