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亚青铜潮》读后感锦集
《东亚青铜潮》是一本由许宏著作,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出版的精装图书,本书定价:59.00元,页数:2021-6,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读者的读后感,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东亚青铜潮》读后感(一):贵,不够坦诚
59元的定价,如同4千年前的青铜一样,有点离谱的贵了。很多地方还没有深入展开就戛然而止。罗列的成分多于一种系统深刻的梳理。视角没有在东亚,反而只是中原。东亚范围太大了,蒙古算不算?我觉得远东也应该算上,西伯利亚的青铜器研究不能忽略,乌拉尔以东的青铜文明全部算进去,才能更清楚的看清整个亚洲的青铜发展,毕竟现有的考古证据可以证明,青铜的发展主要在乌拉尔以东的亚洲地区。4千年前没有国家的概念,所以联系古人的动机是什么?是民族情绪还是生存压力?青铜的概念来自砷锡铜的比例,这点林梅村教授倒是写的非常透彻。两相比较,高低立现。另外,青铜文明的概念好像也不敢明确,青铜至少要在日用器中,我们礼器中大比例的出现,这与乌拉尔东部地区完全不一样。塞伊玛样式青铜刀的对比,说明对青铜的使用可能多用于祭祀,而不是日常,如农业,战争,因为冶炼工艺的原因。乌拉尔以东早早就是进入了铜铁并用的时代,我们不能避而不谈,这是一个互联互通的时代,有些fact就在那摆着,东亚的在那样一个农牧渔猎交融的时代,不可能孤立发展的。另外,游牧不是一年四季都在草原上迁徙,游牧也定居,农业逐水而居,生存压力下为什么不用铜做武器和农具呢?因为没矿啊,采矿需要人力,人需要食物,狩猎,采集,种植,养殖,并不只是简单的农业和游牧两种模式。青铜,作为礼器的角色这应该是最迷惑的地方,至于传播路径,已经不能再明显了。
《东亚青铜潮》读后感(二):自己读的很开心,没法推荐给朋友的书
我偶像许宏老师今年的第二本书《东亚青铜潮——前甲骨文时代的千年变局》这个月出版了。 我要先赞美一下三联书店,一直在坚持做这种受众有限、不会大卖,但是极具价值的书,而且坚持了相当高的编辑、设计和装帧水平。这本书朴素但是美观,排版精细,印刷漂亮,就是一本书应该有的样子。感谢三联一直在坚持做这样的“正经书”。 这本书的标题已经非常清楚的说明了内容。许老师讲的不是中国青铜文明的鼎盛期——商周时期的发展情况,而是殷墟时代以前,也就是有文字佐证以前,东亚大陆上的青铜文明演进的脉络。从新时期时代,仰韶文化和其后的龙山文化,以及同时期的其他文化中,零星出现的铜“痕迹”开始做分析,到二里头文化中独具中国特色的青铜礼器的出现,到二里岗文化时期中国青铜礼乐文明的确立,成为孕育殷墟时代的先声。 在后记里,许老师是这样说的: “ 英国剑桥大学考古学家伦福儒教授说过,“考古学使我们有可能把每个国家的早期历史看作整个人类更大范围的历史的一部分”。串联起人类文明史的发展脉络,找回我们失去的文化记忆,正是考古人的使命所在。本书所力图勾画的,仅是波澜壮阔的东亚大陆青铜文明画卷的卷首。从大历史的视角看,它是中国纳入欧亚大陆青铜贸易与交流的“世界体系”的开端,也是“青铜中国”和“王朝中国”的肇始。与后世人类文明的壮美相比,书中所展示的最早的金属文明的遗存似乎还缺乏视觉冲击力,但缘起,往往是最迷人的。”
这本书不厚,文本只有166页,许老师的文字清晰简洁,不晦涩,很容易读。我不推荐这本书,是因为它依然较偏学术,书中引用文献注释就有260多篇,按照许老师的解释,这还是删节后的,原稿有500多篇。当然,这也是本书的价值所在。在每一个时期的梳理中,许老师依次列出了各个地区的情况,每一个发现都有分析到。所以,除非是真的对这部分的历史感兴趣的人,读起来就可能觉得枯燥。 但是对先秦历史和新石器时代考古的爱好者来说,这本书太有价值,100多页,慢慢读做笔记,一天时间也读完了。读的过程中,可以跟着许老师的梳理,一次厘清殷墟之前中国大陆上所有青铜器出现的地点和特色,看到彼此之间的关联,那时间真是花的太“物超所值”。 我个人最有感想的部分是第五章“观潮的断想”中第二大点“时空遐思:对二维边界的探究”,尤其是其中“半月形地带与‘中国弧’”这一部分。以前听许老师的课,也不止一次听到过这个见解。“中国”是从哪里产生的?这个“半月形地带”即是“文化传播带”也是“文化隔离区”。正是这个半月形地带中频繁迁徙的人口,为后来的中华核心文明区带来了欧亚大陆深处的各种影响,也正是这个与“华夏”有显著差异的地带,定义和保守了“华夏”的“独立”。中华文明核心区筛选了“半月形地带”所传递的“外来”文明,把其中可以“本土化”的新鲜事物转化,为自己所用;拒绝掉那些难以“本土化”的东西。这是中华文明何以维持一个长期超稳定但又生气勃勃发展的解释。这是一个迷人的解释。 综上,这本书专业性很强,包含大量的具体数据梳理,不适于普通读者,但是考古爱好者们会有巨大的收获。
《东亚青铜潮》读后感(三):【转】许宏:公元前2000年前后的中原社会——青铜催生“中国”?
【作者简介】许宏,1963年生。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考古系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考古学会理事。主要从事中国早期城市、早期国家和早期文明的考古学研究。著有《先秦城市考古学研究》《最早的中国》《何以中国》《大都无城》《先秦城邑考古》等书,主编考古报告《二里头(1999-2006)》。
《东亚青铜潮》读后感(四):远古青铜文明的记忆
青铜器是中华礼乐文明的载体,但青铜器是怎样一步步发展成为中华灿烂文明标志的呢?许宏的《东亚青铜潮》一书,以深邃的洞见,从全球文明的视角聚焦青铜在东亚的缘起,梳理东亚最早出现的青铜遗存,以东亚青铜器冶铸技术的源流为主线,勾勒出3000多年乃至年代更久远的东亚大陆青铜器的发展脉络,带领我们探寻没有文字记载的远古青铜文明。
铜是人类最早认知的金属,用铜、锡、铅制成的青铜则是人类最早大量生产和使用的金属。世界不同地区进入青铜时代的时间并不一致,公元前6000年就有了冶铸青铜的地区。许宏没有孤立地研究中国青铜早期发现的历史,而是把它放在了世界文明大框架中,试图在人类文明史中勾画出它的发展脉络,以全球化的大历史视角,来观察青铜器在中国的出现、传播以及产生的影响。
两个世纪前,丹麦人汤姆森按石器、青铜、铁器3个时代陈列古物展览,成为古代物质文明发展阶段最直观且被大众广为接受的划分方式。中国的青铜时代形成了繁盛、发达的青铜文化,青铜铸造技术也是一枝独秀,但它应是世界青铜古典文明的重要组成部分,我们不能把它与其他国家割裂开来。本书所探索的就是新石器时代末期到青铜时代初期的青铜发展史。甲骨文大致在公元前1300年前后出现,这是本书的讨论下限,上限是之前千年以上的漫长时间。本文所说的空间——东亚所包含的是青铜器曾波及的范围,大致西至西藏,北至河套,东北至松嫩平原,东达海疆,南达长江中下游平原。在这广大的范围内,从西北高地到中原、东北,各地都零星出现用铜遗存,许宏认为“这些应与接受外来文化影响关系密切。”但同时他又认为,中国西北地区对来自中亚及更远地区的冶金术并非全盘被动地接受,而是主动地加以改造和利用,并不断形成自己的特色。也正是这样的过程,才有“华夏风格”冶金术的崛起。这种兼容并蓄有着典型的例子。现今人们喜爱的首饰早在8000年前就出现了,在新石器时代的东亚大陆就有玉玦作为耳饰。进入青铜时代,玉在中原地区却仍然无可替代,可是在中原以北的西北和北方,使用青铜制作首饰的现象却极为普及。其中,喇叭口形的耳环在西北和北方地区最为流行,从中可以看出,在青铜的使用方面,东亚既开放迎接西方的影响,又有中原自己的坚持。
在古代中国版图上,从自然和文化的角度看,在东南平原和西北草原中间,有一个弯弯的、半月形的区域,英国艺术史学者和考古学家杰西卡·罗森教授称之为“中国弧”。“中国弧”是东西方文化交流的纽带和桥梁。在这里,来自西方彰显权力与地位的权杖和中原地区以鼎、爵为代表的礼器都曾在这里汇集,但权杖却没能进入这一地带所圈围的东亚大陆腹地,而鼎、爵等中原王朝的礼器却能突破这个半月形地带。这意味着传入中国的新技术有被本土化的过程。众所周知,青铜在欧亚其他国家多是制作成为武器,而进入中国后,青铜却与中国的祭祀传统相融合,并最终创造出了世人瞩目的青铜文明。
中国的青铜器制作精美,在世界青铜器中具有独特的艺术价值。这在当时是相当了不起的“高科技”!这是如何产生的?青铜又是如何影响当时各地的历史进程的?为了最大限度地捋清全貌,许宏运用了计量史学的方法,量化考古发现,以此来阐明青铜文明核心及其辐射地带,揭示青铜潮的波及范围、推进扩散过程和各地进入青铜时代的时序。陕西临潼姜寨和陕西渭南北刘遗址出土的两件黄铜器,是现知东亚大陆最早的铜制品,时间约为公元前4000年至公元前3500年。甘肃东乡林家发现的公元前2740年的青铜刀是迄今为止东亚大陆最早的青铜器。在公元前1900年之前的用铜遗存中,山西襄汾陶寺遗址发现了东亚大陆最早的陶制复合范铸件。此外,最早的青铜容器、最早的石质镜范,以及中国最早连续使用了200年的二里头铸铜作坊等等,都体现了中国古代用铜技术的不断进步。时光越过千年,走到了公元前1700年至公元前1500年时,发生了第一次礼制变革,作为温酒和饮酒器具的爵开始成为日后青铜酒礼器群的核心。为了补上这些考古学界的基础功课,作者用专注的目光用心扫描着中原、西北、华北和东北,从高地到平原,从高海拔到低海拔地区,不论出土的青铜器或繁星密布,或孤立零星,都一一最大限度地过着他审慎而严谨的筛子,罗列其发展脉络,去伪存真,大胆放弃,以期勾勒出中国青铜潮的最确切发展轮廓。功夫不负有心人,最终考证出夏家店下层文化与河西走廊的四坝文化、甘青地区的齐家文化晚期和中原地区的二里头文化一道,是东亚最早进入青铜时代的4个考古学文化之一,这些在时间上都不早于公元前1700年。而我们东北地区最先进入青铜时代的是辽西山地地区,辽西平原区和辽东北部区略晚,辽东区和西松花江流域更晚。横贯东亚的青铜潮也最终止步于此,没能超过小兴安岭和长白山脉。目前的认知是,整个东亚大陆大致进入青铜时代的时间为公元前1700年前后。
继考察中国历史上尤其是没有文字记载时代的都邑变迁之后,考古学者许宏又将视野投放在没有文字记载的东亚青铜潮的缘起、传播与影响。如果说都邑是中国历史文明进程中的“不动产”,那么本书则重点盘点新石器时代末期到青铜时代初期的“高科技动产”。许宏始终致力于让“高冷”的考古学知识与公众的求知热情更加友好地契合。他带领着一众年轻同行和广大考古爱好者,在远古的荒原上跋涉,就像现今人们去探索外太空一样,虽远不畏。
参天之木,必有其根;怀山之水,必有其源。虽然书中考证过程出于严谨的学术要求,生僻处让人吃力,但作者却不轻言放弃,他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当我们驻足在几千年前制作出来的精美青铜器面前时,他提醒着我们应该将目光放得更远一些,再远一些。有他的引导,相信这种探索不会枯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