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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掉眼泪，洗了把脸才从卫生间里出去。

“怎么了？”

见她从满脸水珠，眼睛还红红的，恐怕是哭过了。姜思辰也没有问，只道:“肖警官过来看你了。”

说是过来看，不过是例行公事，监察她的情况。

说了一番关心的话，肖警官就走了。

只是肖警官才走不过五分钟，姜徊便觉心脏疼痛难忍，甚至比手术前还要痛。

姜思辰忙让护士叫上其他两个大夫，带她去手术室检查。

“医生！”姜徊紧紧抓着姜思辰的衣袖，因疼痛而纠结在一起的小脸上满是汗水:“不要！不要告诉……席之珩！求求你！”

姜思辰看她嘴角隐隐流出了血，慌忙答应:“好好好，你先别说话，我们先给你做检查！”

听到他应了，姜徊的手才松开，重重的垂了下去。

“不行，她身体还是出现了排异反应，这样下去恐怕……”

姜思辰看着像血压直线下降的姜徊，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真的是老天爷知道姜徊不想活了所以才出现这种特殊情况吗？

“一会儿席之珩来了就说姜徊被送去观察室了，让他等一会儿。”姜思辰回身对一个护士道。

他主要还是担心席之珩知道这事儿冲进来，玛丽独家整理以他现在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

姜徊半睁着眼，只觉呼吸越来越艰难，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她很想对身边的医生说放弃吧，饣并可她连眨眼的力气都没有。

要是这次真的去了，她就可以见到奶奶了，还有记忆中那个温柔善良的妈妈，她现在所经历的一切也将画上一个句号。

“姜徊！你撑住啊！席之珩可是在等你的！”姜思辰在她耳边大声喊着，企图唤回她的意识，“你死了，让他怎么办？！”

第三十六章 往事

  

姜思辰的声音就像一阵风渐渐的飘远了。

姜徊只觉被黑暗所包裹着，这种感觉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舒服而又轻松，而黑暗中的她，也正做着一个她这一生的梦？

十五年前。

八岁的姜徊用着胆怯的眼神时不时偷看着眼前长得十分好看的男孩。

席之珩注意到了姜徊的目光，不过十一岁的他眼神就跟大人一样平静，甚至还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

“姜徊，以后你就叫他小叔。”

不知是哪个亲戚说了一句，姜徊红着小脸对席之珩细细的叫了一声:“小叔。”

席之珩没有应，只是点了点头，甚至好像都没记住姜徊的模样，只知道这小女孩胆小的过分。

那时候姜席两家住的近，姜徊每次挨打都会跑到席之珩家门口坐着，运气好便可以遇到放学的席之珩。

席之珩看她灰头土脸的模样，再看看她脸上的伤痕，以为她是摔跤了，好心拿来创口贴帮她贴上。

“以后别跑，容易受伤。”

席之珩随口的关心让姜徊像是收到了什么天大的恩惠。

她睁着大眼看着席之珩，声音还是细细的:“小叔。”

只是在那以后，席之珩始终没有再象那次一样关心她，可姜徊依旧乐此不疲的去找他。

直到姜徊九岁那年，她跟着陈慧去了席家，她坐在楼梯上等席之珩。

席母突然怒气冲冲的下了楼，见姜徊坐在一边，突然甩了她一巴掌:“死老太婆！这赔钱货有什么可稀罕的。”

小小的姜徊被她推下了楼，血染红了一地，也染红了席之珩的眼。

但是对于姜徊来说，她太喜欢这次受伤了，她住了院，虽然姜父他们都没有来看她，但席之珩每天都来，有时候还背着书包，坐在一边给她念课文。

“小叔，以后你要做老师吗？”

“不，我要做律师。”

这样短暂的幸福仅仅持续了十天，姜徊被带回了家，后来姜父不准她乱跑，她见席之珩的机会也少了。

初中刚念完，姜徊辍了学，在外面找零活儿赚钱，也跟着一群小混混学会染发抽烟打架。

总是在外面怎么混，回到家，她还是要被陈慧和姜父打到不能动弹，在席之珩面前，总是想把最好的东西给他。

“你现在的模样真难看。”

刚考上大学的席之珩眼中不知姜时多了满满的厌恶，看着姜徊的眼神都透着一股子冰凉。

席之珩讨厌她了。

姜徊拉住转身就要走的席之珩，将手里的饭盒递给他:“小叔，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糖醋鱼，你拿去。”

“嘭”的一声，饭盒被掀开掉在地上，里面的饭菜撒了一地。

“不需要。”

姜徊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眼泪也渐渐流了下来。

再后来，她脸皮越来越厚，总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缠着席之珩。

就算他工作了，她还是会去他上班的地方蹲点，守着他下班。

“小叔！”

新染着一头红发的姜徊兴致勃勃的朝席之珩跑了过去。

席之珩身边的同事看着夸张发型的姜徊都忍不住笑了:“没想到席律师还有这么个另类的红发小妹。”

第三十七章 无尽的孤寂

  

刚入职不久的席之珩只觉丢人，无论他怎么赶怎么骂怎么讽刺，姜徊就想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不肯走。

……

眼前的一幕幕就像是电影一样回放着，姜徊就好像是一个看电影的人，看着她曾经所经历的事情。

都说人死前会有走马灯，她回顾了这一生，是不是就代表着她也要死了呢？

“姜徊！你给我醒醒！”

席之珩的声音像是从远处传来一般，生生的将黑暗中的姜徊拉了出去。

“有心跳了！”姜思辰看着心跳已经恢复但依旧虚弱的姜徊，又惊又喜，还差一点就没救了，要不是席之珩，姜徊恐怕真的就去了。

席之珩捧着姜徊的脸，眼泪落在她的额前，心中的后怕差点让他瘫倒在地：“你不能死，你不可以死！”

刚刚心电仪中那平整的直线像是一把利刃刺进了他的心里，他怎么也不能接受半小时前还笑着说饿了的姜徊突然就死了。

脸颊处浅浅的气息让他不安的心缓缓平稳了些，姜思辰手中拿着手术刀，对着席之珩道：“多和她说话，别让她睡过去。”

席之珩抚着姜徊松软的黑发，在她耳边细细地说着：“姜徊，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但是，我喜欢你……”席之珩哽咽着，极力让声音清晰，“是我不好，没有早点意识到自己对你的感情，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

“姜徊，只要你活着，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姜徊半睁着浑浊的双眼，空洞的眼神让人以为她没有意识。

但席之珩说的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