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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江稚沈律言小说-《江稚沈律言》全文免费阅读

分类: 励志故事  时间: 2023-03-01 15:4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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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定定的看了沈律言一会儿,而后轻嗤一声,走到羊毛毯随性的坐下,两手往后撑着地,姿态慵懒。
他伸了伸腰背,从盘子里捏了一个果脯,抛到空中,而后用嘴接住。
嚼了两下,牵动嘴角的伤口了。
“嘶……”
沈律言绷住嘴,没有笑出来,刚才她还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现在安心多了。
江稚斜睨了沈律言一眼,也没什么表情,但右脸又青又肿的,像是在无声谴责她下手狠。
“谨烟,出去守着门。”江稚吩咐一声。
谨烟转头看向沈律言,沈律言默了一下道:“今儿这事实在是巧,回头再跟你解释,我们先下船了。”
“晚了。”江稚道。
“怎么会?”
沈律言往窗子外望了一眼,船分明还没离开渡口。
“东厂的,宫里的,这么多人瞅着,九公主向来顽皮,皇上也宠她,她能安然下船,你呢?”
沈律言默,确实是她想简单了,于是冲谨烟点了一下,让她先去门口守着。
关门上,江稚又笑了一声。
“不过我送你下船的话,倒也没人敢问。”
沈律言瞪大眼睛,“那你……”
江稚起身凑过来,笑眯眯道:“请你看场好戏。”
他脸上带笑,笑意却不达眼底,那里分明是晦暗的,甚至带着点疯狂。
沈律言正要细问,这时外面管弦乐起,轻快的音调填充了整个画舫,将之前的安静驱赶走了。
有什么人上船了,莺莺燕燕的簇拥着。
江稚坐到沈律言对面,冲她挑了一下眉,“皇上上船了。”
沈律言皱紧眉头,“江稚,你别发疯。”
“我发疯?”江稚嗤了一声,“难道你不是来看我笑话的?”
“我根本不知道那位是九公主,更不知道今晚皇上会登上这个画舫,更不知道你也在。”
“所以都是巧合?”江稚嗤笑道。
沈律言咬牙,所以他根本没信她,不由一股火气上来,“你有没有脑子,我有这么闲,挺着大肚子来看你笑话?”
“哼!”
“再说你有什么可笑?”
江稚哈了一声,“我可太好笑了。”
他双拳抵着条案,低头闷笑起来,笑得双肩发抖,笑得直不起腰来,笑得像是个疯子。
沈律言慢慢皱紧眉头,她能感觉出来,这几日江稚整个人很不对劲儿。
像是真的要疯了。
“你别这样。”她下意识道。
江稚还真停下了,再抬头,嘴角已经冒出血来。沈律言吃了一惊,再仔细一看,原是她扇他那三巴掌留下的伤口,以为刚才笑得太用力给裂开了。
顺着他嘴角往下流,他竟也不擦,整个人往后一靠,继续乐哉哉的吃果脯。
“这酸不溜秋的,你喜欢吃?”他问。
话题转换的太快,沈律言懵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没有特别喜欢。”
“酸儿辣女,我听他们说的。”
“不准。”
“那你想生个儿子还是女儿?”
“都好。”沈律言默一下,看向江稚问:“你呢?”
“女儿吧。”
“为什么?”
江稚好笑道:“老子什么身份,你不知道?要是生女儿,外面那老东西兴许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是生儿子的话,他可容不得野种有子息,万一跟他抢那狗屁都不是皇位呢。”
沈律言心扑通乱跳,这是她第一次从江稚嘴里听到关于他自己的身世。
一个不能宣之于口的身世,皇上的耻辱,天下的笑柄,他永远无法抹去的伤疤。
“生儿子也好。”沈律言道,继续笑了笑,“生了儿子,你这个爹就不能这么废物了。”
“呵,你讽刺我呢?”

“那我求你,行吗?”

(独家)江稚沈律言小说-《江稚沈律言》全文免费阅读

沈律言当初中了白木之毒,一心一意的为孩子谋划将来,做足了准备,但江稚这个身份,让她明白之前所有的准备都不值一提。
孩子和她要想活,必须依靠江稚。
这不是懦弱,只是为了活。
外面管弦乐继续,这时蹬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有人上楼了。沈律言心口一紧,紧接着隔壁的房门打开,有人脚步匆忙的进去了。
“爷,您别急啊,容奴家给您脱下外裳。”
接着一阵窸窣的声音,沈律言大体能猜到什么。然江稚不用猜,起身来到西墙边,挪开条桌上的花瓶,那里竟有一个小洞。
“我昨晚光听墙角了,也没看到好戏,便偷偷挖了这个小洞。”
船上的房间是用木板隔开的,这小洞像是用刀子一点点剜出来的。他看还不要紧,还拉过沈律言,让她也看。
“我不……”
“你看那女人,长得美不美?”
沈律言被江稚扯得趴到墙上,还是望了过去,正见一体态壮实的男人压着一个娇小的女人亲热,那女人正对着这孔洞,因此她一眼就看到了。
她也就看了一眼,赶紧挪开。
“美吗?”江稚执着的问。
沈律言没好气道:“美。”
江稚听见这话又笑了,拉着沈律言靠墙坐下,隔壁传来声浪一声一声传来,那火热程度让人头皮发麻。
毕竟那位是皇上啊,江稚的生父,她有种儿媳妇偷听公爹那啥的感觉。
怪恶心的。
她要走,江稚又把她拉了回来。
“你疯够了没有?”
江稚冲她嘘了一声,这时隔壁说话了。
“皇上,您弄痛奴家了。”
“贱妇,朕宠幸你是你的福气。”
“皇上……”
“你用你这张脸勾引朕,你个荡妇,朕饶不了你。”
沈律言简直想捂耳朵,这皇上也是有病吧,既然临幸人家了,还说这种话。
江稚轻笑一声,歪头跟沈律言道:“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
“那娼妇长得很像一个人。”
“谁?”
“我娘。”
“……”
沈律言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而再看江稚,他笑着,眼底已经慢慢变红了。
“在他眼里,我娘就是那样的女人,一个低贱的娼妇。而我是娼妇生的野种,我活着,他身上的污点就一直在。”
“他想杀我,几乎时时刻刻都想,但他是皇上,还得披着一层道貌岸然的皮。”
沈律言转身有些笨重的搂住江稚,“别说了,我不想听。”
“好笑吗?”
“一点都不。”
“一场好戏呢。”
沈律言仰头,看到江稚依旧笑着,扯着嘴角的血越流越多。她心慌的不行,吃力的直起身子,吻住他唇角,怜惜的将他嘴角的血亲干净。
她想,如果这样下去,他真的会崩溃。
“江稚,孩子在肚子里动的好厉害,他可能感受到你了。”
沈律言拉过江稚的手,盖到她肚子上,小家伙像是真的感应到了一般,猛地踢了一下。
于是那双幽暗的眼睛里,霎时有了光亮。
夜色渐浓,腾地一声,划破寂静。
沈律言正倚在江稚怀里,已经有些瞌睡了,听到这动静,往窗户那边看,但见有一闪一闪的光。
“是不是放烟花了?”
江稚眯开眼看了一眼,“嗯。”
“我想看。”
隔壁屋里已经云收雨歇了,其实时间也不长,沈律言暗暗想。见江稚懒得动,她掐了他腰一下,很用力的。
江稚正犯瞌睡,在沈律言怒视下,不大情愿的起身,将她拉起来,再来到窗前。
窗子推开,一阵寒气窜进来,冷得江稚打了颤,从旁边罗汉床上拿起大氅,给沈律言披上了。
潋滟湖岸边正在放烟花庆祝万寿节,在湖中画舫是最佳观赏点。沈律言看着漫天绽放的银花,眼睛瞪得大大的,好似那点点的光都盛进了她的眼眸里。
她看烟花,江稚看她。
“好美!”沈律言忍不住赞叹。
江稚撇嘴,“美吗?”
“世间最美的风景。”
江稚低头亲了沈律言侧脸一下,“你说是就是吧。”
快五更的时候,画舫靠岸,江稚起身匆匆将皇上送回宫里,再折返回来接沈律言。
此时东厂和宫里的人都已离开,沈律言她们下船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双脚刚落地,乞丐慌里慌张的跑来了。
见到沈律言还吃了一惊,但也没顾上多问,转而把江稚拉到一旁,不知说了什么,江稚脸色大变。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大步离开了。
乞丐叹着气走过来,“夫人,我送你回家吧。”
沈律言望着江稚离开的背影,忍不住问道:“出什么事了?”
乞丐又叹了口气,“肃平王携全家天未亮出城往西州去了。”
关于朝堂上的事,沈律言知道的并不多,但她记得上一世肃平王镇守西州,新皇登基后,几次召他进京,他都没有理,最后成了大荣的内患。
直到她死前,肃平王府一直雄踞西州,俨然成了一方霸主。
“谢子轩在东厂酷刑之下曾画出一张画像,说当年他们遭遇北金劫粮草时,他看到了这人的脸。”说到这里,乞丐看了沈律言一眼,通过她神色,判断江稚有没有跟他提起过此事。
沈律言看出乞丐意图,摇了摇头,“江稚没有跟我说过。”
乞丐扒拉一下胡子,继续说道:“通过调查这人,我们发现他是振威大将军李朔的手下,继而查出李朔和北金在北征之前就开始暗中勾结了,而李朔是肃平王的老部下。”
沈律言猛地顿住身子,看向乞丐:“所以肃平王也私通北金?”
“肃平王这个老狐狸,老谋深算,藏得很深,我们暗中查了很久,并没有查到确凿的证据,只能先将肃平王府围起来,防止他们有其他动作。但一网兜下去,跑了一条大鱼。”
“陆长安!”
乞丐沉了口气,“对,他跑了。”
“可他……他能做什么?”
一个文弱书生而已,况他和肃平王父子感情淡薄,即便肃平王有什么重要的交代,也不可能让他去完成。
“在皇上还是皇子时,因为母妃出身不高,一直被先皇忽视,被其他皇子欺负。后来他的母妃因病去世,他在宫里更加孤苦,这时候是两个太监一直护着他,一路披荆斩棘坐到皇位的。这两个太监,一个是上官胥,如今的东厂督主。还有一个是张謇,他一直在皇上身边伺候,直到前年生了场大病,皇上体恤他,让他在武侯府养病。虽然碍于礼制没有敕封,但武侯府那金字牌匾可是皇上亲书的,他也就成了位高权重的武侯。皇上因少年时的经历,只信任两个人,一个是我们义父,另一个是武侯。”
东厂督主手段狠辣,举世闻名,而这个武侯,沈律言仔细想想,真没听说过。
“武侯常去深山里的无常道观静修,不怎么回京,但并不是说这人真正与世隔绝,不慕权势了。皇上养了一支夜狼军,这支军队无影无形,但在皇上需要的时候,可迅速集结,而皇上把这个秘密武器交到了武侯手里,足可见皇上多信任他。而这武侯与肃平王交好,肃平王被困后,便如一只待宰的羔羊,他自然不会束手就擒,而是写了一封信给陆长安,让他带着去找武侯求救。”
沈律言心下一紧,所以江稚并不是无缘无故要杀陆长安。
“武侯回京,偷偷带皇上去了旖月阁,让皇上见到了那个与江稚母亲长得极像的女人。皇上色令智昏,竟然听从武侯的建议,同意放肃平王回西州镇守。皇上将会在今日早朝是下召,而武侯提防着东厂,让肃平王府先一步离京了。”
沈律言皱起眉头,“江稚为什么一直揪着肃平王不放?”
乞丐看向沈律言,眸光陡然锐利,“当年皇上下令诛杀容大将军一家,而执行命令的人就是肃平王陆直。”
沈律言身子晃了一下,而她将陆长安藏起来,间接的帮了肃平王,帮了这个江稚的杀父仇人。
回到家里,天已经大亮了。
乞丐还有事,护送她回来就赶紧走了。
沈律言回到西屋,正望着窗子怔怔发呆的时候,张大娘进来了,小声跟她说道:“张琪让我告诉夫人,说是您让他藏起来的那个人,他回来了。”
沈律言心神猛地一震,却又一下陷入了迷茫中。
上一世,陆长安救过她。
这一世,陆长安也救过她。
上一世,陆长安对她情深义重。
这一世,陆长安对她也用了情。
她该告诉江稚吗?
不,江稚见到陆长安会失去理智,会杀了他。
可若不告诉他,他……他若知道了,不会原谅她吧。
这样纠结了一天,等到天快黑的时候,让她防不胜防的竟是陆长安亲自登门了。
而陆长安前脚刚进门,二人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后脚江稚就回来了,当下脸色阴沉下来。
江稚冷嗤,“陆世子,肃平王仓皇西逃,怎么把你舍下了?”
陆长安微扬起下巴,面对江稚时,有不屑有厌恶,但碍于教养,并没有表现太多。
“父亲镇守西州多年,荡平外患,保天下太平,他是个大英雄,行得正坐得端,若非被你们这样的奸佞小人诬陷,何至于如此,还好皇上英明,我们肃平王府才没有被你们所害。至于我,我是自愿留下来的。”
江稚挑眉,“哦,不怕死啊?”
陆长安看了沈律言一眼,继而挺直腰杆,“死有何惧,但我不能连累卫姑娘。”
沈律言闭了闭眼睛,陆长安是为了她留下的。
江稚啧啧一声,“你二人还真是情深义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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