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沉寂无声。

只有空调不堪重负发出一声喷鸣。

苏鹿怔怔看着宋雯，放在腿上的手倏然紧攥。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顾延琛。

可顾延琛只是沉默相待，他默认了宋雯的话。

意识到这一点，苏鹿只觉得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我不同意。”

苏鹿喉咙发紧，强逼着自己吐出一句反抗：“我不想离开THXPA。”

也不想离开你。

后一句话她没说出口，却希望顾延琛能懂。

可他只是十指交握放在桌上，声音冷淡：“不行。”

苏鹿眼睫一颤，眼眶有些发烫：“当年是你让我进战队的，你现在是要出尔反尔吗？”

就像当年求婚的人明明是他，可在结婚当天反悔写下离婚协议的也是他一样！

顾延琛面无表情：“你不适合留下来。”

苏鹿张了张嘴，想要反驳。

三年，她想说的话很多，但都积压在心里，以至于到现在竟无从说起。

苏鹿和顾延琛对视着，会议室的气氛沉寂了下来。

一旁的宋雯视线在两人间打了个转，眼底闪过抹妒忌。

“苏鹿，我知道你对战队感情深，念在你对战队的付出，我们也给你留些脸面，不说被开除，只说你是退役，各退一步皆大欢喜，怎么样？”

苏鹿却只想笑，退一步的人是她，欢喜的人是他们。

这一刻，苏鹿好像明白了什么：“顾延琛，你想我走真的是因为今天的事故吗？”

顾延琛眉心微皱：“什么意思？”

苏鹿想说：“你是为了宋雯吧，因为她来了，所以要我走。”

可这句话在嘴边打了个转，又生生吞了回去。

她从来都没办法做到质问顾延琛，面对三年间漠视时不能，发现离婚协议时不能，现在被逼着离开时也不能。

苏鹿鼻间有些发酸，好久才压下重新开口：“我想和宋小姐单独聊聊。”

顾延琛愣了下，看了眼宋雯刚要开口。

却被宋雯打断：“好。”

苏鹿看着她搭在顾延琛肩上的手，只觉得如刺扎进眼里。

“我在外面，有事叫我。”

听着顾延琛对宋雯的叮嘱，苏鹿甚至不敢去看那副画面，因为哪怕只是想象也知道是何等的温馨有爱。

对她而言又是何等的痛苦伤害。

看着顾延琛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苏鹿有些收不回目光。

这时，宋雯的声音响起：“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