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

乔乔被烫了般收回手，窘迫地地解释：“我，我只是想叫醒你……”

秦之霖直起身，目光仍旧是那特有的温和，刚刚的冰冷仿佛是她的幻觉。

乔乔放下东西：“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说完，她起身就要走。

没想到秦之霖抓住她的手：“你也没吃晚饭吧，一起吃点吧。”

“我不饿……”

“吃完再去病房。”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乔乔只好坐下。

秦之霖将粥推到她面前，自己打开牛奶喝了起来。

“这是给你买的。”乔乔皱起眉。

秦之霖揉了揉眉心，语气平和：“你身体不好，需要抵抗力。”

乔乔心绪微动，欲言又止。

刚刚的话，他没有听见吗？

一时间，她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失落……

次日。

乔乔准备去帮林父买饭，却在电梯口碰上了楚婷。

碍于秦之霖的关系，她也只能打了招呼：“楚婷姐。”

“昨晚我来找他，全都看到了。”

楚婷开门见山的话让她面色一滞。

面对乔乔错愕的眼神，楚婷语气冷淡：“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你也应该清楚，司白一直只把你当他的亲人，你不该用错感情。”

乔乔咬着唇，慢慢握紧了拳。

亲人吗？

如果是亲人，自己的关心算是越界了吗？

楚婷语重心长似的劝道：“知意，你继续这样只会伤害司白、伤害你自己，所以早点放手吧。”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她缓缓走了进去。

乔乔僵在原地，像是遭受到了什么沉重打击。

放手……

她真的要放手了吗？

之后一段时间，乔乔故意避开秦之霖，哪怕他来看林父，都找借口出去躲着。

夜晚，窗外又飘起了大雪。

乔乔洗了把脸缓解疲倦，心情仍旧低落。

她深吸口气，缓和好后才准备回病房。

可刚过拐角，发现医生和护士推着已经陷入昏迷的林父朝急救室奔去。

乔乔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爸爸！”

护士拦住她，耐心劝慰：“家属请在外等候。”

“嘭”的一声，急救室门关闭。

乔乔靠着墙，缓缓滑座在地。

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压住那排山倒海的恐惧。

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才出来。

乔乔踉跄上前，可还没开口，医生就摇摇头：“我们已经尽力了……”

无力的话像把刀扎进乔乔心脏，痛的她险些瘫倒：“不……不会的……”

她疯了般冲进急救室，看到的却是手术台上奄奄一息的林父。

“爸爸……爸爸！”

听见乔乔带着哭腔的呼唤，林父缓缓睁开眼：“好孩子，不哭……”

他竭力抬起手，抚着她满是泪水的脸颊：“没能好好照顾你长大，是爸爸这一生的愧疚……”

乔乔拼命摇头：“爸爸，你不要走，不要留我一个人，我求求你……”

她已经失去了妈妈，不能再失去爸爸。

没有爸爸，这还算是个家吗？

林父含着泪水，气息越渐微弱：“答应爸爸，以后……要快乐……的活下去。”

乔乔点着头，泪水大颗大颗掉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林父苍白一笑，眼神逐渐涣散。

他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轻轻叫了声：“知意……”。

下一秒，贴在乔乔脸颊旁的手重重垂落。

心电仪也响起冗长的滴声，刺耳而绝望。

乔乔紧缩的眸子颤抖着，终于崩溃大哭起来。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