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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他的手被绑在了背后，“哦，你摸不到。”

少年莞尔，勾起唇角低笑了声，“你把脸凑近点。”

她傻兮兮的又往前凑了点。

少年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脸，装模作样，“嗯，好像是还不错。”

她一下子涨红了脸，“你做什么？！”

少年很淡定，“不是你让我摸？”

那她也没有让他用鼻尖来蹭她，她还没和别的男生贴得这么近过。

因为这件事，乔婉那时候还别扭了好几天。

如今再听见她以前说过的这句话，乔婉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天真犯傻的小女孩了。

她抿了唇，轻声地问：“陆先生，你以前没有来过南城吗？”

陆昱年认真回忆了半晌，舒展的眉眼间是懒倦的神色，他说：“来过。”

乔婉听了也没觉得很意外，“是和乔岁宁一起吗？”

陆昱年否认了，“不算是。”

乔婉疑惑。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什么叫不算是？

路口正好是个红灯，陆昱年停了车，拇指漫不经心搭在方向盘上，“那时候她不算认识我，我是来南城找她的。”

乔婉哦了哦，对他和乔岁宁的故事没什么兴趣。

不想当他们的听众。

陆昱年侧过脸看向了她：“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她救了我吗？”

乔婉心脏缩了一下，除了脸看起来有点白，表情很淡定，“记得。”

陆昱年声线低哑悦耳：“我答应了她得救之后会来报答她的，总不能骗她，而且那个时候我确实有点喜欢她。”

陆昱年说完，过了很久也没听见乔婉的声音，他抬了下眉头：“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脸色好苍白。”

乔婉摇了摇头，仔细听起来声音有几分细颤，“没事。”

陆昱年伸手摸了摸她的脸，“不舒服就说，我送你回去休息。”

第95章

乔婉偏过脸躲开了他的手，她挤出一抹自然的笑容：“真的没事。”

过了几个红绿灯，穿过两条主干道就到了鹤巷。

陆昱年把车停在路口，“这儿吗？”

乔婉看着几乎没怎么变过的巷子，心情好了些许，“对。”

陆昱年问：“你家？”

乔婉没什么好否认的，“我外婆的家。”

巷子宁静，青白色的砖面，爬满墙面的藤萝在深冬时节化成了干枯的枝条。

乔婉有个很幸福的童年，家里人都很疼她。

如果没有那些变故，她觉得自己应该还能过得挺好的。

乔婉今天穿了件浅灰色大衣，戴了顶漂亮的帽子，遮住了小半张脸，潮湿乌黑的眼瞳，精致白皙的下巴，有几分脆弱的神态。和平时在公司的样子不太一样。

陆昱年站在她身后望着她纤细的背影，忽然间觉得她好像很孤独。

孤零零站在这里，像落了难的天鹅。

陆昱年上前了两步，自然而然牵住了她的手，“走吧。”

乔婉回过神，试着把手从他的掌心挣脱，但他攥得很紧，她抿唇，轻轻地：“嗯。”

快走到家门口，陆昱年问她：“你带钥匙了吗？”

乔婉愣了一秒，“没。”

陆昱年望着她笑。

她脸上有点烫，然后说：“但是我知道钥匙放在哪儿。”

她踮着脚，在窗户上方的间隙里摸了好半晌，一无所获。

陆昱年笑意晏晏望着她。

乔婉被看的脸红，“你个子高，你来吧，就放在窗台上。”

陆昱年看了眼，抬起手轻而易举就找到了那串钥匙。

乔婉拧开了门，许久没住过人，院子不如从前那么好看，但也不是枯枝败叶的光景。

乔婉之前请人来打扫过，屋子里干干净净的，她也不知道带他来家里能做什么，她有点拘谨，“你要喝什么吗？”

“白开水。”

“我去给你烧。”

陆昱年的目光四下打量了眼屋子的装饰，不像是普通人家。

可他认识乔婉的时候，她确实一无所有。

不过陆昱年对她曾经的家世，没多少兴趣，谁都有个过去，没什么好打听的。

乔婉给他倒了杯温水，陆昱年接过水杯只抿了口，过了会儿，他问：“洗手间在哪儿？”

乔婉知道他洁癖比较重，“在楼上，我的房间里。”

陆昱年嗯了声，“我去个洗手间。”

乔婉和他一起上了楼，她的卧室还保持着多年前的样子。特别干净，粉嫩温馨。

陆昱年很快就从洗手间里出来，乔婉在阳台上吹风。

他看了一圈，目光忽然停在放着书桌那面墙壁上，那里贴了许多便利贴。

经年久月，纸张泛黄。

乔婉回头看见他站在书桌前，手里捏着张薄薄的纸，她跑过去从他手中抢了过去，“你别看。”

陆昱年啧了声，“乔秘书，看不出来你的青春期还挺……纯真的。”

偷偷暗恋一个人。

数着日子盼着和对方见面。

乔婉有点恼，“谁青春年少没喜欢过人呢。”

陆昱年想了想也是，他有点好奇，“你和他告白了吗？”

乔婉抿唇：“没有。”

她抬眼望向他：“他喜欢上别人了。”

第96章

陆昱年也没觉得意外，乔婉虽然长得很漂亮，但是性子太内敛，一看就是很听话的乖乖女。有了喜欢的人也不敢说出来，只敢偷偷藏在心里。

他扯了下嘴角，有些敷衍：“那还挺遗憾的。”

乔婉捏紧了手里的便利贴，泛黄的纸张上写满了怀春少女的心事，她现在只庆幸当初没敢在上面写下他的名字，只是小心翼翼的用缩写替代。

——SLY。

即便是他的缩写名字，也藏在纸张的页脚。

乔婉低着头，声音有些低落，“没什么好遗憾的。”

陆昱年望着她，小姑娘抿着唇瓣，低垂眼睫，看上去似乎是在难过。不难猜出，她应该很喜欢那个男生，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提起来还会影响她的情绪。

陆昱年虽然不喜欢她，但是出于男人恶劣的本性，也不太想听她曾经有多喜欢过别人，“为什么不告白？”

乔婉眼睛有点潮，她平静咽下心里的酸涩，“因为来不及了。”

晚了一步。

可能这就是有缘无分。

绑架案后她被乔北山送回南城休养了一段时间。

一个人住在这间院子里。

外公外婆出车祸早就不在了，那时候母亲还在，但是身体也已经很不好。

她待在这里，没什么事情做。

听见巷子里的一点动静，就要趴到窗台边去看看。

她在等他来找她。

写满少女心事的日记本里从我好喜欢他，渐渐变成了，他什么时候来找我？

他是不是忘记了她？是不是在骗她？

说好了要保护她的。

原来就只是说说而已。

乔婉在南城等了好几个月，窗外的树叶从绿变成黄，渐渐褪了色。

夏天过去，迎来了寒凉的秋天。

直到乔婉被乔北山接过去，转学到了陆昱年在的高中，才再度和他相逢。

看着他每天在教室门口等乔岁宁放学，看着他为了乔岁宁心甘情愿在走廊上罚站，看着他笑盈盈帮乔岁宁拿着书包，牵着她的手。

乔婉这辈子最难过的时候，大概就是陆昱年走到她的教室，点名指姓要找乔岁宁的同桌。

很不巧，她就是乔岁宁那个倒霉同桌。

她那时候挨了揍的耳朵还没好全，需要戴着助听器，怕被同学看见，不得不把头发放下来，挡住了耳朵，还有大半张脸。

只要她不主动开口说话，在教室里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她被同学们推搡到陆昱年面前，少年个子高，压迫感极强。

“你就是岁宁同桌？”

她戴了助听器，耳朵还是嗡嗡的响。

那是她自己也无法控制的情绪，紧张到掌心冒冷汗。

她抬手调整了下助听器，深深呼吸来调整紊乱的气息，她点点头，嗓子有点痛，眼眶发酸，潮湿泥泞：“嗯。”

少年冷淡的眼神送她身上扫过，“听说你不太喜欢她，以后别欺负她了，她是我女朋友，知道吗？”

乔婉的耳朵开始痛，刺耳的鸣声在她的脑海里作祟，她痛得几乎要掉下了眼泪，周围的声音也开始变得乱哄哄。

她的脸色白得像一张纸，皮肤几乎透明，她只能点头。

第97章

因为那个瞬间，她说不出话来了。

少年说完扬长而去。

乔婉觉得陆昱年肯定早就忘了这件事，他也不会知道当初那个被他警告过的人是她。

乔婉深呼吸，“我不想再提这些。”

陆昱年没有强人所难，“那不说了。”

乔婉调整好情绪：“你要不要去巷子里逛逛？我家没什么好看的了。”

陆昱年没意见，“可以。”

鹤巷是南城的历史文化名街，这里的住户都是地地道道的南城人。

白墙青瓦，青色石板。

一下子把人拉回烟雨江南。

恰好是中学生放学的时间，男生在巷子里横冲直撞。

陆昱年牵住她的手，让她走在里面，他边问：“你小时候一直住在这里吗？”

乔婉想了想，“算吧。”

陆昱年说：“环境很好。”

他又随口一问：“后来怎么去了北城？”

乔婉望着辽阔的天空，声音有点空灵：“我父亲接我过去的。”

她轻声细语：“那个时候我外公外婆都不在了。我没办法，只能跟着我父亲走。”

就连在鹤巷的这栋房子。

都不完全属于她。

证件都攥在乔北山的手里。

母亲快被医院赶出来的时候，她是想把这套房子给卖了的。

可她跪在乔北山面前，他都不肯把证件给她。

陆昱年有句话是没说错的，眼泪和哀求没有任何作用，换不来良心，也得不到怜悯。

陆昱年没再问下去。

鹤巷的邻居都还记得乔婉，她从小就是这儿长得最标致的小姑娘。

皮肤白，底子好，长得漂亮不说，脾气也是一等一的好。

从小就乖乖的，特别听家里人的话。

后来家里出现了变故，就很少见到她。

如今见她回来，也很高兴。

“阿婉，这是你男朋友啊？”邻居用的是南城的方言。

乔婉松开了他的手，“不是。”

吴侬软语从她口中说出来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