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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笑儿：“小叔。”
李子旭：“你说。”
“你让孩子跟弟媳住在这种地方啊？”
李子旭喉结滑动了下，道：“我想给她们换地方，她不接受。”
林笑儿：“.....小叔，你这辈子虽然谈不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至少想要的都能拿到手，偏偏吧。”
“你拿弟媳真没办法。”
林笑儿拍了下车子，说道：“我就不坐你车了，我叫陈叔来接我。”
说完她朝路边走去。
李子旭从内视镜看了眼林笑儿上了闻家的车，他收回了目光。
这时。
手机一响。
他拿起来一看。
闻家家族群。
林笑儿：我觉得在弟媳跟孩子这件事情上，我们必须强烈地谴责小叔@李子旭，大家同意吗？
闻瑶：我同意！
闻瑶：我听说小婶子一个人怀孕一个人生孩子，还要练舞，多辛苦啊。
闻泽辛：我也同意。
闻泽厉：小叔你现在所经历的，都是活该。
闻颂先：.....
闻瑶：把小叔踢出群吧，等他把人追回来了，再拉进来。
李子旭：.....
下一秒，李子旭被踢出了群聊。
李子旭看了几眼，把手机摁灭了。几秒后，闻颂先偷偷地把李子旭拉了回去，林笑儿发现了，回到家对着闻颂先就是一顿打。
几分钟后。
李子旭手机再次响起。
是一条短信。
顾九歌发来的。
顾九歌：兰庭酒店608号房，晚八点半。
李子旭：好。
收到消息后，李子旭才驱车离开。
*
夏知祺一进屋就睡，顾九歌哄睡他以后，就接到装修公司发来的信息，是一些装修材料的材质跟价格。
顾九歌跟徐蔓说一声，随后就出门，直接打车去了中心路，去看材料，这一忙就是一个下午，因为这房子的三楼原先是那个画家用来做办公室的，顾九歌也没改，直接就拿过来做办公室了，只是打算再换一些墙上的装饰以及一些挂画，她戴了手套帮着工人去取画。工人见她这么接地气赶紧拦着她道：“老板娘，我们来，你这学舞蹈的，别碰到磕到了。”
“我看过你的舞蹈，跳得真好，我女儿很喜欢，说以后也要跟你一样，跳青蛇。”
顾九歌愣了下，看了一眼那位工人。
她心情复杂，没想到会有人还看过她跳的青蛇。
这时，另一个工人取下两幅挨在一起的油画，那两幅油画隐隐约约是婚纱画像，顾九歌看了几秒，便挪开了视线。
下午五点多。
顾九歌接到一通电话，是投资机构的。对方是傅恒投资的，顾九歌一时觉得这个投资机构有些熟悉，对方说老板亲自过来。
顾九歌立即道，“我在办公室等你们。”
“好的，半个小时后到。”
半个小时后，顾九歌下了楼，便看到黑色的保时捷停下，一名戴着眼镜的男助理下了车，紧接着后座车门打开，傅临远走了下来，顾九歌一愣，傅临远含笑走上前，说道：“没想到是我吧？”
顾九歌顿了下，“确实没想到，傅总请。”
傅临远点点头，走进了屋里，他扫了眼工人拆墙壁上的挂画，他顿了顿，问道：“这里原先的租客是画画的？”
顾九歌淡淡地看一眼，“嗯。”
傅临远：“还是油画。”
顾九歌嗯了声。
上了三楼，傅临远看了看那些挂画，他回身，手插裤袋里，看着顾九歌道：“你知道李子旭以前也是画油画的吗？”
顾九歌在椅子上坐下，拿了一瓶水给傅临远，随后看向傅临远，“傅总今天不是来谈投资的？”
傅临远一笑，走过去坐下，说道：“谈，自然要谈。”
他伸手。
男助理把文件递给他。
顾九歌看一眼男助理，问道：“陈静呢？”
傅临远一顿，他抬眼似笑非笑，“你不是把她忘记了？”
顾九歌：“没忘记，她去哪了。”
傅临远：“你猜。”
顾九歌懒得再问，她在最狼狈的时候跟陈静结交，陈静跟夏情是同学，她注定跟陈静当不成朋友。
傅临远把文件递给顾九歌。
顾九歌接过来。
上面他已经精细了投资的金额等等。顾九歌认真地看着，傅临远随意地看着办公室的环境，几秒后，他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微信出去。
傅临远：今晚一起吃饭？
李子旭：没空。
傅临远：嗯？
李子旭：跟她有约。
傅临远：跟顾九歌？
李子旭：嗯。
傅临远抬眼，看了眼认真看文件的顾九歌，他挑了挑眉，心想李子旭还行啊。就这样，看完文件，顾九歌对一些条款不太熟悉，傅临远让助理上前给她讲解，傅临远紧接着说：“我给那么高的金额，里面有一部分是李子旭的私钱。”
“他想让你站得更稳，所以金盛跟傅恒的占股比例要多，等舞团一起来，李子旭投的那部分钱以及金盛的股份会直接以赠送的方式送到你名下，以后舞团就不用受其他机构牵制。”
顾九歌拿笔的手停顿几秒。
她抬眼，看着傅临远，“我不会要的。”
傅临远一笑：“随你啊。”
又过了四十分钟左右，傅临远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但顾九歌还在看文件，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傅临远屈指敲了敲桌子。
顾九歌抬眼。
傅临远道：“如果没有完全看懂，没关系，晚上回去慢慢看。”
顾九歌看了眼手表，“是有点晚了，傅总要不一起吃饭？我有些问题还要问你。”
傅临远一愣。
他迟疑了下，问道：“你今晚没别的约会吗？”
顾九歌顿了下，随后摇头：“没有。”
傅临远：“.....”
*
金盛最近碰上恶意收购，李子旭原先处理得好好的，今天有人又发动了攻击。他回了金盛，把被别人钻空子的那几个高管狠狠地批了一顿。他冷笑着扯过椅子，看着那几个高管，“对方想玩，就陪他们玩，李从，三天之内调钱出来，公司拿到手后，给闻泽辛去练练手。”
安排完后。李子旭捞起外套，大步地离开会议室，他直接下楼，上了车，保镖启动车子，一路开往兰庭酒店。
李子旭看了眼腕表。
八点二十分。
他支着头，给顾九歌发了一条短信。
李子旭：我去接你？
发出去许久，顾九歌没回，李子旭随后拨打了过去，但那边进入盲音，李子旭放下手机，眼看着兰庭酒店到了。
他下了车，去前台取卡。
前台查了一下，说道：“需要开房的人的身份证。”
李子旭：“所以她还没来？”
前台：“没有。”
李子旭转过身，酒店的经理一眼看到他，立即走过来，“闻先生晚上好，吃饭没？顶楼的房间还给您留着，您等人啊？要不先上顶楼等着。”
李子旭看一眼经理。
几秒后。
他大步地朝楼梯走去。
经理跟着，拿卡准备刷。
李子旭的手机在这时响起，这次还是短信。
顾九歌：今晚没空，你自己住吧。
李子旭脚步一停，脸色微沉。
这时。
他微信又一响。
傅临远：被放鸽子了？啧啧啧，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今天有空，来找你前女友谈谈投资的事情。
李子旭眼眸一眯，几秒后，他转身，大步地朝门口走去。保镖见他出来，立即开车门，李子旭弯腰上车。
他轻扯了下领口，说道：“去中心路。”
抵达中心路，一眼看到三楼灯火通明。
李子旭靠着椅背，却没进去，他给顾九歌发短信。
李子旭：吃饭了吗？
那头，顾九歌依旧没回。
几分钟后，三楼的窗户被推开，傅临远站在窗边，往下看，又过几秒，李子旭的手机响起，他拿起来一看，车窗开着，树灯投在他脸上，忽明忽暗。
傅临远：她说不接受你给她的那些股份，她只接受投资。
傅临远：李子旭，你这巴巴的样子，像什么？
傅临远：好舔。
傅临远放下手机, 转身。顾九歌刚把文件看完，她合上文件，站起身道：“傅总，一起去吃晚饭吧。”
傅临远把玩了下手机, 笑问：“你真不记得晚上有没有约了？”
顾九歌一顿, 她放下文件, 抱着手臂, 走了出来, 说道：“傅总一直在试探我对吧。”
傅临远挑了挑眉头。
正想说话，这时，楼梯传来了脚步声，他抬眼看去。李子旭的保镖提着两袋子的餐食走上来，进了办公室, 直接放在了办公桌面上。
保镖冲顾九歌点头：“顾九歌小姐, 很晚了, 先吃晚饭。”
说完，他就开始拆那些袋子, 把里面香喷喷的饭菜拿出来，还有一盅椰子炖汤。傅临远看向顾九歌，笑道：“有人给你送餐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顾九歌看出傅临远不会想跟她吃晚饭，她当然也不勉强, 她点点头，“慢走，傅总, 多谢投资。”
傅临远含笑, 带走了他的助理。
他们二人走后。
李子旭的保镖还站着, 顾九歌看了眼餐桌上的饭菜，尤其是那盅椰子炖汤，她对保镖说，“你先走吧。”
保镖应了声，下了楼。
顾九歌在原地站了许久，才走过去，拿起炖汤的勺子看了眼。
是京市舞蹈学院隔壁的一家中式餐厅，名叫港缘，也是大学时期顾九歌最喜欢的餐厅，她喜欢这家餐厅的主要原因就是这炖汤。李子旭每次休假，她都拉他去吃，有一次她生日，炖汤没有了。
她很沮丧。
李子旭手插裤袋里，咬着烟，上了车，说了句等我，随后，他开车去了郁金香国际学校附近的夜市，买了两个新鲜的椰子，回来后，他交给了港缘餐厅的厨师，让对方去做。
那一晚。
她在港缘过的生日，有蛋糕，还有两个爱喝的炖汤。
那一晚。
她也很开心。
顾九歌回了神，唇角扯了下，绕过桌子坐下，喝了一口椰子汤。可惜，没有以前那么香甜了，感觉味道也变了。
她放下勺子，收拾桌面上的文件，准备带回去给徐老师看。而桌面上的饭菜，她沉吟几秒，也把它们收了，带回家。
这个点快晚九点了。
她关了三楼的灯，下楼，用手机照着脚下的路，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一抬眼，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李子旭靠在车旁，指尖夹着烟，眼眸看过来。顾九歌脚步一停，李子旭看了眼她手里提着的餐袋，问道：“没吃？”
顾九歌没应，只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李子旭微低了下头，咬了烟，道：“送你回去。”
说着，他单手打开了车门，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拉她下来。顾九歌睨他一眼，走下台阶，弯腰坐进车里。
李子旭整理了下领口，也坐了进去，关上车门。
顾九歌把文件放在腿上。
李子旭解了点儿领口，下巴点了下文件，“有什么不懂的吗？可以问我。”
顾九歌看他：“我不要你的股份。”
李子旭手肘搭在膝盖上，道：“好。”
他顺手掐灭了烟。
车子启动。
车里有饭菜的香味，顾九歌还没吃，有些饿，她靠着看着窗外。李子旭偏头看她，“你是不是没吃饭？”
顾九歌没应。
李子旭眯眼，几秒后，他伸手拿过顾九歌手里提着的袋子，接着解开了炖汤，把勺子放进去，递给她，“先喝点汤垫垫肚子。”
顾九歌转头，看了眼那炖汤。
她本打算回家跟七七跟徐老师吃的，算了，她伸手要接过来，那端着汤的手臂却挪开了些，顾九歌抬眼。
李子旭：“我喂你？”
顾九歌沉默一秒，随后伸手握住了那炖盅，李子旭怕伤了她，立即松手。顾九歌拿过来后，低头慢慢地喝着。
李子旭抬手解了点儿领口，看着她侧脸。
车子安静，谁都没提顾九歌开的那间房间的事情，也没提李子旭被放鸽子的事情。保镖握着方向盘，闻到那香味，咽了下口水。他是有吃饭的，都感觉香了，可是老板都没吃，他下意识地看了眼后座的男人。
李子旭神色平静，只看着顾九歌。
他脑海里浮现她每次拉着他进那家餐厅的样子，眉眼弯弯，挽着他的手臂。
几乎每次约会，一定有一顿是去这家餐厅的，喝这个汤也是她唯一的放纵。
车子抵达金元街，顾九歌汤早喝完了，她低头把它们收拾好，随后下车。李子旭绕过车子，搂着她腰的同时，接过她手里的袋子，顺手扔进垃圾桶里，顾九歌看着他动作，恍惚了下，她以前也习惯把垃圾放他手里，让他扔。
明明她自己就能扔的。
她就是非要过他的手。
她出神几秒，回了神。
往金元街巷子里走的时候，李子旭说道：“傅恒跟金盛先占投资后，其他的机构你就可以择优选择。”
“不用看他们的脸色，你想要接受谁就接受谁。”
顾九歌：“知道了。”
她知道，她接下来要更努力，让所有投资的人不会失望，何况这也是徐老师的梦想。两个人进了巷子，快到门边，李子旭停下脚步，他偏头看着顾九歌，顾九歌抬眼，两个人距离更近的目光对视着。
李子旭指尖勾了下她的发丝，道：“身为情人，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些什么，但是不管是什么，我只是想着你能开心点。”
顾九歌抬手，推开他的肩膀，说道；“我进去了。”
说完，她上了台阶，推开了门。
李子旭站在原地，看着那扇院门，紧紧地锁上。他才转身离开，夜色投在他身上，背影拉得很长。
滴滴。
手机响起。
李子旭拿起来看了一眼。
傅临远：去约会了？
李子旭：你很好奇？
傅临远：咳，我到兰庭见个客户，得知你刚来过兰庭？她开了房却放你鸽子？
李子旭：得知？你从哪儿得知？
傅临远那边哈哈一笑：别告诉我，你这个情人当到现在连个床都还没上？
李子旭：她开心就好。
傅临远：这不像你，李子旭，同居那两年，我们聚会，你可是经常带着抓痕，啧啧。
李子旭把手机摁灭，没回傅临远，他何尝不想，他当然想，但她说不许进，那就不进。他弯腰上了车，保镖问道：“老板，你还没吃饭，要去吃饭吗？”

李子旭：“不去，回河畔。”

保镖只得启动车子。
*
进屋后，夏知祺竟然已经睡了，顾九歌蹑手蹑脚地进去看他一眼然后退出来，徐老师热了菜走出来，说道：“他下午醒了以后玩得疯，跟着平板健康操，又可爱又好笑。跳着跳着，吃过晚饭就困了，本想给你发个视频，怕影响你了，我哄着他玩积木，玩着玩着他直接趴在积木上面就睡了。”
徐老师把菜放下。
顾九歌拿了筷子开始吃，说道：“今天下午一直在中心路，后来投资公司的人来了。”
徐蔓看了眼桌上的菜，这菜明显是有人打包给她的，不过她没多问，因为猜都猜到是谁。她问道：“什么投资公司？”
顾九歌把文件递给她。
徐蔓拆开一看，愣了下，“傅恒跟金盛？傅恒这投资机构很大的，金盛...金盛...是闻先生公司的？”
顾九歌嗯了一声，她确实饿了，一个劲地塞饭。
徐蔓看着顾九歌：“他们投，是不是稳妥一些？”
顾九歌说：“他们只是先投的公司，后面还有其他的公司，这只是一桩交易，没有什么稳妥不稳妥的。”
徐蔓点头：“也是。”
但她明白，有了傅恒跟金盛，确实要安心很多。至少在被收购合并当中不必担心，她还是怕唐奕。
说要调查，至今唐奕那边什么都没调查出来，国际古典大赛又要开始了，若是唐奕的舞蹈获奖。她在舞蹈界的名声就更加响亮，这些还是要小心点。顾九歌知道徐蔓担心什么，她拍拍徐蔓的肩膀，安抚了下。
徐蔓突地想到什么，她起身，走去冰箱，从里面拿出一瓶炖好的燕窝，放在顾九歌的手边，说道：“那位张姐今天又来了，给七七送来了果汁，还送了二十多瓶燕窝，我说不要，她直接放在院门口，人就走了。”
顾九歌看了眼那一小瓶燕窝。
张姐之前也经常给她炖。
她把燕窝炖好了装在小瓶子里，有时就让她带去舞团。
沉默几秒。
顾九歌继续低头吃饭。
*
接下来的几天，其他投资机构陆陆续续联系了顾九歌，顾九歌知道徐蔓的担心，所以尽量避开了跟唐奕舞蹈团有关的公司。而中心路那边的装修，也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很快就初见雏形。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投入使用。
这天，顾九歌约了姜云见面，姜云变化挺大，胖了一些，没什么神采。顾九歌握着她的手，道：“等舞团建立了，我帮你付违约金，你直接过来。”
姜云听罢，泪水扑通扑通地掉。
拼命地点头。
顾九歌立即拿了纸巾给她。
两个人聊着，结果顾九歌接到江老师的电话，她们又来京市了，这次也是过来宣传云裳杯的。她约顾九歌吃晚饭，顾九歌看了眼手表，顺便把姜云带了去。姜云受宠若惊，急忙擦泪水，在去的路上。
她非常紧张，一直握着顾九歌的手询问要注意些什么。
顾九歌让她放轻松。
随后，进了包厢，她把姜云介绍给江老师，姜云一个激动，后来拉都拉不住，一直在敬几位老师的酒。
江老师几个人比较喜欢喝白酒。
姜云没一会儿便醉了。
顾九歌：“.....”
江老师握着顾九歌的手，道：“云裳杯出来之前，你要先做好公关，比如一些社交软件开起来，还有舞团也得开一个微博，提高一些知名度，以后好招生。”
顾九歌点头：“好。”
随后，她陪老师又喝了一会儿酒。
江老师看了眼门口，“今晚你那位情人没来？”
顾九歌反应过来，知道她说的是李子旭，她唇角扯了扯，“偶尔见一见吧。”
江老师微微一笑，当然还是不信李子旭会当地下情人，这样的男人，会没名没分地当着吗？
送走江老师等人后，顾九歌把姜云送回了家，她爸妈看到喝醉的女儿惊了好久，赶紧把人扶了进去。
顾九歌告别了姜云的父母。
她走出了小区，却发现，这儿是京市舞蹈学校对面的小区。她直接走过马路，来到舞蹈学校的门口，她看着学校的牌匾，又看了眼学校里的喷泉，喷泉过去就是大小操场，她大一那一年就在小操场向李子旭要了微信。
他那会儿是寸头，刚从车里下来，下/身是迷彩裤，上身黑色的上衣。他没走近，把水扔给不远处的教官。
侧脸被阳光照得愈发冷峻。
教官拿过水，勾着他的肩膀，他唇角勾着，不知在听教官说什么。
顾九歌看着看着。
手机滴滴响起。
是短信。
她拿出来一看。
李子旭：人在哪？
顾九歌眯眼，几秒后，她终于回他了。
顾九歌：学校门口。
李子旭那边沉默几秒：我去接你。
他要来接，顾九歌就没走，十来分钟后，黑色的奔驰停在了顾九歌的脚边，顾九歌抱着手臂，车窗缓缓摇下。
李子旭扯松了领带，看了眼她身后的学校。
随后，他推开门，下了车，问道：“要去学校里逛逛吗？”
顾九歌没动，看着他。
他领口敞了些，看样子是从公司来的，喉结，锁骨。顾九歌往他跟前走了些，在他耳边道：“我今晚想睡你。”
李子旭愣了下，几秒后，狭长的眼眸落她脸上。
随后，低声道：“好，遵命。”
说完，他伸手勾住她的腰，带进了车里。李子旭吩咐保镖开车，这会儿保镖换了一个，车子启动，这会儿却直接抵达了雅阁酒店，李子旭直接带她上顶楼，进门后，他把顾九歌推在墙壁上，手撑着，垂眸看她，接着堵住她的红唇。
顾九歌勾住他的脖颈。
脑海里浮现了他以前的模样。
他是她的初恋。
一个应该埋葬的初恋。
不一会儿，顾九歌坐在他腿上，李子旭搂着她的腰，看她披散着发丝，顾九歌直接再次堵住他的薄唇。
李子旭偏头，吻着她。
顾九歌手抓了抓沙发，用了点儿力道。
李子旭勾了她的发丝。
这时，顾九歌的手机响了下，是个电话。顾九歌脚不小心踢到，电话接通，这边的声音传到了那边去。
短暂的四五秒，那头听到李子旭低哑着喊顾九歌后，哭着挂断了电话。
许久许久。
将近三个小时。
顾九歌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她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随手摸了手机，看了眼，没有去看其他的。也没注意到接了一个电话。
她放下手机，却看到了桌面上摆放着的文件。
“给你的，你看看。”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
顾九歌一顿，看了眼也擦着头发走出来的男人，李子旭走到对面沙发坐下，下巴点了下文件。顾九歌沉默着，伸手拿了起来，翻开。
是购房合同，还有房本。
两套房。
一套河畔大平层。
一套星科别墅。
李子旭俯身，手肘搭在膝盖上，两手交握，看着她道：“这是我们签的协议中，补偿的其中一部分。”
顾九歌抬眼看他：“你要结婚了？”
李子旭挑眉：“不是，只是想送给你跟孩子。”
顾九歌把房本跟合同放了回去。
下一秒，她看到合同上写着的是赠予爱妻顾九歌，赠予爱妻。顾九歌眼眸微冷，接着，她把合同撕了。
站起身，捞起小包，说道：“李子旭，既然你不想当情人，那就什么都不要当了。”
李子旭一愣，眼眸扫到了上面被撕碎的赠予爱妻四个字，他刷地站起身，追过去，一把握住顾九歌的手腕。
“顾九歌。”
顾九歌被拽得回了身，她抬起手，戳着他的胸膛，“你记住了，除了情人，别指望其他的，我更不会嫁给你。”
她眼眸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