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蔚霖呵斥完，便转头揽着季琼羽轻轻拍着背，不再多看宁凝一眼。

    宁凝看着此刻徐蔚霖脸上的柔情，只觉得心如刀绞。

    成婚三年，他竟不知自己从来都不用熏香。

    宁凝失魂落魄离开客院。

    路过花园的月门之时，见几个丫鬟凑成一团议论着。

    “太子对季姑娘真是情深义重，此次不远万里出行，就是为了将季小姐带回来。”

    “季小姐与太子从小青梅竹马，若非宁凝那乞丐三年前横插一脚，太子早同季小姐锦瑟和鸣。”

    “成亲三年，太子都不曾和宁凝同房，换个人早就羞的自请下堂了，也就她厚脸皮。”

    “听说，太子休了宁凝后，不日就会迎娶季小姐为太子妃！”

    宁凝狼狈转身离去。

    当初外祖父接她回城，她恰好经历过一场恶战，所以才身着破烂。

    为此，京都之人都传言她被接回将军府之前是乞丐。

    她没去解释，一是因为她为了追随徐蔚霖，已经离开了蜀山，卸掉了天下至尊蜀山尊主的身份。

    二来，无论她什么身份，当初也是徐蔚霖心甘情愿求娶。

    怎得才过了三年，一切就成了她的错？

    ……

    转眼已是深夜，宁凝待在房内。

    烛火明灭，灯黄跳动。

    望着桌上凉透了的饭菜，她想着，此时徐蔚霖应该在季琼羽房内吧？

    也不知两人在做些什么……

    下一秒，房门被推开，宁凝转头看向门外，竟是徐蔚霖。

    这还是三年来，他第一次主动来她房内。

    宁凝激动站起身，难道他回心转意，不同她和离了？

    这时，却听徐蔚霖吩咐：“琼羽身体不好，你即刻搬离主院，把这儿让给她歇息。”

    这道冷漠击的宁凝内心溃不成军。

    他主动找他的唯一一件事，是赶她走。

    求而不得，爱而不得……三年来，她第一次觉得忍不下去。

    宁凝缓缓走向徐蔚霖，明明近在咫尺，可她好像又距离他很远很远。

    远到这辈子，她都无法走进他的心里。

    “徐蔚霖……这三年来，你可曾有一点点喜欢我？”

    “我与你之间，原本就是一场交易，何来欢喜？”话落，徐蔚霖又不耐吩咐，“少磨蹭，还需要我派人赶你走？”

    宁凝凝着徐蔚霖那双冰冷的眼。

    这一刻，她彻底明白，原来这三年的姻缘，真的只是一场笑话。

    “不必了，我自己走……”

    宁凝转身离开，跨出大门的那一刻，她似乎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三年前，她意外多看了徐蔚霖一眼，自此沉沦。

    为了徐蔚霖，她放弃了做全天下都尊敬的蜀山尊主之位，收敛锋芒，做了一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太子妃。

    到头来，终究是错付了。

    宁凝一步步踏出太子府，朝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走去。

    诺大的太子府，竟无一人留她。

    月色清冷，也不及宁凝心凉。

    她荒唐了三年，这段不该有的感情，也是时候斩断了。

    宁凝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号弹在手中拉响，信号弹直冲云霄，随后在夜空中绽放成一簇烟火，形成灵蛇图腾的样式。

    京都城郊，蜀山在北朝的据点——日月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