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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蒋悦馨看来，他应该十分莫名其妙，甚至觉得他只是贪图她的身体。

佘浪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却也知道，方才从蒋悦馨那出来，他很冷漠，不近人情，像极了事后拍拍屁股走人的人渣。

他应该去跟蒋悦馨道个歉的，可蒋悦馨这会儿大概不愿意见他。他又把他们的关系，越弄越僵了。

蒋悦馨如今对他，已经足够温柔跟耐心了，没有人爱用热脸贴冷屁股，他或许已经把她的耐心给耗尽了。她并没有义务，陪着他，在他身上消耗时间精力。

只要蒋悦馨想，她身边可以有千千万万的男人，他其实也能看懂她，她不是非他不可，对蒋悦馨而言，他不算重要。

是他恳求她，给他时间弄清楚怎么想的，但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并不像一个恳求她帮忙的人。即便蒋悦馨不帮他，也是他自找的。

佘浪越想，就越烦，也就越不想开口。他点了支烟，在漆黑的房间里坐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了开门声。

佘浪在听到这个声音时，情不自禁心跳快了一拍，抬头时，就看见蒋悦馨从门口走了进来，佘浪屏住呼吸。

他没有想过，她还会主动过来找他。

蒋悦馨开了灯，蹙着眉，佘浪似乎很喜欢坐在黑暗当中，她撞见过不止一次了。

她走到他的身边，在他面前蹲下来，她伸手握住他的手，直到她抽走了他手上的烟，他才反应过来她的意图，他没反抗，任由她把烟丢进了烟灰缸。

蒋悦馨说：“不让我抽，你自己反而抽。”

佘浪在她的注视之下，僵硬的开口说：“我不是因为你提的建议不高兴，我只是生我自己的气。”

蒋悦馨默默的听着。

“我挺渣的是不是？什么都跟你做了，你提的要求其实也挺正常。”

蒋悦馨道：“是我主动的，而你也没有想好，你不愿意试着在一起也正常。”

“哪怕是你主动，我也做了不是吗？”佘浪心情复杂的反问。

蒋悦馨对上他的眼睛，他在检讨自己错误的同时，眼底又是茫然。

“没事。”蒋悦馨说，“我提的也急，慢慢来吧。”

佘浪似乎还有话要说要说，蒋悦馨道：“真没事。等你什么时候想通了，你自己做好决定告诉我。你也不用觉得亏欠我，站在我这个位置，我有足够的试错成本，对我而言，其实算不上损失。就当……对当年利用你的补偿。”

佘浪一怔，没想到她会主动提起之前的事。

蒋悦馨在他走神的时候，喊了他一声，佘浪闻声低头，她微微压住他的脖子，跟他嘴唇贴嘴唇，却只是贴着，再没有其他动作。

她的手在他脖子上摩挲着，说：“睡觉吧。”

“抱歉，我真的没有想好，我不敢随便做决定。”佘浪心尖都在颤。

蒋悦馨莞尔，片刻后，佘浪上了床，但他看到蒋悦馨也掀开他床边另一侧被子的时候，他还是顿了一下，又是意料之外。

她也很自然的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蒋悦馨困了，闭上眼睛，睁开眼时却发现佘浪一直在看着她。

“怎么了？”她语气如常问。

佘浪语气更加复杂了，他喃喃说：“你太温柔了。”

蒋悦馨以前的温柔，更多是对谁都一样的流于表面的人设，可是今天的温柔，是她主动选择对他好，她总是谦让他，有没有目的，他暂且不知道。

蒋悦馨便朝他靠过去，枕着他的手臂睡觉：“我想对你好。”

“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值得你对我好的。”或者说，之前在一起她都不在意他，现在对他好，更加没理由。

蒋悦馨没有回答他，只是伸手一点点抚摸着他的眉眼。她温柔看了他片刻，而后翻身背对着她，道：“佘浪，我要睡了。”

佘浪抿起嘴角，而后主动从她身后把她圈进怀里，脸贴在她肩窝处，他鼻子很高，这个动作导致他的鼻尖一直蹭在她的侧脸上，浅浅的呼吸微热。

这是蒋悦馨这段时间唯一感觉到，佘浪有些许撒娇意味的动作。

她有点恍惚，保持着被他从身后抱着的动作不动，只伸手去摸了摸他的头。

天快亮的时候，蒋悦馨就得起来赶飞机了，她一起来，没想到佘浪也起了，他说：“我送你。”

蒋悦馨也就没阻止，两人一前一后穿好衣服。佘浪送她到了机场。

她一路都在叮嘱小蝴蝶的事情，佘浪应着，蒋悦馨在快要登机的时候看向他：“要抱一抱吗？”

佘浪有些迟疑，不过片刻后还是张开了双臂，蒋悦馨踮脚抱了他一下，说：“隔段时间，我应该还会过来，你照顾好小蝴蝶，别把她想得太脆弱了，有些东西她要是特别想吃，你先问问医生，医生同意后你适当给她喂点。不要一刀切，不然小蝴蝶太不快乐了。”

其实照顾小蝴蝶，佘浪更加有经验，但他没反驳，说：“知道了。”

“那我走了。”

佘浪道：“好。”

“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联系我。”她又补充这一句。

佘浪想了想，这次主动抱了她一下，道：“你也要注意身体，不要太累了。”

他想说她万一公司打理得不好，他也还有一点钱，他也不至于不管小蝴蝶的生母。可转念一想，又怕蒋悦馨误会，他就没有补充上这一句。再者，蒋悦馨再怎么样，也不需要他花钱。

等时间差不多了，蒋悦馨这才匆匆忙忙去登机。

小蝴蝶起床后，已经看不见妈妈了，佘浪把蒋悦馨的叮嘱一点点告诉了小蝴蝶。

小蝴蝶冷不丁的说：“爸爸，都怪你，你要跟妈妈睡，所以妈妈这一次几乎都没有跟我睡。”

佘浪道：“那是因为小蝴蝶长大了，得独立了。”

“这都是借口，就是你想跟妈妈睡。你在妈妈房间里，干嘛要不穿衣服。”

小蝴蝶质问道，“我都不好意思光溜溜出现在妈妈面前，爸爸是怎么好意思的，都不会害羞的吗。爸爸，你变了，你以前都不这样的，你在小蝴蝶跟琳琅老师面前都那么注意，在妈妈面前也要一视同仁呀，你不能随便欺负妈妈。她喜欢你，你也要喜欢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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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蝴蝶的话，让佘浪眉头锁上了，他不认为蒋悦馨如小蝴蝶说的那样，喜欢他，她对他应该是愧疚居多。不过佘浪还是多问了一句：“妈妈跟你说，她喜欢爸爸？”

“妈妈没有说过这个，但是每次我跟妈妈打电话，都会问爸爸的事情，所以妈妈是喜欢你的。”

佘浪松一口气，小蝴蝶口中的喜欢，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只是关心体贴。

如果蒋悦馨真的说喜欢他，他反而会觉得不太合理。

“爸爸，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在妈妈面前这样了。可以吗？”

佘浪没法答应小蝴蝶，只认真的说：“爸爸真的没有欺负妈妈。”

小蝴蝶撇撇嘴，不相信，她可是看见爸爸的衣服，全部脱在地上的。

她只要一想，爸爸这么欺负妈妈，她就不高兴了，说：“爸爸你真坏。”

佘浪有些许尴尬，当着蒋悦馨的面，他不会害羞，但小蝴蝶的一番质问，倒是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