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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衍额头冒着水汽，他眼尾有些泛红。
眸色炙热看着面前的女孩儿，他和她开拓了太多人生的体验。
眸中某种情.意渐渐消退之后，他弹了一下她额头，“知道了。”
掀开被子起来，去浴室刷牙。
镜子里的自己神清气爽，碎发落在额前，显得落拓不羁。
一想到刚刚女孩儿……
他脸不自觉红了起来。
虽然不是第一次她帮自己，但他还是觉得会觉得羞愧。
低头吐出泡沫，倏忽腰肢被一双手缠上，被人从后面抱着。
他轻轻笑了下，继续刷牙。
一直到他刷完牙洗完脸，女孩儿都没松开。
“今天怎么那么粘人？”
“我就粘。”
他几乎走到哪，沈岁就像一个挂件一样抱着他后腰跟到哪。
洗漱完之后，他坐在客厅沙发上，沈岁抱着他胳膊坐在旁边，像个粘人的小猫咪。
“想吃什么？点个外卖。”
沈岁想了想，“海鲜粥。”
江衍下单，下单完就玩手机，小姑娘始终抱着他胳膊坐在他旁边。
半个小时后，门铃响起，江衍低头凑近她。
“松开了，我去拿外卖。”
沈岁摇了摇头，表示不想松开。
江衍唇边始终勾着浅浅的笑意，嗓音宠溺，“乖。”
吃饭的时候，沈岁一边吃一边看江衍。
江衍再怎么反应迟钝，也注意到了女孩儿的不对劲。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好想粘着你，想在你身边。”
江衍摸了下她的头，“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
他笑起来，有着浅浅的梨涡，好看得要紧。
“你是怕我晚上反悔吗？”
才那么粘人。
沈岁嫣红的唇勾了勾，眼里像是盛着星星般眨了眨，“对呀，可不许反悔。”
吃过粥之后，沈岁也一直粘着江衍。
下午，他电话响起，“我去接个电话？”
沈岁瞟了眼，是时染。
她手收缩着拢了拢，抱得更紧，“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
江衍笑了下，“快递到了，你去楼下取一下？”
“乖，好不好？”
沈岁眸子闪了闪，“好吧。”
她起来，去房间拿了件外套，出来时，看到江衍站在阳台上。
她小心翼翼靠近，耳朵贴着墙。
只能听得到几句模糊不清的。
“放心。”
“都安排好了。”
……
果然是商量好了啊，要带着他真正喜欢的人离开。
莫名地鼻子有些发酸，她轻轻扯出一个自嘲的笑。
谁还不是玩玩了。
何必当真。
她转身去楼下拿快递，回来时，江衍已经打完电话窝在沙发上打游戏了。
见到她进来，手里拿着一个黑色包装的东西，江衍视线很快又移开。
他没问过买的是哪种。
刚吃完饭没多久，他就知道了，女孩儿已经等不及将快递拆了。
看到的时候，他不自觉咽了下嗓子。
没见过，没玩过，不知道是什么。
沈岁长相很勾人，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微弯，诱人不自知。
“江衍哥哥，是不是不知道怎么用呀？”
她凑近他，缩进他怀里。
“我们一起来研究下使用方法吧。”

江衍：“……”

太他妈色.情。
他下次绝对不会再答应这种离谱的要求。
浑身血液感觉都要沸腾起来。
沈岁见他一脸抗拒，勾起了内心的小邪恶，更加得意了起来。
可她不知道的是，现在她有多得意，两个小时后就有多惨。
……
……
江衍看着女孩儿眼睫上挂着的水晶，尾梢微卷的长发凌乱迤逦，漂亮又动人。
勾唇笑起来，一股痞坏劲儿。
“还买其他吗？”
顿了顿，又落下一句：“宝宝。”
沈岁：“……”
她一个劲儿的摇头，语气都染上娇怒，面上也愠怒。
“你够了！”
江衍喉结轻轻滚了下，小女孩儿气得够呛。
他确实用点儿狠劲儿，他就是想让她长记性，以后别再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不卫生，不健康。
……
结果，凌晨的时候，小姑娘竟然发高烧了。
他有些愧疚，暗暗骂自己太过分了。
喂她吃过布洛芬之后，就不停忙前忙后照顾她。
从天黑到天光大亮，再到中午，小姑娘才退烧。
迷迷糊糊的时候还在骂他。
“江衍！混蛋啊！”
“一点都不好玩！”
……
江衍心疼得要紧，眉头都拧起来了，语气也有些愧疚。
“对不起啊。”
沈岁微微睁开眼，刺激太大，才一下子抵抗力下降，吃过药之后，又沉沉睡了一觉，好多了。
她脸色有些愠怒，江衍太狠了。
为了让她长记性，竟然那么对她。
不过，他确实达到了目的，她以后大概再也不想买那些东西了。
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一句对不起，她微微睁开眼，看了眼一旁的手机，下午两点多了，是江衍要走了吗？才和她说对不起。
“醒了？”
“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没？”
沈岁瞪他，“明知故问。”
江衍眸子柔软下来，握着她的手捏了捏，语气放低。
“我知道错了。”
“那你以后还买那些东西吗？”
沈岁冷哼两声，没有回答他。
她以后哪里还敢买。
江衍又照顾了她会，时不时地看手机，看起来有些着急。
一直到快四点，他眉头皱了皱。
“我有急事出去一趟，你好好休息，想吃什么？我一会买回来。”
见女孩儿还是不愿意理他，江衍也习惯了，小姑娘脾气大，估计要生气挺久。
他捞起一旁的外套，摸了摸她额头，没再烧了，嗓音宠溺。
“睡一会。”
刚要走，手倏忽被拉住，他回头，沈岁双眸很认真看他。
“能不能别走？”
江衍愣了愣，凑下来亲了她唇角，语气宠溺得要命。
“我一会就回来了，你闭上眼睡一下，醒来我就在了，好不好？”
今天的小姑娘格外粘人。
“可是我不想让你出去。”
江衍微微有些错愕，小姑娘看起来竟然不生气了。
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他轻笑，指尖轻轻刮了她掌心。
“又不是不回来了，出去处理个事情，很快就回来，好不好？”
沈岁摇头，“不好。”
“前天晚上我梦到你离开我了。”
江衍愣了下，眸子闪了闪，顿悟了为什么小姑娘这两天那么粘人。
心里似乎有一股热流涌上心头，暖暖的。
她在担心自己会离开她。
他漆黑的双眸紧紧锁住她，表情认真，语气坚定。
“不会的。”
“我不是说过吗？”
“这辈子就赖上你了。”
沈岁谈过很多次恋爱，那些男生也会对她说，一辈子都会对她好。
她喜欢活在当下，不喜欢谈论虚无缥缈的未来。
所以这句话在她这里很快就被过滤掉，什么分量都没有。
她只知道，现在江衍就要和时染一起离开。
走之前还那么假惺惺对她，表面功夫可真是做得滴水不漏啊。
比她还厉害，脸不红心不跳的，就要将她抛弃了。
这种感觉还挺不好受的，她想到了自己的哥哥，当时妈妈带着她离开的时候，他该有多难受啊。
很奇怪的，她没有多喜欢江衍，也知道他们走不了。
或许是不想看到自己费尽心思撩了那么久的人那么坚定地选择别人吧。
沈岁松开他的手，埋进被窝里，浅浅笑了下。
“那我要炸鸡、无骨鸡爪、章鱼小丸子、草莓蛋糕……”她说了一系列吃的。
江衍唇角始终勾着浅浅的笑意，他发现自己越发喜欢她了。
以前他很讨厌这种作作的女孩子，觉得太麻烦，也挺没意思的。
他喜欢那种理智、聪明、不矫情的，比如唯一暗恋过的一个学姐，周沅。
可在她出现后，他才发现自己喜欢的不是类型，是沈岁。
他摸了摸她头，宠溺道：“知道了，都买。”
闻言，沈岁心情更加不爽了。
以她以往对江衍的了解，他不会答应这么离谱过分的要求的。
他肯定会指尖重重一摁自己的额头，然后说：“别得寸进尺。”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然的笑，果然是要走了。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