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说不出的讽刺。

至于怎么让她屈服，她身上的伤痕已经足以证明。

江肆在看到她腰上的抓痕时，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太过惨不忍睹了，姜洲的指甲完全是抠了进去，血淋淋的。

江肆这会儿要是去看宋晚栀的嘴，就知道她舌头也都是咬痕，现场那会儿的场面只会更惨，可无论姜洲怎么逼她，她都没有松过口。

包括，姜洲用她包上的铆钉，刺进她抵抗住他的手背。

江肆在她旁边站了一会儿，到底是忍不住上去拉她的手，语气严肃：“得去医院处理一下，不然容易细菌感染。”

宋晚栀疲倦的说：“我有医药箱，懒得去医院了。”

现在的她整个人看上去都很自暴自弃，颓废到了极点，什么也不想清理就往床上躺。

弱势的女人总是能激起人的保护欲，江肆忍不住把宋晚栀拉进怀里，放轻声音说：“宋晚栀，你得跟我交流。我知道你的个性，你遇到事不会告诉父母，从来都只知道说挺好的。身边也没有多少交流的朋友，难不成要一直憋着？”

他冷酷又残忍的指出：“你真可怜，什么事都只能往肚子里咽。”

宋晚栀因为父亲的事，现在几乎是家里的顶梁柱，能诉苦么？不能。她一诉苦家里主心骨就晃了塌了。

她腿软啊，软得发抖，到底是忍不住攀住他的肩膀，颤抖着声音说：“都怪你，都怪你。”

江肆沉默，只是用力的抱住她，然后亲了亲她的额头。

他三番两次说她胖了，其实真跟男人比起来，依旧是小小一个。

他以为，她说的怪他，只有一个姜洲。

殊不知，她指的，还有一个周意。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周意的自信，为什么要从伤害她找回来？

江肆给她处理伤口的时候，宋晚栀疼得冒汗，也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反而是疼得昏睡了过去。

梦里也是妖魔作乱，宋晚栀被吓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江肆那张过分俊美的脸，他大概刚睡着，还睡得很沉。

宋晚栀浑浑噩噩的想，她或许，也可以夺走，周意最在意的东西。

让一步，凭什么？

江肆在周意回来以后，还愿意来找她，周意又有，几分重要呢？

不知道江肆眼里要是没周意了，她会是什么模样。

宋晚栀想着想着，又困了，再次惊醒，是想起包厢里的相机。

她的脸色几乎是刷白。

江肆已经起了，这会儿正在打电话请假，闻声回头看了她一眼，放下手机问：“怎么了？”

“我要去包厢拿相机。”

江肆顿一顿，道：“警.方已经拿走了，不会流出去的。”

宋晚栀松了口气，听见他说：“我很好奇姜洲知道你的地址。”

“周意告诉他的。”她说。

江肆下意识的否认道：“不可能。”

宋晚栀直直盯着他，意味不明。

江肆微微一顿，道：“她看病都没力气，怎么可能调查到你的地址？”

宋晚栀看着江肆说：“我回来以后，回a市出过一趟差。那天我见到周意了。如果我的合作方里面有她认识的，她很有可能知道我在哪工作。我有理由怀疑她不是吗？”

她说了具体日期。

江肆略微顿了顿，道：“她在a市认识的人，其实不多。”

周意不是本地人，也没有什么圈子，唯一认识比较多的，就是他之前身边的人。

这话也就是否掉了宋晚栀所说的，合作方里有她认识的人。换句话说，也就是否掉了周意跟这件事有关系。

这明里暗里保着周意，宋晚栀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她还是觉得周意嫌疑最大。如果不是周意，难不成是他江肆吗？

但她也知道，江肆不会相信这事跟周意有关的。毕竟，周意可是他心底的白月光呢。

宋晚栀停顿片刻，又说，“姜洲也说，周意告诉他，得到一个人，是把对方留在身边最好的方式。”

江肆皱眉道：“姜洲说的这句，跟周意告诉姜洲地址，是两码事。周意不可能调查到你的地址。”

“万一是她呢？”

“可能性不大。”江肆说，“她最近肯定没空搞这些。而且她那笔遗产还没有下来，哪来的钱查你？”

这可是相当信任了。

宋晚栀不信他说的，她还是觉得是周意，并且一口咬定是她，周意就算遗产没下来，那好歹跟了一个有钱人，瘦死的骆驼怎么着都比马大。

不过她这会儿也没有死死咬着周意不放，只说：“那你觉得姜洲是怎么知道的？你不觉得他莫名其妙知道我在哪，很吓人么？”

江肆只说会问清楚。

上午他还是拖着她去了医院，带着她检查了下昨晚姜洲留下来的伤口。

宋晚栀开玩笑的问了医生被疯狗挠了需不需要打狂犬疫苗，被江肆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

等到从医院出去，两人吃了顿饭，没想到江肆居然带着她去找姜洲了。

宋晚栀看着被拘留的姜洲，整个人下意识的往江肆身后躲，昨晚事发时候只知道拒绝不妥协，现在想来，倒是让她后怕了。

她的这个动作，落在两个男人眼里自然是不同感受。江肆微微挑眉，而姜洲整张脸都阴沉下来。只不过这会儿为了让江肆保他出去，姑且忍耐了下来。

“江肆，我昨天喝了点酒。”姜洲说，“一时冲动了，不是故意的。我爸警告过我不许再犯事，你把我弄出去，我不会再找宋晚栀。”

江肆淡淡道：“你怎么知道宋晚栀地址的？”

姜洲没隐瞒：“一个朋友告诉我的。”

宋晚栀眼皮跳了跳，直接问：“这个朋友是不是周意？”

江肆微顿，侧目看了她一眼，然后等着姜洲回答。

姜洲否认道：“不是，跟周意有什么关系？”

江肆道：“周意不是告诉你，睡了宋晚栀，毁了她，宋晚栀便只能跟你在一起？”

姜洲眼底闪过几分荒唐，无语道：“周意是说过，通往女人的心的方式便是得到她，但是人家又没有特指宋晚栀，我做我的，一人做事一人当，关周意什么事？”

他又转头看向宋晚栀，说：“你带上周意做什么，这么喜欢针对她？”

仔细想来，姜洲昨天的话里确实没有明说，周意指的是她。只不过在那种场合下，她只能理解指的是自己，不管周意怎么表达，姜洲描述出来，宋晚栀是觉得他意有所指的。

宋晚栀脸色不太好看。

而江肆也是好一会儿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