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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言刚想问婚纱试的怎么样了，一打开门便看见白雅妹穿着婚纱站在试衣镜前。

她的素颜清丽，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温柔恬静。

按照她的尺寸定制的婚纱每一处的裁剪都恰到好处，将她有致的身材最大化的展现出来。

文秘偷偷笑了笑，识趣地走了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白雅妹眉眼弯弯地看着已经愣住的程商言：“好看吗？”

她话音刚落，眼前的人忽然欺身而来，两只大手紧紧搂住她的腰。

薄凉的唇落在她的锁骨上，缓缓上移，最后在她红唇上辗转。

等白雅妹快要窒息了，程商言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互蹭着鼻尖。

“你是最美的新娘。”他星眸紧紧看着她，“是我一个人的。”

白雅妹抿唇一笑，没有说话。

这一次，就当她为多年前的程商言穿上的婚纱吧。

因为她真的深爱那时的他。

婚礼当天，整个教堂几乎都成了名人的酒会了。

文秘一边用手机拍着一边坐了下来，陈书逸诧异地看着她：“你不是伴娘吗？怎么偷懒啊？”

文秘头也不抬地回道：“总监说她要给总裁一个惊喜，谁也不能看。”

而裴琳娜站在一旁，强忍着心中的气和不满已经很不容易了，还要微笑去和每个人打招呼。

可她又不得不这么做，她还要靠春节上映的电影翻身。

薄母的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如果不是场合不允许，她根本不想在这儿。

时间一到，随着《梦中的婚礼》曲子响起，在玫瑰花路的尽头，程商言深吸了口气，温和的双眸紧紧地盯着那一端紧闭的大门。

他和白雅妹要结婚了。

从今天起，他们和过去的种种都没有任何关系。

想到这儿，程商言最后的一丝顾虑都没有了。

“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今天最美的新娘！”

司仪的话音刚落，沉重的两扇大门缓缓展开，雷鸣般的掌声如潮水翻涌，所有人都向一个方向看去，摄影机照相机准备就绪，争相抢下新娘最初的模样。

逆光中，一个白色的身影渐渐出现。

掌声在一瞬间戛然而止，甚至有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程商言瞳孔骤然紧缩，僵在了原地。

白雅妹没有穿婚纱，而是穿着一身粗布衣，头上罩着粗布帽，右臂捆着黑纱。

而她手中捧着阮母的遗像。

她踩着铺好玫瑰花瓣铺好的路，一步步地走向程商言。

眼中隐忍了不知道多久的恨意再也没有掩藏，尽数扔给了对面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

程商言紧缩的眸子颤动着，耳畔人们的窃窃私语和眼前的白雅妹都带着极重的压迫感，让他难以呼吸。

“白雅妹！”薄母白着脸站起来，怒斥道，“你这是干什么！？”

白雅妹停下脚步，冷厉的目光扫了她一眼，而后落在一脸呆滞的程商言身上。

“干什么？你们欠我的也该偿还了。”

她声音很轻，却又带着浓重的威慑。

闻言，程商言终于回神，他无法抑住心底的慌乱和疼痛，一把扯过白雅妹的手臂，嘶声问：“苏苏，你在做什么？今天是我们……”

“程商言。”白雅妹看着他，冷道，“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忘了吗？”

程商言一怔。

“你们一个个欺骗我、利用我、伤害我的人，我怎么可能忘记！”

第四十一章 身败名裂

白雅妹的话让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

他们不是没有听说过一年前关于程商言的事，但是娱乐圈里的事热度总会过去。

裴琳娜看着台上的白雅妹，心底一慌。

她没有失忆？她不会是要把之前的事全部都捅出去吧？

程商言只觉大脑一片空白，这半年和白雅妹的恩爱好像全部都变成泡沫。

白雅妹将阮母的遗照轻轻放在桌上，抢下已经愣住的司仪手里的话筒，对着手里的手机。

——“这点钱就想打发我？”

“那你想要什么？”

“当然是权势，还有程商言，他才是我最想要的。”

“你知道他是我男朋友吗？”

“那又怎么样？他现在爱的是我。”——

录音中的话回荡在整个教堂，裴琳娜脸色惨白，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看着程商言震惊的双眸，白雅妹冷笑一声：“还想听吗？多得是。”

——“你不要把自己的位置放的太高，行止即便没有你也会有今天的成就。”

“哪怕你是无辜的，你也该揽下这个责任。”——

——“不，不是我！是……是白雅妹！是她叫我说的！”

“没错，她是公关总监，是她的责任！”——

——“你知不知道……昨晚我和，行止上床了？还有，你忘记当年他是……怎么为了我，让你背上小三儿的骂名的？你……你看不出来吗？他爱我！你就是个……是个倒贴货！”——

薄母不知是气还是慌的浑身颤抖，发红的两眼瞪着白雅妹，好像下一秒就要冲上去把她撕碎。

程商言看着眼前眉目冷漠的白雅妹，心脏紧缩：“你……你早就计划好了？”

“没错。”白雅妹红着眼，字字狠决：“程商言，你真的觉得我会忘记一切和你共度一生？”

闻言，程商言手一颤，泛白的唇动了动，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做梦也不会想到那么爱他的白雅妹会布如此大的局来设计他。

白雅妹转过身，迎着满教堂人的目光和摄影机照相机，看着台下的裴琳娜和薄母。

“因为你们，我出车祸昏迷了半年，我病危的母亲死在重症监护室，我没能见她最后一面，我为了你们的好情人好儿子，被所有人唾弃指责谩骂，你们凭什么毫无愧疚的面对我！”

“苏苏！”程商言拉住她，“你……”

白雅妹狠狠地甩开他，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如果大家不相信，就请打开微博。”

一句话让大家都掏出了手机，打开了微博。

——青宇前公关总监被害证据——

后缀为“爆”字的热搜赫然出现在第一条。

这是由一个娱乐媒体独家发出的一段监控视频画面、程商言和不同人亲密的照片，特别的裴琳娜，两人同出入酒店两次，衣服也都换了。

所有的信息都在表明当初的白雅妹有多无辜。

为程商言无名无分的付出了多年，得到的却是一次次的欺骗，甚至还包庇让她昏迷半年错过和母亲的最后一面的薄母和裴琳娜。

谁看了都会义愤填膺。

白雅妹转过身，看着程商言：“我也要让你尝尝身败名裂，众叛亲离的滋味！”

第四十二章 迷失自我

盛大婚礼成为了白雅妹报复薄家和裴琳娜的新闻发布会。

一夜之间，青宇股价直线下滑，不少艺人冒着支付违约金的风险提出了解约，甚至连内部也有人开始辞职。

茶几上的手机已经响了无数遍，程商言却充耳不闻。

他坐在沙发上，满眼血丝，眼睑泛黑，下巴满是青渣。

冰凉的手穿过凌乱的黑发撑着无力的额头，他好像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吱”的一声，大门忽然开了。

白雅妹走了进来，她睨了一眼沙发上的程商言便往楼上走。

才踏上一个台阶，手腕忽然被用力攥住，整个身子都靠在了扶手上。

程商言紧握着白雅妹的双手，声音嘶哑：“你要走？”

颓然的模样让白雅妹嗤笑道：“舍不得吗？我可是让你成了众人唾弃的渣男呢。”

一句话让程商言喉间发紧。

他墨眸紧看着白雅妹的双眼，似乎想从她双眼中看出不舍，哪怕是一点点。

然而她眼底的情绪很简单，除了冷漠，只有嘲笑。

程商言心恍如被烧红的刀子切割着一样，他紧咬着后槽牙，欺身而上。

他怎么可以允许她就这样把他从心里面赶走。

他不甘心！

白雅妹紧皱起眉，歪过头用尽全力推开了程商言。

“程商言，你真的让我感觉恶心！”

她用力地擦了擦嘴，眼中的嫌恶毫不留情地尽数扔给程商言。

“恶心？”程商言怔了怔，而后癫狂却又自嘲一般笑了出来，“你就是忍着恶心和我在一起了半年吗？”

白雅妹侧过身，语气冷凝：“没错，这个答案你满意了？”

闻言，程商言眼眶一涩，却又强忍着。

他看着白雅妹的侧脸，仍旧是那么温和恬静，但那双眼里已经没有他的影子。

直到现在他才恍悟，白雅妹已经真的离他而去了。

爱他的那个白雅妹或许早就随着他的欺骗背叛消失在时间里。

程商言抬起通红的眸子，哑声问：“已经不爱了吧？”

白雅妹眼神有一瞬的苍凉，她紧捏着拳，忍着心尖的痛意：“我深爱的是从前的程商言，不是你。”

她转过头，看着满脸悲凉的程商言：“你深爱的白雅妹也不是现在的我，我们两个只是在爱情里迷失了自我的可怜虫。”

白雅妹的声音渐渐哽咽，却又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哀戚。

她和程商言的死结已经解开成为了两条平行线，再也不可能相交。

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停止了，白雅妹抬头看了眼楼上。

罢了，那些东西也不用带走。

她抬起有些沉重的腿，一步步走了出去，再也没有回头。

程商言微颤的手僵在半空中，想要挽留的心却无法让他坦然地伸出去。

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雅妹离开。

双腿猛地一软，程商言“咚”的一声跪在了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