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的盥洗室里。

张思蕾腿脚发软的坐着，正在思索着今晚怎么躲过去。

她不想和施凤阳发生关系，可显然，她难以躲过，想想刚才那十几分钟，他已经很克制了……

“张思蕾。”

门外传来施凤阳的声音，将张思蕾神飞天外的思绪拉回来，她应道：“嗯？”

“出来。”他说。

不是命令的语气，却胜过命令。

张思蕾不敢不听，知道再待下去也改变不了什么，今晚躲不过的。

索性，她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从容不迫推门出来。

四目相对。

男人身高近一米九，高大伟岸的身躯矗立张思蕾面前，把有一米六八身高的张思蕾显得十分娇小。

“洗好了？”他问。

张思蕾点头，然后开始脱身上的睡袍。

她动作有条不紊，没有紧张也没有羞涩，是久处相伴的坦然。

睡袍带子解到一半，施凤阳手伸过来。

张思蕾以为他急色，便由着他来剥开。

可事实的发展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施凤阳给她把带子系上，拉起她手腕走向大床，躺下，给她掖了被子，搂着她安稳的睡觉。

他腿很长，微微弯曲搭在她身上，却不会太压着他。

做的时候他喜欢把她笼罩在怀里，不做的时候他也喜欢用另一种方式把她笼罩在怀里。他很霸道，但张思蕾并不抗拒这样的霸道，会很有安全感，像被捧在手心里的团子。

“裴先生。”张思蕾吁气喊他。

“不想睡？”他问。

灯没关，视觉下很清晰。

张思蕾说了句不是，就切入话题：“还有两个月。”

“什么两个月？”

不知道他是真的一时没想起，还是故意没想起，不过张思蕾更愿意相信是后者。

她已经下定决心，尽快离婚去过属于自己的日子。

正想着，张思蕾忽然皱着眉头喊疼：“裴先生，别咬……”

“痛么？”

“痛。”她诚实回答。

“知道痛就好。”

“……”

张思蕾想跟他生个气，可又觉得没资格，只好闷着不出声。

“明天有没有时间？”他问道。

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让她在他怀里显得更娇小。

她假装没听见，不理会。

他掐住她腰身：“张思蕾，说话。”

她怕了，瓮声瓮气似的：“没时间。”

“后天呢？”

“也没。”

“什么时候有时间？”他耐心的问。

张思蕾唔了声：“星期四。”

“那就把星期四的时间腾出来，回裴家吃饭。”

“好。”她顺从的应着。

作为替身要有替身的自觉，这三年来她都很自觉。

除了偶尔耍小性子闹闹脾气，施凤阳都会包容她。

直到有一次她提起要跟他一起去T国，他立马就变了脸色。

……

翌日。

张思蕾被频繁震动的手机吵醒。

她看到电显示上的名字，犹豫了一下接起：“伯母。”

打来电话的人是韩千叶，施凤阳的母亲，也是张思蕾现在的婆婆。韩千叶在京城贵妇圈子里是有头有脸的第一贵妇，娘家是高干背景，嫁的老公更是数一数二的豪门裴家，无人不羡慕。

电话那边的韩千叶交代了几句话。

张思蕾应道：“有时间。”

最后又应了声：“好，我会准时抵达。”

通话结束，她放下手机起床，趿着拖鞋去盥洗室洗漱。

进去时差点撞上出来的施凤阳。

张思蕾脚下后退，侧身，让他先出来。

在施凤阳走出来后，她这才进去。

是夫妻，更像同居的室友。

施凤阳抽完一根烟的时间，张思蕾从盥洗室出来，他将烟头摁灭在石米里：“要去哪？”

张思蕾略带诧异的目光望向站在落地窗前的施凤阳：“去公司。”

“我送你。”他说。

张思蕾更诧异。

“不想？”他走过来。

昨晚见面，他身上穿着浴袍，性感又迷人。

今早他已经换上正装，白衬衣搭配蓝黑竖条纹商务马甲，熨帖整洁的西裤与马甲同色，一举一动都散发着无尽的魅力。

“去公司是下午，我上午还有其他事。”她没打算把韩千叶约见她的事告诉施凤阳。

婆媳关系向来不和，她都是自己处理。

施凤阳静静的睇了她一会，然后走上前，扼住张思蕾细软的腰肢，低声问她：“不高兴？”

“裴先生从哪里看出来我不高兴？”她问。

“写在脸上。”

“……”

施凤阳挽起瑰丽的唇畔。

他那张脸本来就生得颠倒众生，在外难得有人能从他脸上见到笑容，张思蕾是为数不多的一位。

他松开她转身，去吧台，将昨天带回没来得及拿给她的礼物拿过来。

他没直接给张思蕾，而是抽出包装，打开丝绒盒子，取出里面那枚鸽血红宝石戒指，执起张思蕾的手，将戒指稳稳地戴在张思蕾食指上。

“日出。”她认出戒托上那枚天价红宝石。

施凤阳满意的欣赏：“它只适合你。”

张思蕾没有拒绝，客气的说了声：“谢谢裴先生。”

“只是谢谢？”他嗓音低沉，看着她的眸光黯了一些。

张思蕾仰头，垫脚，吻他。

这个吻虽然是张思蕾主动，可主导权还是在施凤阳那，他不尽兴，便把她摁在怀里亲个够，算是勉强弥补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