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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曦清醒过来，她一把抓住陆桓的袖子：“哪来的？”

她的眼眶已经红了，煞白的脸色让她看起来更加可怜。

声音和手指都在抖。

陆桓睥睨着她一言不发。

姜若曦：“我问你照片哪来的！？”

陆桓：“怕什么，他这么见不得人？”

姜若曦：“你去港城了。”

这张照片只有福利院有备份，当初郑家的人去清理陆烨桉的资料时，独独忽略了那几张合影。

姜若曦的大脑反应速度从来不让人失望，陆桓看着她冷笑了一声。

姜若曦：“你还查到什么了？”

陆桓：“你在怕什么。”

姜若曦不想和陆桓打哑谜，但又不知道他究竟查到了多少，还是说詹语白从中作梗，给他演了一场和真实情况完全不同的戏？

姜若曦：“我没做亏心事为什么要怕？”

陆桓：“想着一个男人和另外一个男人上床，世界上没有比你更不要脸的女人。”

姜若曦消化了一下陆桓的这句话。

想着一个男人，他是说她想着陆烨桉？

陆桓以为她喜欢陆烨桉？

所以他之前莫名其妙地和她掰了，是因为看到了这张合影，误会了她和陆烨桉的关系？

姜若曦：“他是我哥哥。”

陆桓：“少在我面前说那两个字。”

姜若曦：“……”

她突然想起来，前几次她喊他“哥哥”的时候，他好像很反感，还骂过他恶心。

也是因为这个？

一向巧舌如簧的姜若曦在此刻有些失语，她实在很难理解陆桓的脑回路。

他反复纠缠在这个问题上，看来是并不知道她接近他的真实目的，而是在因为“倒贴我的女人居然有喜欢的人”这件事情愤怒。

姜若曦：“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他没有男女之情。”

“我和他是同一天被福利院收养的，对我来说他就是我唯一的家人。”姜若曦看着陆桓逐渐舒展开的眉毛，“你之前莫名其妙踹了我，就是因为这个？”

陆桓依旧盯着她一言不发。

姜若曦：“你想看照片的话，我这里还有很多。”

陆桓：“没兴趣。”

姜若曦：“你这样，我会觉得你在吃醋。”

陆桓：“凭你？”

姜若曦：“还要口是心非么，看到一张我和其他男人的合影，就让你破防成这样了。”

陆桓：“……”

姜若曦：“你去查他了是么？”

陆桓：“没兴趣。”

姜若曦：“你查了，但什么都没查到，对吧。”

都拿到照片了，按他的性子怎么可能不去查，如果真的查到了有价值的信息，不会像现在这样无能狂怒。

冷静下来以后，姜若曦的大脑又开始像机器一样高速运作，做出了各种推演。

陆桓的眼睛往旁边睨了一眼，嘴唇抿住，不接她的话。

就像他时常会看不出姜若曦是否在演戏一样，此时的姜若曦也看不出他在演戏。

姜若曦：“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没必要费时费力。”

陆桓讽刺地冷笑一声：“你嘴巴里有几句实话？”

姜若曦：“你知道你为什么查不到他的资料么？”

她也没在意陆桓的讽刺，在他的注视之下，深吸了一口气：“他去世了。”

可能是这句话让陆桓产生了几分愧疚，姜若曦看到他的眉眼和表情在一点点柔和下来。

她垂下眼睛把眼泪憋回去：“我的病就是在他去世之后确诊的。”

陆桓：“怎么去世的？”

姜若曦：“器官衰竭。”

和陆桓博弈，真话假话要一起说，“他很早就出去工作了，在工厂出了事。”

陆桓半晌没有出声，看起来是在斟酌她这番话的真假。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请你不要羞辱我，更不要拿我已经死去的亲人来伤害我。”姜若曦不卑不亢地看着他的眼睛：“既然你没办法给我名正言顺的身份，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她的眼泪很懂事，在说完这段话之后流了下来。

陆桓的食指擦过那滴眼泪，“你真想我娶你。”

姜若曦自嘲地涩笑：“白日做梦，是吗？”

陆桓没有回答。

姜若曦：“你爱詹语白吗？”

陆桓：“不爱。”

姜若曦本来以为陆桓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没想到他答得这么干脆。

那一瞬间她又有些心动。

然后陆桓一句话杀死了她的冲动。

“这不妨碍我娶她。”

第167章嫁给我就没有退路

姜若曦有冲动问他为什么突然打消了对詹语白的怀疑，但转念又压下去。

陆桓不可能回答，现在他又知道了陆烨桉的存在，问多了只会节外生枝。

姜若曦现在只能扮演好一个被薄情男人辜负一片真心、然后痛定思痛清醒过来的女人。

姜若曦：“好，我懂了。”

陆桓的手指停在她眼睑的位置：“给你个机会。”

姜若曦：“什么？”

陆桓：“我不会离婚。”

姜若曦还是没听懂。

这个时候陆桓的手指已经移到她下巴的位置，“嫁给我就没有退路了，你想清楚。”

姜若曦的身体僵了一下，大脑忽然又卡住了。

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么？陆桓这话听着怎么像是要跟她结婚似的？

陆桓可能是看出她的不确定了，又补了一句：“想清楚给我答案。”

姜若曦：“……你什么意思？”

陆桓：“很难理解么。”

姜若曦这回可以确定他就是那个意思了，但是：“你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订婚了。”

陆桓：“订婚而已。”

他的弦外之音就是订婚不是最终定下来，他最后可能也不会娶詹语白。

姜若曦还是一头雾水，越跟陆桓这个人接触，她就越是觉得他阴晴不定像个毫无逻辑的疯子。

姜若曦：“没有退路的意思是指什么？”

陆桓：“这辈子别想我放你走。”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犀利又笃定，气场强大，像是宣告主权的君主。

姜若曦被他看得呼吸顿了几秒钟，他身上透出的占有欲像惊涛巨浪拍打着她。

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

陆桓呵了一声：“怕了？”

姜若曦的确是怕，陆桓刚才那句话给她的感觉是，如果嫁给他之后再想跟他分开，可能会被他打断腿关在家里。

姜若曦之前被他拧到胳膊脱臼过，她完全相信陆桓做得出打断腿这种事情。

姜若曦：“怕。”

陆桓：“你想清楚。”

姜若曦：“好。”

她现在已经放弃去猜陆桓在想什么了，先顺着他赶紧把人打发走了才是要紧事：“可以放开我了么？”

陆桓：“我没说今晚不做。”

——

姜若曦睡前躺在床上还是心惊胆战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