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池水汽氤氲，朦胧中只见一个背影，黑发遮住了她玉一般的身体。

那玉人转过身，遮面的白玉面具下原是一张绝色面容。

眼眸媚人，娥眉皓齿。

宋疏言看着叶蓁的脸愣了一下，脑中有一瞬间的恍惚。

“过来，帮我沐发。”叶蓁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他上前。

宋疏言回过神来，忙侧过脸去：“不知羞耻！”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女子的头发自然只有夫君才能洗，这个妖女简直恬不知羞！

叶蓁眼中闪过一抹黯然，语气却是调笑：“怎么？你是不想报这救命之恩，还是觉得自己被占了便宜？”

宋疏言挣扎片刻，终是上前。

青丝如绸，浸入水中散成一片，叶蓁感受到宋疏言的手穿过她发间的暖意。

她不自觉扬起嘴角，眼中像是在怀念什么，继而又化作沉沉的忧伤。

宋疏言手一顿，脸上霎时红晕，他忙闭上眼，不再多看。

察觉到他的窘迫，叶蓁勾唇一笑：“给女子沐发是要先浸湿再泡一下才能洗的。”

宋疏言手急脚忙的将头发浸在水中，再放入玫瑰花和薄荷叶冲洗。

摸着手中的发丝，他愣了一下，明明他之前应该从未给旁人洗过头发，可今日为何如此顺手，就像是做过很多遍一样。

“我从前……”一股莫名的感觉袭上心头，他刚要开口，却被叶蓁忽然打断。

叶蓁看着他有些发愣的目光，冲他挥了挥手：“行了，水凉了，你去打桶水来。”

她眼神逃避，不再看他。

宋疏言只感觉这浴池无端闷热，起身便往外走。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叶蓁仍是忍不住心头一颤。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起身走进浴池，最后将自己整个沉了下去。

有些事，不若不闻，不若不想。

翌日，晨光微露。

叶蓁推门而出，便见宋疏言在院中练剑，衣带飞舞间，剑光惊鸿。

她怔怔看着，眼神却又像透过他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一道剑光迎面而来，她却躲也不躲，剑光从她耳畔擦过，刺入门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