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伴随着冷风一下吹进心底，赵歆怡说不出什么滋味，苍白的唇轻启：“三哥，我没做过。”

“你还狡辩！”沈郁泽目光骤冷，“你知不知道，凌雪一直在替你着想。”

赵歆怡听到这话，心口的痛意蔓延。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一回来就把你抢走了，现在还要和我抢鼎盛。”

沈郁泽不觉冷笑：“鼎盛，如果她想要，我会帮她得到。”

“至于我……”

沈郁泽身后的助理走上前，将一份协议递到了赵歆怡手中。

“我们从不是一路人。”

话落，他快步离开。

黑色加长版林肯缓缓驶离。

赵歆怡低头看着手里的协议，上面离婚两个字刺痛了她的眼。

顾楠一直站在远处，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走上前。

赵歆怡眼眸黯淡无光：“顾律，你信我没有伤害赵凌雪吗？”

“信。”顾楠没有半丝犹豫。

赵歆怡苦笑，就连顾楠这种外人都信自己，而沈郁泽与自己日日夜夜相处了四年，却不信。

她伸手接过一片掉落的枯叶，又想起自己仅剩不多的时间。

“顾律，鼎盛集团资产清算还要多久完成，我想早日交给他。”

“最多一月。”

“一月……”赵歆怡嘴里呢喃着，“刚好，我也还有一个多月，等我去了，就可以放心交给他了。”

顾楠再忍不住问：“这样值得吗？”

值得吗？

赵歆怡望着远处沈郁泽离开的方向，她知道，最近他一直在打压鼎盛，想要将其占为己有。

从前三哥要的，她都会帮三哥得到，如今她快死了，也只能办这最后一件事了。

她喃喃回：“我只想他开心。”

……

赵歆怡也有自己的私心，她愿意把一切给沈郁泽。

可在生命的尽头，她却独独舍不得给他自由。

她想自私一回，把沈郁泽拴在身边，在最后陪陪自己。

选择爱一个人，应该炽热，只是她这炽热灼伤了自己。

沈氏集团，总裁办。

沈郁泽桌面上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接过，里面传来赵歆怡温软的声音。

“三哥，我知道赵凌雪怀了孕。”

沈郁泽眸色一怔。

他还没开口，赵歆怡又说：“我要你回家。”

“你耍什么把戏？”

“你不是说我害的她吗？如果你不想再失去她，就回家。”

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只是在沈郁泽听来异常刺耳。

“你要敢伤害凌雪，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落下狠话，沈郁泽挂断了电话，拿起外套飞奔出公司。

另一边，梅林别墅。

赵歆怡站在院外，不由苦笑，如果不是赵凌雪，她真的很难让沈郁泽回来。

院中，工人将花木全部移除。

领头的工人走来：“赵小姐，已经全部砍掉了。”

“好，你们回去吧。”

赵歆怡付了钱，送工人们离开。

而后，她回到别墅，站在那些花木中，拿起火把，将它们一一点燃。

很快大火熊熊燃起。

曾经，沈郁泽种下这些花，从来没有打理，都是赵歆怡让人照料。

现在，她想把所有关于赵凌雪的东西抹除。

火势蔓延，她站在烈火包围中，看着火势蔓延到自己的脚边，目光空洞。

黑色的迈巴赫缓缓停在了别墅门口，沈郁泽下车时，就看到赵歆怡衣衫单薄地站在熊熊烈火之中……

“你疯了吗？”

沈郁泽拔腿朝赵歆怡冲过去，将她拉出了火海。

宽阔温软的手，一瞬间让赵歆怡回过神，她仰头看着沈郁泽，眼底含着泪光。

“三哥，你回来了。”

她悲楚得神情如同一根根针刺进沈郁泽眼底。

他心口猛地一缩，紧接着松开了手。

“你要怎么样才肯离婚？”

离婚，又是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