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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上的感觉让虞欢馨倍感烦躁,她突然发现眼前的男人和从前那个厌烦自己的人不一样了。
也许是不愿自己被困在不该有的感情里,虞欢馨故意拔高了声音:“被人纠缠的滋味你比我清楚,你现在是在报复我之前对你的无理取闹吗?”
看着楚朔墨面不改色的脸,她藏在被子里的手慢慢攥紧:“我已经被你送进去过了,你还要我唔……”
话还没说完,一颗糖突然被塞进嘴里,酸甜的草莓味顿时在口腔里漫延。
虞欢馨愣愣地看着楚朔墨,如同一只被捋顺毛的猫。
楚朔墨揉了揉她柔软的黑发:“睡吧。”
同样两个字,这一次他放软了语气,甚至还多了分无奈。
偏偏这样的变化让虞欢馨平静下来,慢慢睡了过去。
楚朔墨关了灯,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那熟睡的脸。
他往嘴里塞了颗糖后撑着头缓缓阖上眼。
第五十章
次日。
虞欢馨醒来时,病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看着楚朔墨昨天坐的地方,她松了口气,眼中却带着些许不舍。
“你醒了。”
还没等她整理好心绪,楚朔墨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
虞欢馨抬起头,只见他一手拿着保温盒,一手拿着一叠暖宝宝。
楚朔墨放下保温盒,自顾自地打开暖宝宝包装:“病房的空调坏了。”
闻言,虞欢馨抓着被子的手一紧:“我不冷。”
看他的意思,似乎又想上手帮自己。
楚朔墨看了她一眼,微蹙着眉调整好病床高度,而后将暖宝宝贴在自己大衣内侧后穿上。
虞欢馨一愣,没有说什么。
她还以为是为自己准备的……
楚朔墨又端来盆热水,像护工一样拧干毛巾细细擦着她的脸。
虞欢馨瞪着杏眼怔怔看着与从前判若两人的男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刀口痛吗?”楚朔墨冷不丁地问了句。
虞欢馨迟钝地呃了一声:“不痛……”
“医生说十天左右就能拆线,拆完线再观察几天就能出院了。”
“嗯……”
虞欢馨缩回手,在他面前忸怩的像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
楚朔墨盯了她一会儿,起身脱下了大衣。
在虞欢馨诧异的目光下,把大衣披在了她身上。
暖宝宝的和人体的温度笼罩着虞欢馨,连心间都弥漫起一股暖意。
“你家的环境会影响你的身体,等出院后先搬到我那儿住着。”
疑似同居的话楚朔墨说的风轻云淡。
虞欢馨怔了瞬后当即拒绝:“不行!”
“暂时住着。”楚朔墨眉宇间掠过丝不悦,顿了顿后补充了句,“我住事务所宿舍。”
听了这话,虞欢馨脸色微变。
她总觉得自己认识楚朔墨十五年了,对也该摸透了他的性子,可仅凭着这两天,她完全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这时,窗外远处传来一声鞭炮似的轰响。
虞欢馨顺势看去:“怎么了?”
“今天31号。”
她愣了愣,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忽然,毛巾落到了左脸颊,虞欢馨浑身一怔,下意识地侧过脸。
“别动。”楚朔墨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语气重了几分。
看着她闪过的眼神和那淡淡的疤痕,他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我变丑了。”虞欢馨苦笑一声,“秦律师还说我漂亮。”
闻言,楚朔墨表情僵了瞬后顿时阴沉。
擦完脸,他端着水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
虞欢馨摸着左脸,眼眶有些发酸。
这时,楚朔墨的大衣口袋传来手机铃声。
她犹豫了一下拿出了手机,是季母。
想起记忆中那张冷漠无情的脸,虞欢馨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铃声中断,没一会儿,季母发来条短信。
——你要是再见虞欢馨,我们就断绝母子关系!——
决绝的话刺得虞欢馨瞳孔一紧,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手机已经被回来的楚朔墨拿走了。
他看了眼后便把手机塞回口袋,然后坐下打开了保温盒。
看着递到眼前的饭菜,虞欢馨满脸诧然:“小叔,你没看短信吗?”
楚朔墨神色淡然:“和前十三条一模一样的内容,不用看。”
第五十一章
虞欢馨心不在焉地吞咽着食物,视线却始终不敢在楚朔墨身上停留太久。
直到他手机又响了起来,他才出去接了电话。
望着门口的影子,虞欢馨怅然的神色漫起丝不安。
楚朔墨一直待在这儿,季母和方颖不会来找他吗?
而这个疑问持续到了她拆线这天。
这十天里,楚朔墨除了回家换洗衣服,其余时间都待在医院。
李琳拔掉虞欢馨的滞留针后环顾了四周:“季律师不在?”
以往自己过来替她换药水打针,楚朔墨就坐在一旁紧紧盯着,生怕自己做不好一样。
虞欢馨按住痛处:“去买东西了。”
她顿了顿,又问:“李姐,我能出去走走吗?”
李琳笑了笑:“当然可以,但还是别下楼,外头太冷了。”
虞欢馨点点头,看着她离开了才披上衣服端了杯热水走出去。
在医院躺了将近两个月,她觉得手脚关节都像是生锈了一样,随便活动都咔咔作响。
走到安全出口门前,虞欢馨正想回去,却突然听见里面传来楚朔墨的声音。
“说完了?”
她步伐一滞,怔然转过头。
通过门隙,她看见了楚朔墨满是冷漠的脸。
“你难道真的要为了虞欢馨,和阿姨断绝关系吗?”
听到方颖的声音,虞欢馨心不觉一沉。
楚朔墨没有回答,只是眉间多了丝不耐。
而他的沉默和冷淡让方颖更加焦躁,甚至有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她软下眉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寒夜,我已经等你十年了,一个女孩的青春里有多少个十年?为了你,我拒绝了不知道多少人,因为我觉得总有一天你会回头看见我,”
说着,方颖缓缓握住楚朔墨的手,企图用自己的脆弱激发对方的怜惜。
“寒夜,你现在可以给我个期限继续让我等,哪怕等到头发白了,只要你不要忘了身后还有我。”
深情的话一字字砸在虞欢馨心上,她屏住呼吸等待着一个回答,仿佛她也是发问者。
楚朔墨却抽出了手:“十年前我就说过,我不喜欢你,现在也一样。”
疏离的回绝让方颖脸色一白。
联想到他这些日子都待在医院,不甘、嫉妒、憎恨等情绪一股脑的涌上心。
“所以,你还是喜欢上了虞欢馨那个病秧子?”
闻言,楚朔墨眼底一凛:“我以为你的言行举止对得起你的修养,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这句讽刺如同热油泼在方颖的妒火上,让她忘了自己在他面前的温婉形象。
“你说过你不会喜欢她的,就算是愧疚,你帮她出了手术费也该够了!”
面对方颖快要歇斯底里的模样,楚朔墨也沉下了脸:“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寒夜!”方颖红了眼,泪水大颗滚落,“特发性肺动脉高压就算做了手术,存活五年的希望也不超过百分之五十,虞欢馨就是半个死人,你和她……”
“住口!”
楚朔墨面色骤冷,眸中翻涌起让人不寒而栗的怒意:“我再说一遍,以后不要来找我。”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可下一秒,方颖突然扑进他怀内,仰头送上自己嫣红的唇。
“咵嚓——!”
第五十二章
玻璃的破碎声跟着楚朔墨盛怒的推开响起。
他来不及斥责方颖的疯狂,便撞上了虞欢馨那双满含震惊和无措的眸子。
楚朔墨心一空:“虞欢馨?”
此刻,他又一次在她面前感到慌乱和不安。
方颖站在原地,对虞欢馨的出现从诧异变成了快意。
虞欢馨望了眼刚刚不小心撞自己的病人,又看了眼地上的玻璃碎片,无所适从地挤出句“抱歉”后转身离去。
楚朔墨呼吸一滞,下意识地追了过去:“虞欢馨!”
然而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虞欢馨却像受惊的兔子一样撒开了腿。
见她跑起来,楚朔墨的心一下悬到了嗓子眼:“等等!”
他一把抓住虞欢馨的手,将人稳稳当当地捞进怀里,又恼又忧:“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