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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宵夜，顾九歌把碗筷放进洗碗机让它自动清洗。李子旭把她拦腰抱起，抱回了主卧，两个人洗漱完。
顾九歌上床。
李子旭整理领口，道：“我去书房看份文件，你困就先睡。”
顾九歌点头。
她下楼前听到他给人回电话，就知道今晚还忙着。看着他出去，并关上门，顾九歌靠着床头，一时并没有睡意。
她拿过手机，犹豫了下，点开了夏情的朋友圈。夏情最新的一条动态，显示地址是在Paris.Eiffel Tower(Tour Eiffel)...
巴黎埃菲尔铁塔。
而她穿着一条黑色吊带裙，提着裙摆，在那里翩翩起舞，美丽动人。顾九歌相信，李子旭的朋友圈，也会有这条动态的。
她看着这条动态许久，随后退了出去，回到聊天列表，陈静正添加了她，顾九歌点开通讯录，通过了。
刚通过。
陈静便发了信息进来。
陈静：还没睡？
顾九歌：是，你呢？
陈静：我还在帮上司整理明天的工作行程，对了，顾九歌，这次要辛苦你了。
顾九歌：不必客气。
她发完后，沉默几秒，又咬着唇，编辑。
顾九歌：我想问你个问题，夏情跟李子旭当了多少年的同桌？
陈静在那头一愣，手头的活儿都停下了，她斟酌着想着要怎么回答，该模糊一点呢还是明朗一点。
两分钟后。
陈静：三年，从高一到高三。
顾九歌整个心瞬间被揪住，她一直极力去了解他们的过去，极力地。可是还是忍不住了，她指尖按着九宫格。
顾九歌：三年都同桌？是老师安排还是他们自己安排？
许久。
陈静没再回了。
没回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那是他们自己安排的。顾九歌闭了闭眼，呼吸不畅，她把手机按灭了，放在床头柜上，随后缩进被窝里。
滴滴一声，屏幕却再次亮了。
顾九歌伸手拿过来。
陈静：顾九歌，不要想太多。
顾九歌抿抿唇，没回，她把手机暗灭了又放回床头柜，努力睡着。
半夜。
外头似下雨了。
顾九歌翻身，被男人的手臂用力地搂了过去，她顿了顿，迷糊着埋在他的脖颈又沉沉睡了过去。
*
隔天一早，顾九歌醒时，身侧的被窝已经凉了。她撑着身子起身，抓了下头发，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钟表。
八点半了。
她赶紧起身，洗漱刷牙换衣服下楼，保姆阿姨张姐已经做好了早餐，笑着道：“醒啦？”
顾九歌喝一杯温水，冲在客厅等着她的陈叔点点头，才回了张姐，“他什么时候走的？”
张姐端牛奶出来，道：“闻先生六点半就走了，让我们别吵你。”
顾九歌嗯了一声，坐下来吃早餐。吃完早餐，她拎起小包出门，陈叔开车送她去舞蹈团，进门的时候，A组也在，两组正在开会，顾九歌来得挺晚，一进门，所有人均盯着她看，秦丽子眼尖，一眼认出她身上裙子的牌子以及新换的这个小包的牌子，都是绝版货。她花钱都买不到那种。
秦丽子知道，那都是李子旭给她买的。
她冷笑，“夏小姐啊，你可以再晚一点。”
顾九歌没搭理她，A组跟B组平日里很少碰面，难得碰面都是要开大会，她走到B组坐好，等待老师的到来。几个组员看她，有人伸手摸她的裙子，“好漂亮，你那个男朋友给你买的？”
顾九歌嗯了一声。
“你男朋友真好。”
顾九歌没应。
那个组员收了手，跟其他人对视一眼，没别的，谁不知道顾九歌的男朋友可是她姐姐夏情，也就是唐奕老师大弟子A组首席读书时的恋人，也不知道顾九歌怎么勾搭上曾经姐夫的，好手段。
晨会开完。
B组几个人起身，准备离开这间训练室，唐奕老师喊住了顾九歌，顾九歌从队伍转而走了过来，来到唐奕的跟前，唐奕抱着手臂看着顾九歌，顾九歌算是她的关门子弟，天赋谈不上最好，但气质不错。
不过比起夏情，还差一些。
她说：“你去帮傅恒投资，需要几个人帮你？”
顾九歌一顿，她说：“我想独舞。”
唐奕沉默几秒，“也行，编舞如果有什么不懂，可以来找我。”
“好，谢谢老师。”
“去吧。”
顾九歌恭敬地鞠躬，随后往外走。
唐奕的舞蹈团财大气粗，顾九歌能申请到一间单独的练习室，并且编舞老师也愿意来帮她，顾九歌跟老师一整天都在商讨怎么改编，她的风格已定，准备跳古典舞。而从京市去巴黎，需要12个小时左右。
晚上。
顾九歌回了别墅，洗了澡，便给李子旭发视频。那头，男人却挂断了，几分钟后，他的秘书联系了顾九歌。
“夏小姐，闻先生正在见客，他说让你先休息，晚点再给你回电。”

顾九歌：“好。”

挂了电话后，顾九歌靠在床头，翻着朋友圈，就看到夏情发了一个新动态，她拿着一杯咖啡靠在椅子上拍，身上是一件羽绒外套，露出了白皙的肩头，里面应该是穿了吊带。很耀眼，很漂亮。
顾九歌看了几秒，给这条动态点了赞。随后便往下翻其他人的朋友圈。
翻了朋友圈后，李子旭还没来视频，顾九歌就拉开了瑜伽垫，开始拉伸，拉出了一身汗，九点多左右，手机才响起来，她靠过去拿起床上的手机，是李子旭来了视频。她立即点开，那头男人穿着白色衬衫跟黑色马甲，他挑眉。
“在干嘛？”
顾九歌擦了擦下巴的汗，笑道：“练瑜伽。”
李子旭看着她的汗从脸颊滑落，滑过脖颈，正是他昨晚留下的痕迹。他眼眸不动声色，“今晚早点睡，别太晚了。”
顾九歌：“好。”
她趴在两个人的床上，看了眼他身后的咖啡厅，“你在外面？”
李子旭端起咖啡，晃了下杯子，“嗯。”
顾九歌定睛一看，浑身血液凝结。
咖啡杯子跟夏情刚发朋友圈的那个牌子一模一样。她呆滞住了，李子旭挑眉正想说话，那头就有一个声音由远而近地喊了他。
他掀起眼眸。
看了过去。
半响他视线收回来，看着镜头里的女人，“顾九歌，你早点睡，嗯？”
顾九歌有一瞬间回了神，她听见了夏情的声音，他们真的见面了。顾九歌呆呆地点了点头，“好。晚安。”
晚安。
可他们那边是下午。
挂断视频后，顾九歌维持着姿势不变，黑了的屏幕印出她的脸，茫然，无措，慌乱。她认识李子旭的时候，并不知道姐姐夏情跟李子旭有曾经。她大一军训时，军训的教官是李子旭的好友，关系特好，李子旭出现在他们军训现场几次。
那会儿她就喜欢上了李子旭，跟其他女生一样，上前跟他要了联系方式，他也给了。但他很难联系得到，哪怕有微信，他基本不怎么回。她就找他休假的时候约他，哪怕很难约，她都坚持不懈。
记不清约了几次。
才约到他，那会儿她已经大二了，用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去追他。她永远记得两个人继那次军训过后的第一次见面，全程约会下来她的脸一直红着。后来又约了他几次，约着约着好像没认真说了开始，但就在一起了。
后来，她才知道，他跟自己那位才情了得的姐姐有曾经。姐姐长她四岁，一直是夏家的骄傲，十三岁就被唐奕老师收为徒，二十二岁就拿下首席之位，有这样的前女友，她算什么呢。她压根就不敢问李子旭他跟夏情的过去。
李子旭也长她四岁。
他们是一个世界的。
而她不是。
顾九歌点开微信，斟酌了一会儿，给陈静发了微信。
顾九歌：我想知道，以前，是夏情主动的，还是李子旭主动的。
陈静：....顾九歌，你问这个做什么呢？
顾九歌：你能告诉我吗。
陈静：你希望是前者还是后者？
顾九歌：我只想知道答案。
陈静：后者。
顾九歌猛地握紧了手机，她趴在了她跟李子旭的床上，闭了闭眼。
可是，她跟李子旭，是她主动的。
两分钟后，陈静又发了微信给她。
陈静：顾九歌，往前看。
陈静：我们聊聊，这次你打算跳什么舞蹈，李子旭到时也会来看，你要加油。
顾九歌顿了顿。
回复她说：“青蛇。”
《青蛇》这支舞蹈夏情也跳过，当时是剧团里的节目，惊艳全场。顾九歌选这支是编舞老师提议的，他认为顾九歌的身段很合适，于是做了新的改编。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傅恒投资的中秋晚会也到了。
顾九歌在化妆间换好衣服，上了妆，提着小包，提着裙子走出来。正好碰上秦丽子等人，秦丽子抱着手臂，“跳青蛇啊？学夏情姐呢？”
顾九歌没应。
秦丽子啧一声，道：“夏情姐靠着跳青蛇当上了首席，你能吗？”
顾九歌完全没搭理她。
秦丽子紧接着冷笑，“哦，那一年李子旭学长也到现场看了，就在台下看着夏情姐鼓掌。”
顾九歌脚步顿住。
这些，是她所不知道的。几秒后，她这才重新抬脚，拐弯进了电梯间，下了楼，陈静的车停在门口，顾九歌走过去，一把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砰。
车门关上。
这声音让陈静抬眼看了下内视镜。
后座那妆容精致的美人，一声不吭，紧握小包。陈静顿了顿，笑道，“那我们走了？”
顾九歌点了下头。
车子启动，开出大路。这个点，正是高峰期，各大商场都为中秋做了装饰，顾九歌看着，突地问道：“陈静，我姐姐跳青蛇那会儿，他是不是到现场了？”
陈静一顿。
说：“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有没有？”
陈静又沉默几秒，“好像是有这回事。”
她当然不能骗顾九歌，因为夏情在国内的时候，他们的同学群就非常热闹，夏情极受欢迎，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人议论，她拿首席的时候，很多人替她庆祝，相片一张接一张地发到群里，她就算不想看还是看了，何况，她跟夏情关系还可以。
顾九歌眼睛盯着外面的霓虹灯，无意识地按着手机，开，灭，开，灭。
陈静叹口气。
抵达傅恒，陈静送顾九歌去后台，节目流程单也送到顾九歌的手里，顾九歌翻看，下一个节目就到她。
她拿起手机，直接拨打了李子旭的私人电话。
响了挺久，他才接起来，顾九歌抿唇，问道：“你到了吗？”
李子旭那边有些吵杂，他低沉的嗓音传来，“顾九歌，今晚恐怕不能准时到场看你跳了。”
顾九歌浑身一下子就凉了。
李子旭安抚道：“我会让人录....”
话没说完，陈静朝顾九歌挥手，顾九歌指尖发凉，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按在小包旁，便起了身。
经过陈静时，陈静探头看了看，问道：“李子旭呢？”
顾九歌没应，拿过一旁的道具，脱了舞鞋，走上冰凉的舞台。陈静看着她侧脸，突然有几分心疼。
台下是傅恒整个公司以及邀请的同行，也有他们的客户，同样，也有京市一些世家子弟以及千金过来捧场。
幕后念名字的时候，他们错以为那是夏情，小声地议论了起来，直到顾九歌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
才反应过来，那是夏家的小女儿？
瞬间兴致减半。
陈静在后台也担心顾九歌受影响，跳坏了，于是便没有走，站在台阶边，看着。舞台在顾九歌上去后没多久便全暗了，几秒后，灯光慢慢地开始亮起来，音乐声开始响起，顾九歌手持着玉箫转身朝舞台边缘走去。
轻点着脚尖，长腿从裙摆中若隐若现，走得慵懒，散漫，脸上又玉洁冰清的神情，似把台下的所有人都当成了蝼蚁。
几分不屑。
一下子便镇住了台下人，她来到舞台边一个旋转，开始跟着节拍跳了起来，不面对众人，但细腰长腿却在他们的面前晃。
很美。
这种美说不上来是什么，但那身段确实无敌。这不是顾九歌第一次独舞，但这是她这两年来的第一次。
台下的人不少人拿起手机，拍下这一段。
陈静在台阶下大松一口气，她没见过夏情的青蛇，但顾九歌的这支舞蹈确实好看。一舞毕，顾九歌朝台下鞠躬，然后持着玉箫就往后台走来，陈静赶紧说道：“等下还有聚餐，一起吃饭吧？”
顾九歌摇头：“不了，我回家。”
陈静看她兴致不高，顿了顿，“那我送你。”
“不用了。”
说着，顾九歌便去拿小包跟手机，她看了手机一眼，空空的，他没有来任何信息跟电话。
顾九歌匆匆地出了后台。
她不可控制地在脑海里浮现夏情在台上跳舞，他在台下看的画面。
入夜风有些凉，顾九歌走出去，风吹乱了她的裙摆，她宛如个走错片场的人，穿着古装走在现代的建筑上。
*
黑色的轿车缓缓地开进了铺路，后座的男人长腿交叠，手里握着一个平板，里面正在播放顾九歌刚刚跳的青蛇，录制视频的人是傅临远聘请的摄影师，录得很专业，角度非常好，李子旭眼眸深了几分。
车子快抵达傅恒投资中秋晚会的现场。
陈叔轻轻地咦了一声。
李子旭抬眼。
目光一凝，看到那穿着青蛇舞服赤脚走在台阶上的女人。
陈叔车子速度又放慢了些，他回头看向李子旭，“闻先生，好像是顾九歌..”
李子旭把平板放下，说道：“停下。”
陈叔立即轻轻地踩了刹车。
车子停下，黑色的奔驰车身敞亮，就停在树荫下，车窗很黑，窥探不到车里的场景。顾九歌赤脚在大剧院的台阶上走上走下，偶尔看着天上的星光，不远处的车门紧跟着推开，李子旭长腿一跨，走了下来。
随后，他走上台阶。
在这秋风中，顾九歌隐约听见了脚步声，她回头一看，便看到了他。顾九歌抿了下唇，反射性地朝台阶上跑去。
李子旭眉心微拧，几秒后，追了上去。在顾九歌脚要跨上最高那个台阶时，他手臂勾住她的腰，在她长腿踢蹬的时候，他微俯身，勾住她的脚弯，把人横抱了起来。
顾九歌：“你放开我。”
李子旭大步地走下台阶，垂眸看她一眼，“放你？放你去哪儿？穿这样？”
顾九歌紧紧地盯着他的脸，他的眼。
李子旭解释：“班机延误了，慢了一个多小时，又塞车，这才没赶上，不是故意的。”
顾九歌一声不吭。
他垂眸又看她一眼，“但我看了视频，跳得很好。”
顾九歌还是没应，只是勾着他脖颈的手紧了几分，他感知到，唇角勾了下，大步来到车旁，陈叔已经把门打开，李子旭直接抱着她坐进车里。车门轻轻地关上，李子旭抬手抚摸她的头发，眉眼细细地看着她。
顾九歌也盯着他。
看他的眼睛，神情。
李子旭指尖微紧，扣着她脖颈，往他跟前压，随后堵住她艳丽的红唇。手臂往下，按着她的细腰，借着接吻，把她换了一个姿势。顾九歌勾着他的脖颈愈发地紧了，眼眸紧紧地盯着他，李子旭把玩她下巴，问道：“吃晚饭没？”
顾九歌摇头：“没。”
“回家，吃饭。”
他让陈叔进来开车，车子启动，驱离了树荫下，霓虹灯闪烁，落在了车身，划过一道光。李子旭靠着椅背，指尖解了点儿领口，露出小片肌肤。他手落了回去，搭在她腿上，把玩她如纱的裙子。
他问道：“这支舞蹈改编过了？”
顾九歌指尖一紧，看他。
“嗯，改了一些。”
“改得不错，挺适合你的。”
顾九歌暗自咬牙，他果然看过夏情的那支。顾九歌沉默几秒，看着他：“你以前看过别人跳的？”
她语气带了几分试探。
李子旭眼皮撩了下，也看着她，“看过。”
语气有几分漫不经心。
顾九歌：“谁得更好看？”
她的试探，他听出来了，李子旭往后靠了靠，手掌突然掐上她的腰，笑了，“各有千秋。”
顾九歌下唇一咬。
李子旭定定看她，但没出声安抚，只是掌心轻柔地掐着她的腰，随后，他坐直身子，凑上前再次去堵她的嘴唇，顾九歌要扭头，他似察觉到，捏住她下巴，强势地吻住了她的唇。隔断又一次升起。
抵达别墅时。
李子旭捞了一旁的外套披在她肩膀上，指腹抹了下唇角的血，睨她一眼，搂着她下了车。陈叔赶忙走上前推开了门。
李子旭对陈叔说道：“辛苦了今晚。”
陈叔摇头：“不辛苦不辛苦。”
李子旭点点头，把顾九歌往怀里搂得更紧，走了进去。张姐候在厅里，见他们进来，立即拿了拖鞋放下，她看着顾九歌眼睛一亮，“顾九歌，你这一身很漂亮啊。”
顾九歌被吻得有些软，她说：“谢谢张姨。”
李子旭看她一眼，对张姐说：“我们吃完饭你再过来收拾，今晚辛苦了。”
“不会。”张姐知道，这个男主人不太喜欢主楼这边人太多，所以摆好了桌，便离开了主楼。李子旭把顾九歌按坐在椅子上，随后捏住她下巴，拿起一旁的纸巾擦拭她唇上的血迹，他笑了，“咬那么用力，也不怕伤到自己。”
顾九歌想扭头。
但他的手坚硬如铁，她压根转不开。
擦拭完她唇上的血迹，李子旭扔了纸巾，挪过椅子坐在她身侧，把张姐舀好的汤放在她面前。“先喝点汤垫垫肚子。”
顾九歌抿唇，没伸手拿勺子。
李子旭：“我喂你？”
顾九歌没应。
李子旭挽起袖子，拿了勺子，舀了汤，送她唇边。
顾九歌还没反应。
李子旭眼眸逐转冷了些，他低声道：“别闹。嗯？”
顾九歌抬眼，看到男人沉如水的面容，她顿了顿，心颤了下。李子旭指腹碰了下她的唇角，随后说道：“你这样只会伤你自己，明明饿不得。”
他是哄着，但语气没什么起伏。顾九歌咬了咬牙，伸手接过了碗跟勺子，自己喝。李子旭又解了点儿领口，挪过另一份碗筷，也开始吃。中秋佳节，本应团圆，闻家来了电话让李子旭回去吃饭。
李子旭应了声。
所以陪着顾九歌吃完饭，李子旭便捞起外套穿上，说道：“晚上我会回来。”
顾九歌擦着唇角，哦了一声。
李子旭看她一眼：“要回夏家吗？”
顾九歌摇头。
李子旭：“那你今晚得等我。”
顾九歌没应，故意不应。李子旭笑了声，没跟她计较，拿了桌面上的车钥匙，走了出去。他顺便把门关上，顾九歌在客厅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冷，于是上楼，去卸妆换下这一身舞服。穿着柔软的睡裙，顾九歌靠躺在床上。
刷着朋友圈。
大家都在喜庆过中秋，也有一些人出去玩儿，刷着刷着，她突然坐了起来，紧盯着手机屏幕。
夏情发了一张相片，是机票。
从巴黎回京市的。
秦丽子问道：夏情姐，你要回来了？
夏情回复秦丽子：嗯。
嗯。
她要回来了。
顾九歌指尖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