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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是意外,谁信呐。”
陆凛舟眉头紧锁:“有证据吗?”
张瑞泽赶紧拿出一份文件,陆凛舟接过,里面是纪建林当时提交的申请,下北路那块地的地基评测,还有纪建林出事当天,去了纪家的人。
他Ӽɨռɢ盯着那些照片,越看眉头越紧。
照片里,大概四五人站在纪家门口,为首那个脸上有道疤的男人他见过,是徐明辉的人。听说常常替他处理一些沾血的事。
陆凛舟放下照片,啪地一声拍桌:“徐明辉这老家伙!”
他看着张瑞泽,眼里抑不住的怒气:“你放心,我会查清这件事。”
“拜托了,陆总。”
告别张瑞泽后,陆凛舟回了家。
他揉着眉心,一身疲惫。
一个人待在这个他和纪梵月两个人的家里,他异常想念纪梵月。
自从纪梵月走了,陆凛舟就遣散了佣人,很少回家,只让人定期打扫房间。
偌大的别墅空荡荡的。
他的心也空荡荡的。
半晌,陆凛舟上了二楼,走进一个小房间,打开灯。
这里放着纪梵月的遗物,是周誉出国前交给他的。
陆凛舟心口泛酸,本该由他亲自去收拾纪梵月的东西的。
东西并不多,只有必需的工作服、化妆用具、缝合用品等。
他一一看过去,心头涌上悔恨。
他明明最清楚她对入殓师这个职业的敬畏和认真,却没有支持她到底。
走到靠窗的位置,他停在一个桌子前。
陆凛舟凝视着眼前的盒子,白色的盒体一尘不染。
那是纪梵月的骨灰盒。
第20章
陆凛舟看了许久,直到眼睛酸涩不已。
他眨眨眼,两行清泪滑了下来。
“梵月,你在那边过得还好吗?妈很想你,我也很想你……”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喉头仿佛被堵住,他无声地哭泣。
过了一会儿,陆凛舟关上灯,出了房间。
这晚,他又梦见了纪梵月。
阳光和煦,她站在鲜花丛中,对着他笑。
陆凛舟想要上前牵她,画面突然一转。
电闪雷鸣,大雨磅礴,纪梵月没有打伞,周围尽是杂草,地上泥泞,泥点溅在她的鞋上。
陆凛舟慌乱不已,和她隔着雨幕相望。
“梵月,下雨了,你快过来。”
“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她表情哀怨。
“我找不到你……”陆凛舟很委屈。
“明明是你不要我的!”纪梵月忽然脸色一变,向他跑来。
陆凛舟从梦中惊醒。
他半坐在床上,大口喘息。
床头的小夜灯不知何时熄灭了,黑沉沉的房间让他心里不舒服。
伸手打开灯,温暖的光线洒满房间,他才感觉好一点。
梦里的场景还回荡在眼前,冲击着他的神经。
陆凛舟缓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睡下。
这次他翻来覆去睡不着,反复想起梦里纪梵月的话。
梵月,你在怪我吗?
他仿佛全身都在痛,从心口到指尖。
陆凛舟睁眼到了天明。
第二天,他开车去了公司,眼睑下一片青黑。
刚坐下,揉着眉心想要休息一会儿时,助理敲门进来了。
“总裁,这是上一季度的总结汇报,和昨晚你让我查的资料,已经整理好了。下午约了徐总去高尔夫球场,需要司机接送您吗?”
陆凛舟整了整领带:“让司机候着。”
“好的总裁。”助理退了出去。
喝了一口美式,陆凛舟打了个哈欠,翻开了总结汇报。
等他处理完上午的工作,早就过了吃饭的点。
陆凛舟索性直接去了高尔夫球场。
到了球场,徐明辉已经等在那里。
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用力一杆,头也没回:“陆总,怎么想起我来了?”
陆凛舟走到他旁边站定:“关心一下徐总的生意。”
他顿了顿,接着说:“上Ӽɨռɢ次徐总说的那个下北路的工程,怎么样了?”
徐明辉身形一僵,声音有些不自然:“暂时停工了。”
他放下球杆,转身看着陆凛舟:“陆总怎么突然问这个?”
陆凛舟直视着他:“我听说死人了,才停工的。”
“没有的事!”徐明辉摆摆手,“陆总在哪听说的,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是吗?”陆凛舟转身拿起球杆,用力一挥,“徐总可知道,谁死了?”
徐明辉目光飘忽不定,支吾着说:“陆总老丈人的事,我听说了,实在很遗憾,还请节哀。”
“只是听说吗?”陆凛舟给助理使了个眼神。
助理上前,将一份文件递给他,正是张瑞泽给的那份。
但陆凛舟在原件的基础上搜集了更多证据。
他上前,冷着脸把厚厚一沓文件扔在徐明辉面前:“徐总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第21章
文件落在地上,有几张照片掉出来,正好露出刀疤脸男人堵在纪家门口的那张照片。
徐明辉一下子白了脸,他捡起文件,越看手抖得越厉害。
没想到陆凛舟已经查到这么多了!
他心一横,扑通一声跪下,扯着陆凛舟的裤子哀求:“陆总,求你放过我,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他,谁知道出了意外……”
陆凛舟眼里一片冰冷,他沉着脸:“放过你?那可是一条人命!”
徐明辉更加慌乱:“我会赔偿的,我给家属双倍,不,三倍赔偿金!”
听到家属两个字,陆凛舟脸色更沉。
陆凛舟一脚踢开他,声音冷得仿佛带了冰渣:“别给我提钱,谁稀罕?”
他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的人,一字一顿说:“我要亲手毁了徐氏集团。”
说完,不顾徐明辉的求饶声,陆凛舟果断转身离开。
他拍拍被抓皱的裤腿,一脸厌恶。
陆凛舟一点也不想再看到这个人。
回程路上,陆凛舟在后座闭目养神。
此刻心情平静下来,他忽然有些庆幸,自己还有可以为纪梵月做的事。
就让他,为过去的错误,做些微不足道的弥补。
回了公司,他立马将徐氏集团的收购计划提上日程。
开了个紧急会议,他将相关工作安排下去。
陆凛舟坐在办公室,指尖轻轻敲着桌子。
还不够。
指尖忽然顿住,一个新的想法浮现在心头。
这天晚上,陆凛舟和往常一样去了小房间,对着小小的盒子说话。
“梵月,我今天确定了推倒咱爸的罪魁祸首,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出气。”
“我今天去应酬了,你老是说喝酒对身体不好,你也不喜欢酒味,所以我没有喝很多酒,你放心。”
“梵月,医生告诉我,上次我去过之后,妈的病情稳定了一些,熟悉的人多陪伴她有助于恢复,我以后有空就去陪着她,好不好。”
陆凛舟停下声音,顿了顿。
“梵月,你离开我一个月了,我还是很想你。”
他静坐了一会儿,关灯,出了房间。
一个月后。
徐明辉被人举报挪用公款,警察将人带走了。
而徐氏集团群龙无首,乱成一锅粥,股票下跌到谷底。
陆凛舟趁机向徐氏集团提出收购,最后用低价成功收购了徐氏集团。
尘埃落定那天,他看着眼前的合同松了一口气。
花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结束了,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
下班后,陆凛舟走在去停车场的路上。
刚打开车门,他接到了纪舟的电话。
“凛舟,好久没见到你出来玩了,老地方,来不来。”
陆凛舟坐进车内,系好安全带。
“最近有点忙,你们玩,ʟʋʐɦօʊ我就不来了。”
“没劲。”纪舟忽然想起什么,“姜驰月也要来,你记得她吗?就那个演员,最近还挺火的。”
陆凛舟一时没想起来是谁:“姜驰月是谁?”
“就是那个,《入殓师》那个电影的女主角。”
陆凛舟心头忽然一动,纪梵月当年就是看了姜驰月主演的电影,才决定成为一名入殓师。
“她怎么会来?”陆凛舟疑惑。
“不知道,好像是何雪带过来的。”他这么一问,纪舟也摸不着头脑。
“反正听说人快到了,你要来赶紧来。”
“十分钟。”陆凛舟挂断了电话。
他发动引擎,向着夭红酒吧驶去。
第22章 ʟʋʐɦօʊ
陆凛舟推开包厢门,喧闹的人声和杂乱的灯光让他一时有些不适应。
“陆总来了!快,腾个位子出来。”有人见是陆凛舟,大声说。
他走到纪舟身旁坐下,还没脱下外套,就忙开口问他。
“姜驰月呢?”
纪舟笑了,将手搭在他肩膀上:“你急什么,人家还没到呢。”
他随即不怀好意地冲着陆凛舟笑:“怎么,对她有意思?”
陆凛舟蹙眉:“别乱说。我心里只有梵月一个人。”
纪舟却不信:“哥们,她都走了几个月了,你还为她守身如玉呢。”
“不要再说了。”陆凛舟脸色沉了下来。
见他是认真的,纪舟赶紧端起酒:“不好意思啊,我说错话了,自罚一杯。”
仰头一饮而尽。
陆凛舟这才缓和了脸色,放下外套,在一旁不说话。
他划着手机,时不时看一眼门口。
半小时后。
何雪终于来了,身后还跟着姜驰月。
陆凛舟视线越过何雪,盯着姜驰月的脸。
当年他陪纪梵月看过《入殓师》这部电影,对姜驰月的脸有点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