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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血的纸巾。

“你怎么了？”

凌言汐不自然的抽回手，下意识将咳血的事情隐瞒，“流鼻血而已，应该是上火，没多大事……”

沈璟煜脸色铁青的看着她，“什么叫没多大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看着他带着责怪的眼神，凌言汐忽然觉得鼻尖一酸，仿佛那个曾经的沈璟煜回来了。

下一秒，沈璟煜就已经拽着凌言汐便往外走，“跟我去医院检查。”

静安医院，凌言汐在沈璟煜的陪伴下做了一大堆检查。

等结果的时候，两人安静的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沈璟煜揽着凌言汐的肩，凌言汐亦依赖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如此温情的时刻，让她觉得美好的有些不真实。

半晌，沈璟煜叹了口气：“以后有事，不能瞒着我。”

凌言汐听话的点了点头。

没一会儿，她去洗手间上厕所，接到了江吟的电话。

“凌小姐，我是江吟，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打扰你们了……”

凌言汐直觉不对，立马道：“你怎么了？”

“为了成全你们，我选择割腕自杀，帮我和沈璟煜，说句再见……”

凌言汐立刻愣住，对着电话喊道：“江吟？江吟？”

那头再没有了声音，凌言汐脚步凌乱的跑出洗手间，抓住沈璟煜的衣角：“江吟，江吟她给我打电话，说她割腕了。”

她几乎是瞬间感觉到沈璟煜的身体僵住了。

他骤然提高音量：“你说什么？”

下一秒，护士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对着他们大喊：“凌言汐的检查报告出来了。”

沈璟煜仿佛没听到一般，甩开凌言汐的手，脚步慌乱的跑了出去。

凌言汐怔在原地，看着他飞速离开的背影，脸色更加苍白。

但她告诉自己——

江吟是自杀，自杀当然比陪她等报告重要。

不是江吟比她重要，不是。

她缓缓走过去从护士手中取走检查报告。

打开后，凌言汐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毫无血色。

偌大的两个字如一道定身咒将她钉在原地。

胃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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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等凌言汐从自己检查的医院走到江吟被送进的医院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

好在江吟割的不深，沈璟煜又去的及时，没出什么大事。

凌言汐在护士站问到了病房，一步步走过去。

病房里，江吟小小的脸苍白无比，左手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大而无辜的眼睛看着沈璟煜，泫然若泣。

沈璟煜声音极厉，可若仔细听，还能听出几分颤抖，“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想不开？”

江吟眼泪瞬间流了下来，“我不想影响你们的感情，可是……”

她伸手紧紧抱住沈璟煜的腰，“我真的好喜欢你，看着你们在一起，我真的受不了，阿景，你让我死吧。”

沈璟煜紧蹙的眉不知何时松了开来，眉间的紧张化为无奈，从始到终没有推开她。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眼底的心疼溢于言表，“别说胡话，我不会让你死。”

凌言汐一直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病房里的两人，拿着检查报告的手攥的青白。

明明她才是沈璟煜真正的未婚妻，此刻却无奈的发觉自己没有任何走进去打断他们两人的立场。

谁有立场责怪一个为了心爱之人甘愿牺牲生命的女孩。

在江吟委曲求全的衬托之下，她的任何举动都显得不合时宜。

凌言汐松开了手，将手里的检查报告塞进包里，默默地转身离开。

也许是害怕江吟又在医院想不开，沈璟煜晚上也没有回家。

接到沈璟煜电话的时候，她靠在洗手台上，又咳了很多血。

听到沈璟煜说今晚不回来，要待在医院照顾江吟的时候，她声音很轻，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沈璟煜仿佛也意识到自己对她的亏欠，后知后觉问道：“对了，检查结果出来了吗？有问题吗？”

一天了，他终于想起问她检查结果的事。

那些痛苦，绝望，难过，已经全都平静了下来。

在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有出现，现在告诉他，又能改变些什么呢？只会多一个伤心的人罢了。

凌言汐看向洗手台上遍布的血迹，竭力让自己平静：“没问题，上火而已。”

沈璟煜嗯了一声，说了一句让她好好休息，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挂了之后，房间陷入死一样的安静。

凌言汐怔愣的呆坐了半天，直到起身的时候，才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第二天下午，沈璟煜终于回了家。

一向洁癖的他，回来时下巴上竟然冒出了青青的胡茬，眼底全是红血丝，足以证明江吟的事有多让他心焦。

凌言汐刚要问他有没有吃饭，下一秒，手腕就被紧紧攥住。

他冷冷地盯着她，声音也冷得吓人，“江吟自杀前，你见过她是吗？”

“你跟她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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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又是这种语气，这种下意识只想保护江吟的语气。

凌言汐心里一痛，如实回答：“她说想留在你身边守护你，我说，不行。”

凌言汐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

你没有做错。

江吟自杀是她自己的选择，跟你没关系。

可沈璟煜瞬间发怒的眼神还是给了她致命一击，仿佛她说的是什么罪该万死的话，“她情绪本来就不稳定，你为什么还要刺激她！”

“那我该怎么办？答应她，让她留在你身边吗？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对于凌言汐的反问，沈璟煜陡然怔住，凌言汐笑了，红着眼继续开口：“所以，是不是她以后用自杀威胁你跟我分手，你也会答应。”

沈璟煜漆黑的眸子瞬间沉了下来。

“你够了！江吟自杀只是为了不影响我们，她从没有想过威胁我什么，凌言汐，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冷血了？”

如此直白的指责，让凌言汐怔在了原地。

她看着他，一时间竟觉得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眼前的人。

这还是沈璟煜吗？

为了另一个女人，毫不留情的指责她冷血？

何况，如果江吟真的不想影响他们，又怎么会在割腕之后，非要给自己打那个电话？

凌言汐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发抖，“沈璟煜，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用未婚妻的身份，来提醒他应该站在自己这边，已经让凌言汐觉得自己够可怜了。

可看到沈璟煜听到未婚妻三个字后的不耐，更让她彻底心凉。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我知道是我喜欢你，是我死皮赖脸求你你才会留下，凌言汐，不管是两年前对我还是现在对江吟，你做什么都是一意孤行，从来都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他的忍耐仿佛已经到了极限，将心里的话吼了出来。

凌言汐难以置信的站在原地，脸上早已毫无血色。

而这时，沈璟煜又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大约是江吟又出了什么事，他脸色一变，匆匆转身离开。

客厅里，凌言汐痛苦地闭了闭眼，泪水缓缓从眼眶里流下。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沈璟煜从来没有真正释怀两年前的事。

他一直在怪她。

怪她一声不吭的出国，然后消失了两年，又在他身边明明有了女朋友之后，不合时宜的回国，拆散了他和江吟。

可是沈璟煜，分明是你选择我的啊。

这一晚，沈璟煜又没有再回来。

甚至往后的半个月，他都没有再回来。

而这段时间，凌言汐的病却越来越严重，甚至有一次还晕倒在了家里。

如果不是她在晕倒之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打了120，恐怕她真的会直接死在家里。

她问了医生，医生说这个病发现得太晚了，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晚期，再加上恶化速度过快，她可能……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医生建议她住院治疗，最终还是被凌言汐拒绝了。

事已至此，她不想剩下的时间都在医院里蹉跎。

再次见到沈璟煜，是在一个月后。

沈璟煜表姐的结婚宴，沈璟煜派助理打电话给她，一起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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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那晚，她穿着一件一字肩的小礼服，站在门口等着沈璟煜。

沈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