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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秋月对赵明没得感情，但方沁阳还是有点替秋月鸣不平。
提上裤子不认人就算了，去的还是詹语白那里，多少有些气人了。
不过看秋月哼歌的样子，是真的不在乎。
快到市区的时候，秋月接到了付晓芝的电话，约她逛街吃饭。
正好秋月有点事情想和付晓芝打听，便顺势答应下来。
陪付晓芝逛街，和秋月独自逛街，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画风。
付晓芝直奔户外运动用品店，买的都是运动服和运动鞋，她刚回北城不久，已经跟店员混熟了。
付晓芝不仅自己买，还送了秋月两套。
用她的话说就是：“你这屁股和腰，就该多穿紧身裤，看了就想捏捏。”
付晓芝对秋月特别热情，秋月拒绝不了，为了回报她的人情，决定午饭亲自来请，地方由付晓芝来挑。
付晓芝选了一家火锅店，秋月觉得她接地气得不像个那种家庭出身的人。
相处一段时间下来，秋月也很喜欢付晓芝。
就算没有她和詹语白的那层关系也喜欢。
吃午饭的时候，付晓芝在微信上看到了什么消息，翻了个白眼。
“又他妈开始了，无语。”
看起来很不耐烦的样子。
秋月：“怎么了？”
她记得，付晓芝好像只有在提到詹语白的时候会这么不耐烦。
付晓芝：“詹语白又发烧住院了，兴师动众的，我哥都得亲自去看她，不就发个烧么，至不至于啊。”
秋月敏锐捕捉到了付晓芝话里的讯息，“她经常发烧么？”
付晓芝：“最近两年不知道，反正从她摘完肾以后就是，不知道是真的虚弱还是装出来的，总之每次发烧都得住院，兴师动众，所有人围着她转。”
秋月捏紧了手里的筷子，目光渐渐冷却下来。
原来还有这一招。
难怪昨天晚上赵明匆匆忙忙就走了，又是因为那颗肾。
提起詹语白的这些事情，付晓芝吐槽不完，“有次我生日，周四过来给我庆生，结果詹语白刚好就发烧了，你说巧不巧？老娘觉得她就是装病。”
“她有个屁得意的，周四那是在跟她谈恋爱么，跟肾谈恋爱还差不多，没那颗肾她算个屁。”
付晓芝的话不好听，但结合一下她说赵明之前对詹语白冷淡的态度，秋月觉得有道理。
秋月：“如果那颗肾不是她捐的话……”
“周四看都不看她一眼，你信么。”付晓芝打断秋月，“要真不是她的，她等着吧，周四能玩死她，他最讨厌别人骗他了。”
付晓芝这会儿只是嘴上说，并没有去假设那颗肾真的不是詹语白的。
但她的随口一说，却让秋月心中有了数。
——
詹语白发烧住院的事情，终归还是传到了靳柔的耳朵里。

午饭之后，靳柔就拉着周章回一起来看詹语白了。

靳柔关心了詹语白好久，还不忘数落赵明，“语白生病，你要负最大的责任。”
赵明：“您说得对。”
詹语白：“伯母，别怪赵明了，他照顾了我一天一夜，也很累了。”
靳柔：“你是他未来的妻子，他照顾你是天经地义。”
靳柔对詹语白偏爱，赵明几乎已经习惯，他也没有去反驳靳柔的话。
没多久，原野也过来了。
原野过来关心了詹语白几句，靳柔听后，笑着说，“原野现在有女朋友之后，成熟不少呀！”
原野：“……”
他偷瞄了一眼赵明的表情，他等会铁定完了。
靳柔还怕他不够惨，“今天周末，没陪女朋友么？”
原野：“……”
赵明：“妈，你陪语白，我有点事情和原野说。”

第072回她到底是谁
原野茫然得不知道如何回答靳柔的问题时，被赵明叫出了病房。
两人来到了安全通道。
停下来以后，原野求生欲满满地解释，“四哥，这可怪不得我啊，是伯母先说的，我都没提过秋月！”
赵明：“你来干什么？”
原野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过来找赵明的目的。
“我昨天晚上去语白姐书房收东西，在她电脑上发现了这个。”原野从手机里调出昨晚拍的照片，交给赵明。
赵明接过来，俯首看清了屏幕上的内容，眉头皱了起来，眸色沉沉。
赵明：“语白电脑上的？”
原野：“对，她在查秋月。”
赵明不说话。
原野：“我看过了，她查到的秋月的资料，大都是她中学时期的，和我们查过的不一样。”
赵明目光闪动着，嘴唇抿成了一条线，讳莫如深。
原野：“四哥，语白姐和秋月以前不会是认识吧？”
赵明：“怎么说？”
原野：“如果不认识，她怎么对秋月小时候的事情这么感兴趣，肯定有点交集吧？”
原野说着说着，脑洞又开了，“之前不是说，秋月也是福利院的么，说不定她们真的认识，还闹过矛盾，秋月这会儿改头换面来报复了。”
赵明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原野的话虽然有些不着边际，但并非毫无可取之处。
关于秋月和詹语白以前可能认识这个可能性，赵明此前就有猜测。
但只是猜测，他手里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如今詹语白又找人查了秋月，则说明她很可能也不确定秋月的身份——也就是说，秋月的身份可能是假的。
那么，她到底是谁？
——
傍晚时分，赵明让周章回把靳柔带回去了。
人走了，病房里只剩下了他和詹语白两个人。
詹语白：“你在这里陪了我一天一夜，今晚也早点回去吧，明天还要去公司。”
赵明：“你睡下我再回去。”
詹语白：“赵明，你对我真好。”
赵明：“去洗漱么？我扶你。”
詹语白被赵明扶到了洗手间，她站在洗手池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了一抹笑。
很明显，靳柔和周章回来过以后，赵明对她的态度比之前好了很多。
甚至已经开始主动关心她了。
这是她永远都不会失效的筹码。
赵明妻子的位置，只能是她的。
曾经付晓芝都挡不住她，如今的秋月更是不可能！
赵明双手交叠坐在沙发上，视线凝着洗手间的方向，双目深不见底。
沉吟之际，病床上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是詹语白的手机。
赵明走上去拿起来，打进来的电话已经中断了。
赵明放弃了把手机拿给詹语白的念头，结果屏幕上又来了一条短信提醒。
来自匿名号码：【不接电话么？我想你了。】
赵明的目光一凛，对方绝对不是发错短信的，这熟稔的口吻，也绝非第一次。
赵明将手机放回原地，转身走出了病房。
詹语白洗漱完出来，没看到赵明的身影，便去了床边坐下，习惯性拿起手机。
当她看到屏幕上的未接来电和短信时，脸唰一下就白了！
詹语白刚删掉通话记录和短信，还没来得及深思赵明究竟有没有听见，他就回来了。
詹语白故作平静，“刚才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赵明：“梁聪的电话，有点事。”
詹语白：“嗯，我洗漱好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赵明：“好，有事电话。”
詹语白看着赵明穿上外套走出病房，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
她长呼了一口气，坐在了病床上，调出某个号码来，飞速敲打着键盘。
——
秋月周一准时来上班了，按照惯例把咖啡送到了赵明的办公室。
但她对赵明的态度明显大不如前。
公事公办地放下咖啡，转身就走，冷淡得很。
赵明看着她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眉头深深拧起，忽然想起了她那晚说过的话。
——你要是走了，我就去找别人。
不仅早上如此，秋月一整天对赵明都没什么热情的态度。
送文件，聊工作，都是生硬到不行的口吻，仿佛他们之间的那些亲密都不曾存在过。
下午，原野来了万华。
秋月去洗手间的时候，恰好碰上原野，同他打了招呼。
原野：“正好，你找个人给我送杯咖啡来，四哥办公室。”
秋月：“好啊，马上就来。”
她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听原野这意思，是来找赵明谈事情的。
那正好。
打死原野都想不到，他刚才随口一说，进来送咖啡的人竟然是秋月本人。
秋月端着咖啡走到了原野面前，放下来以后，冲他笑了一下。
娇嗔，勾人，像是陈年烈酒，靠近点儿就容易醉。
原野觉得脑袋有点昏，脱口问，“你怎么还自己来了？”
秋月：“怎么，你不想看见我呀？”
原野：“那当……”
刚说了两个字，就感受到一道杀气十足的目光。
原野立刻回头，对上了赵明面色阴沉的脸。
全完蛋了。
他刚才怎么就因为秋月朝他笑了一下上头了呢？
原野立马转变了态度，清清嗓子和秋月说：“你是四哥的助理，管他的事儿就行了，随便找个人给送来就行。”
秋月：“但是我想亲自给你送呀。”
原野：“……”
他没做梦吧，秋月今天吃错什么药了，他怎么觉得秋月在勾引他？
“滚出去。”赵明的忍耐到了极限，直接开口赶人了。
秋月仿佛被赵明吓到了，脖子瑟缩了一下，眼眶倏地红了，委屈不已。
原野：“四哥，你别吓她啊，她也没惹你。”
赵明：“你也想滚？”
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