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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躲开也来不及，顾廷骁眼睛一眯，双手往他身侧一撑，避免完全贴到他身上。

    这么短的时间还能做出这么快的反应，许清柠沉了一口气，这下可以确定，他刚才被攻击时心里闪过的猜测是对的——她果然学了防身术。

    而且还学得很好。

    太近的距离，顾廷骁都能数清楚他的呼吸频率，她没有立即闪开，就着这个异常暧昧的姿势，不怒也不气，轻轻慢慢地说：“陆董事长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总是这样对我纠缠不清，我会很困扰。”

    重逢以来，他第一次把她看得这么清楚。

    脸还是这张脸，只是三年过去，她还是有变化的，披肩的长发变成了及肩的短发，染了色，连眼影和口红都用了以前不爱用冷色系。

    以及这个说话的语气……

    他终于发现她到底哪里不对劲——她‘太像’顾廷骁了。

    顾廷骁的性格恣意，有着与生俱来的潇洒和浑然天成的媚态，两者结合在一起，使得她的一言一行都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you huo。

    现在这个顾廷骁，的确是货真价实的顾廷骁，但是她却又像是一个‘复制品’。

    单一的复制了从前那个顾廷骁的潇洒和媚态，却没了从前那个顾廷骁的喜怒哀乐，现在的她好像……只会笑。

    对，她只会笑。

    初次露面时她是笑着。

    捉弄江岩时她是笑着。

    被他泼到酒时是笑着。

    上台演讲时也是笑着。

    现在，被他冒犯了，可她还是笑着。

    仇人见面三分眼红，但是她没有，她对着他也一直都是笑着。

    甚至连他都产生了一瞬间的迷乱，她到底还是把过去释怀了才能这样笑着？还是把过去记在骨子里，这些笑，都只是她的ěi zhuāng？

    真假分不清，但就是这个分不清真面目的她，比以前还要迷人。

    如果说以前的顾廷骁是让人欲罢不能的玫瑰，那么现在的顾廷骁就是一株开得灿烂的罂粟，既让人想占为己有，又让人望而却步。

    许清柠手指动了动，好像是想抬起来，但最终还是安定地放在身侧，淡淡地反问：“那你呢？你没有话要对我说？”

    顾廷骁粲然一笑：“有啊。”
    尚且还没有从她这一笑里抽出神，旋即许清柠就感觉到小腹抵上来什么东西。

    他顿了一下，慢慢低下头去看。

    那是一把枪。

    一把很方便随身携带的小shou qiāng，通身乌黑，线条硬朗，每一个菱角都带着凛然的杀气。

    她的手指虚虚搭在扳机上，可以想象，只要稍稍一扣，子弹就会势如破竹地穿透他的身体。

    眉心一凛，许清柠倏地对上她的眼睛：“你怎么有枪？！”

    顾廷骁弯着唇，用枪口在他的小腹上打圈，隔着几层布料和他的身体接触，举止像是在**：“我觉得你现在更应该关心的是你的生命安全。”

    “你不会开枪。我没有生命危险。”

    顾廷骁握着枪从小腹慢慢往上滑，枪口不曾离开过他的身体，从小腹到心口，最后停在了他的心脏上，并且加重了力道摁着。

    许清柠不动如山，他的身体只在发现shou qiāng的一刻绷紧，之后就都是平常放松的状态，如同他语气里的笃定，笃定她不会开枪。

    顾廷骁眯了眯眸，说实话，她此刻血液里激荡着一种冲动，这种冲动就是直接扣动扳机，一了百了……

    最终，她还是收了shou qiāng，从他身上利索地起来，接回最初那个问句：“我想对陆董事长说的话是——下次不要再随便碰我，我觉得很不舒服。”

    许清柠凝了眸：“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枪是从哪里来的？”

    顾廷骁不觉得这个话题有和他讨论的必要，拿起丽莎送来的礼服，兀自出了房间。

    而那条蔚蓝色的裙子，终究是被她丢下了。

    明亮的灯光下，许清柠的眸子宛若浸泡在深深的寒潭之中。

    ……

    半个小时后，许清柠回到宴会厅。

    傅逸生正和几个měi nu说着玩笑，目光瞥见他，兴趣一下子就转移到他身上：“你去哪儿了离开这么久？”

    许清柠面无表情拿起一杯酒，一口就喝掉大半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