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置信的质问像巴掌拍在乔乔脸上，她紧抿着唇，把画册塞回抽屉。

许洺激动地抓住她的双肩“你为什么会喜欢上他？他可是你小叔！”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乔乔下意识反驳了句，反应过来后别过脸，嗓音发哑：“那都是过去的事。”

说完，她拿起背包，落荒而逃般地离开：“我先去医院了。”

“知意！”

许洺看着乔乔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

出租车上，乔乔看着窗外倒退的雪景，满心惆怅。

那些记录着秦之霖情绪和神色的画面，每一帧都刻在了她的心里。

她爱他，虽然现在拼命否认着，可她没办法欺骗自己。

这份感情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秘密，也无法成为过去……

来到医院病房，林父正在看书。

他摘下老花镜，语气遗憾：“司白刚走你就来了，你俩见见面，多说句话也好。”

乔乔苦笑：“或许就是没有缘分吧。”

没有缘分，所以多一句话便成了多一分的伤害。

几天后的晚上，乔乔来到了饮水机旁，准备接一杯水。

夜里的医院安静无声，只有一旁抢救室还亮着灯。

她拿起杯子刚要回去，却见转角处有一人正趴在椅子的扶手上熟睡。

尽管挡住了脸，但乔乔还是认出那是秦之霖。

应该是结束了一场大手术，他趴在椅子上睡得正熟。

可走廊没有空调如果睡一夜，第二天肯定会感冒。

乔乔犹豫了一会，叹了口气，上前扶起了秦之霖：“进去睡吧，躺这里会着凉。”

秦之霖累的睁不开眼睛，跟着惯性靠在了她身上。

又是那股淡淡的柠檬香，温暖清新的让乔乔心绪翻涌。

她压住那分悸动，扶着秦之霖朝办公室走去。

好在办公室并不远，走几步就到了。

秦之霖坐到椅子上，意识才清醒了几分。

他撑着额头，抬眸看向身边的人：“知意？”

乔乔看着他憔悴的模样，眉目间划过抹心疼：“我去给你买些吃的回来，你吃完再好好休息。”

秦之霖愣了瞬，而后点点头：“嗯，麻烦你了。”

乔乔去外面买了碗热粥，又买了瓶热牛奶才回医生办公室。

没想到秦之霖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乔乔本想叫醒他，可见他睡得那么熟，一时不忍心起来。

看着秦之霖安静的睡颜，她忽然想起了自己画的那些素描。

当时的自己甚至可以请他当模特，或者在家时偷偷给他拍照画。

可自从他回来，她就再没动过笔。

他现在该是什么样的，该怎么画呢？

乔乔忍不住伸手，隔空描摹着秦之霖的眉目。

或许瘦了些，又或许再成熟些……

他确实变了很多，可以后见证这些变化的人，却不再会是她。

乔乔心中一酸，险些落下来泪来：“你知道吗？其实我最想嫁的人是你啊……”

沙哑的声音回荡在办公室里，可回答她的，只有窗外簌簌风声。

乔乔垂眸沉叹了口气，正要收回手时，秦之霖忽然睁开眼。

以往温柔的深眸此刻噙着许寒冰，目不转睛地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