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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颜用力扯出一个温柔的笑：“好。”

住院部门口。

江妄言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来这里。

抿紧了薄唇，他抬脚走了进去。

刚进大厅，他迎面遇到了抱着一大束花的许客。

那是一大捧火艳的玫瑰。

火红的玫瑰映在他的眼里，像一簇腾盛的火焰，

江妄言的表情如同嗜血，他勾唇一笑，头也不回的走了。

许客来不及留住他，只能作罢。

许客捧着玫瑰进了病房，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将看见江妄言的事情告诉乔颜。

他将花送给乔颜，带着歉意说：“这是小祺他们的心意。”

“他们看着花好看又是最贵的，就买了，你不要介意。”

乔颜一直救济着他出身的那所孤儿院，孩子们都很感激她，这花也是所有人凑出钱买的。

“怎么会？”乔颜接过花，温柔笑了笑。

她将花上的卡片取了下来，这是孩子们写的。

“亲爱的玉姐姐，我是小祺、我是小美、我是鹏鹏……这群孩子，把所有人的名字都写上了。”

乔颜扬起一个淡淡的笑，眼眶却是一热。

许客眼里聚满柔情，看着乔颜。

“这些年，大家都记着你的恩，等下做完手术，你出来就好了。”

“是你先救了我。”乔颜的声音轻的像叹息。

“没有你，15年前我就死了。”

酒吧。

江妄言倒着酒，一杯接一杯的灌下肚。

孟江皱着眉看着他：“你这又是何必，十五年了，你主动看一眼又能怎样？”

“我看你根本就没有放下乔颜。”孟江肯定的说，“你还爱着她。”

“我不爱她。”

江妄言回得比他更肯定。

很快他就醉了，孟江在酒吧门口把江妄言交给蒋嘉然，便走了。

江妄言脚下踉跄了一下，蒋嘉然赶忙上前去扶，江妄言没有理会她送上来的手，径直上车，闭上了眼。

江妄言久违的做了梦。

睡梦中，他在一片黑暗里奔跑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跑，但如果他停下，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就会消失。

忽然，他的心脏猛地一痛，就像谁剜去了他心脏一半一般。

江妄言睁开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嗡嗡”的声音传来。

他的手机正在震动着。

第一人民医院。

许客、陈超也兄弟俩都等在手术室门外。

他们眼一瞬不错的看着通红的指示灯，就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不知过了多久，那代表希望的红灯熄灭了。

医生出来了，口罩让人看不清表情，只露出一双悲天悯人的眼睛来。

那双眼睛落在许客身上，许客屏住呼吸。

一道闷闷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却如同晴日惊雷。

“抱歉，手术失败了。”

======第七章 我想见你======

医生沉痛的摇头。

“癌细胞已经扩散，病人如果今晚醒不过来，可能就会在睡梦中离开。”

陈超云哭出了声，陈超也红着眼。

许客绷直了身体，强撑着情绪，上去迎接白色的病床。

半夜，特护病房。

乔颜突然醒了，她睁开眼，只觉身体就像碎了重新拼接起来般的痛。

沙发上，陈氏兄弟俩抱着睡着了，许客站在角落里，看见乔颜醒了，第一时间上前来。

他想叫医生，乔颜摆摆手阻止了。

她对自己的身体已经有所预感。

她用力撑起身子，让许客拿来手机。

明明还在犹豫，可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输入了那个熟知的号码。

乔颜挣扎了许久，最终鼓起勇气，按下了拨通键。

手机里“嘟嘟”的等候音，就像审判的钟声，乔颜像最诚挚的信徒，等着她的结果。

响了没一会，被接通了。

乔颜像是如释重负又怅然所失。

“什么事？”

她听着江妄言沙哑的声音，似是被吵醒。

“我……”

话到喉咙，乔颜竟然有些紧张。

忽然，电话里传来了蒋嘉然略带慵懒的声音。

“什么人，大半夜的还给你打电话。”

乔颜张了张嘴，声音像被狂风吹熄，她听着江妄言小声的说：“我出去接。”

接着便是一段窸窸窣窣起床的声音和脚步声。

这一刻，她心中一阵猛烈钝痛。

“你到底要做什么？”江妄言不耐的声音又响起。

病房内是那么的温暖，可他的声音却像有实质的冰，将她的血液一寸一寸的冻结。

乔颜看了一眼墙上的温度计，室外温度零下5度，像极了15年前那个寒夜

她这一生，早就被终结在了25岁冬天最冷的寒夜。

此后经年，只有一个如游魂般活在人世的乔颜。

“说话！”那头又说。

她几乎能想到江妄言厌烦的表情。

“不……没什么。”

乔颜闭上了眼睛，一滴眼泪坠出眼眶。

信徒得到了审判。

她终于明白，15年了，原来真的只有自己放不下。

他已经不爱她了。

临死前她终于真正确认了。

“抱歉……打扰你。”乔颜惨淡一笑。

她这15年最擅长伪装，如今她将话语里的哭腔也伪装得很好，一点儿听不出来。

“你……”江妄言皱眉，突然的心口难受。

两边一段沉默。

乔颜听着他的呼吸声，良久，说了一句“再见”。

电话挂断，她艰难喘着气躺了下来。

医生鱼贯而入，她闭上眼。

过了几天，窗外天气正好。

乔颜突然感到了久违的轻松，她对许客说道：“带我去外面转转吧。”

许客推着坐在轮椅上的乔颜在花园里转着。

乔颜让许客将她停在了湖边，她看着风景：“这些年，辛苦你了。”

许客声音低沉：“这是我该做的。”

“等我走了，公司就按我之前说的办。”

“多帮帮这兄弟俩，他们都是好孩子，我的家产就帮我捐了吧，等超云长大后，就麻烦你协助他管理陈氏……”

乔颜感觉自己好像越来越困，她费力的保持着清醒。

“我床头的盒子，等我死后，跟我放在一起。”

许客似有所感，一个“好”字卡在喉咙说不出。

“江妄言……”乔颜含着这名字，声音平静，“就不要通知他参加我Ns的葬礼了。”

太阳刺眼的光晕模糊了她的意识。

她眯着眼呢喃着，许客刚想凑近些听，可乔颜却没了声音，就像睡着了一样。

一阵微风吹过，枫树的最后一片树叶打了一个旋，最终脱离了树枝。

======第八章 我绝不后悔======

江妄言刚到美国，一下飞机，就看到了一则新闻：乔氏董事乔颜倾尽其股份设立慈善基金。

江妄言拧紧了眉头。

乔颜？那个唯利是从的女人会用钱做慈善？

他立刻给南明打去电话，问道：“乔氏是怎么回事？”

南明为难的回答：“不太清楚，当时您说不需要再查乔氏……我会尽快了解情况的。”

江妄言沉默了一会，才说道：“算了，不用了。”

他挂断电话，转手拨通了乔颜的号码，可是无论如何都没人接。

江妄言心里忽的腾升起一股烦躁，忍着将手机砸烂的冲动，他带着莫名的怒气开始了工作。

几天后，他回国，喊了孟江出来喝酒。

孟江到酒吧时，脸色有些憔悴。

看着已经喝了不少的江妄言，他欲言又止。

他本自由散漫，遇事独善其事是第一法则。

乔颜和江妄言之间的事，他知道一点，但这趟浑水他原是不想蹚的。

可是，乔颜死得突然。

前几个月她还参加了自己的婚礼，说着祝福语，转眼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