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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拇指，他说：“我之前去买了戒指。”

乔婉沉默。

陆昱年也不在乎她有没有听见，轻笑了声继续说：“我挑了很久，总觉得你一定会很喜欢。”

一对很精致漂亮的对戒。

铂金的。

不那么昂贵，但也没有多便宜。

他确实认认真真挑选了很久。

还没有送到她手里。

就出了事情。

“戒指被我扔掉了。”陆昱年看着她纤瘦的手指，忽然有些遗憾：“早知道不扔了，我也没想到自己这么贱，都这种时候，还是想送给你。”

乔婉想到那个掉进海里的戒指，她觉得她和陆昱年永远都差了点缘分。

什么都不对。

时机不对，缘分不对。

一步错，步步错。

“陆昱年，我们真的没有缘分。”

“嗯，我觉得也是。”他的声音有点沙哑，他忽然轻轻咬了下她的唇瓣，低哑的声音落在她耳边：“但是我现在偏偏要强求。”

他不想松开手的时候。

谁逼他都没有。

“你不觉得我们这样互相继续折磨，也挺好的吗？”

总比一刀两断、形同陌路要好得多。

第322章

乔婉被他抱着坐在腿上，彼此间缱绻的呼吸，灼热滚烫。

她避开了他的眼神，睫毛轻垂，脸色平静，她默默攥紧了手指，声音轻轻地，听不出情绪的起伏：“陆昱年，我从来没有折磨过你。”

乔婉觉得她实在冤枉，她哪有本事折磨陆昱年。

两人之间，名存实亡的婚姻明明也是地位悬殊。

她一直都是被动的那一方，陆昱年让她做什么，她就得做什么。

陆昱年的拇指落在她的颊边，指腹轻轻抚过她的眉眼，他心不在焉：“可能没有吧。”

是这样吗？

真的是这样吗？

有些时候，明面上的赢家，其实早就一败涂地了。

陆昱年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意起她，总是忍不住去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对她的事情渐渐变得好奇。

关心她和谁说了话。

今天又见了谁。

陆昱年逐渐习惯了她在身边的日子，习惯了有她的生活，习惯了她的气息，习惯了每天晚上从背后抱着她才能睡上一个好觉。

一开始他也不以为然。

渐渐好像就真的变了味。

上次她问他是不是离不开她了。

他说了些很难听的话。

当时陆昱年就是那样想的，怎么可能呢？她算什么？她什么算不上。

可是回过头想想，他的确是真的离不开她了。

兴许是习惯的养成，但是陆昱年也万分擅长打破一些习惯。

曾经陆昱年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不了什么人，现实给了他响亮的一耳光。

他何尝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他和乔婉，早就该结束了。

头一次，陆昱年的情感胜过了理智，他没有办法也不想要再很理性的去处理和她的关系，他要留住她，那就不择手段将她留下来。

离婚。

目前他做不到。

好聚好散，更是不可能。

乔婉挣不开他的怀抱，他抱得那么紧，几乎密不可分，她轻声问：“你很痛苦吗？”

她接着自问自答：“可是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啊。”

乔婉想了又想，她真的没有伤害过他。

去医院做手术的是她。

悬崖边被人放弃的也是她。

是她被人设计陷害，和最讨厌的人同床共枕。

这些事情，要痛苦也是她痛苦。

乔婉有几次都觉得自己真的要撑不下去了，可是她活得可能就是比别人更顽强，遇到了再糟糕的事情，好像都能够一忍再忍。

为什么现在陆昱年好像被真情错付了呢？

他并没有付出感情。

他只给了她钱。

可这也是他们提前说好的，白纸黑字写在合同上的约定。

“陆昱年，你好好想想，我真的没有害过你。”乔婉渐渐皱起了眉头，好像很不解，“明明身体上受到伤害的是我，心理上备受折磨的也是我，为什么你会这么难受呢？没有这个道理的。”

他也不爱她。

不是吗？

乔婉觉得他没有送出来的那枚钻戒真的不重要了。

她以前很想要，一枚结婚戒指。

象征着美好的爱情。

但是好吧。

她和陆昱年之间并没有爱情可言。

“那天医院里，我刚从手术室里出来，你问我疼不疼，我说不疼。”乔婉提起这件事，说一句就要顿一句，心头窒顿的呼吸搅得她不太安宁，“我是骗你的，怎么可能会不痛呢？就算能打麻药，但也是很疼很疼的。”

“戳进身体里，鲜血淋漓，剥离开来。”

“我那时候睁着眼睛躺在病床上，感觉自己痛得快要死掉了。我一点都不想哭，可是眼泪不听话，不断的往外冒，一滴接着一滴的流淌。”

陆昱年攥紧了手，掐得她胳膊生疼。

他绷着张冷脸，下颌线条看起来也冷冰冰的，面色苍白。

似乎不想再听下去。

乔婉停顿了会儿，她抬起颤颤的睫毛，对上男人的双眸：“后来从海里被你捞出来，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为什么还没死。”

“我不断开解自己，你不爱我，所以你放弃我也很正常。”

“我努力告诉自己说你不是我的丈夫，你只是我的上司，这样我才会没那么难受。”

“你总觉得我永远都不会受伤，所以你一直在肆无忌惮伤害我的是你。”

“我真的什么都不欠你了。”

钱，是她应得的酬劳。

感情，她付出过了。

她很认真的爱过他。

很遗憾，失败了。

陆昱年心里头像是被人挖空了一样，一把把锋利的刀扎在他的伤口上，血好似都快流干了。

他原来也会这么的痛苦。

原来也有他不能承受的话语。

陆昱年紧紧攥着她没肯松手，他几次张口，却发现自己有些无话可说。

他想说，他是喜欢她的。

乔婉好像看出来了他想说什么，淡淡笑了笑，她说话的语气也很平淡，像是在叙述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我是真的不喜欢你了啊。”

太迟太迟了。

减法做到最后。

已经变成了零。

她的暗恋，已经化成了一个句号。

第323章

句号代表一句话的结尾。

结束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乔婉知道自己是个很倔强的人，甚至倔的有点让人恼火。

别人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她是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JSĞ

一定要痛到自己受不了了，才肯放弃。

乔婉感觉人有时候太倔强了也不是好事情，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把自己的手机塞到了陆昱年的掌心：“把定位关了吧。”

陆昱年没有接，肤色苍白，还有些心不在焉。

似乎还在思考她刚才说的话。

她说她是真的不喜欢他了。

陆昱年都没料想到这句话的杀伤力竟然这么强，胸口的胀痛一阵接着一阵，像有一块石头砸在最柔软的这片地方。

痛感都来的后知后觉。

他已经很久没觉得这么难受过，呼吸不太畅通，胸口又闷又堵。

他只能用力更用力掐着她的手腕，将她牢牢锁在怀中，确保在当下她没有办法离开他，才能得到一些安全感。

陆昱年没想到他也会变得这么可笑。

他也不是想求她一定要爱他。

保持以前的状态就很好。

“没装定位。”陆昱年一点都不心虚：“我让人跟着你了。”

乔婉有点没力气和他争吵，他无非就又是疑心她会*，找人时时刻刻看着她，免得她又去对别人犯贱。

“陆昱年，我真想和别的男人睡，你找十个人跟着我都没用。”

“我不是这个意思。”

乔婉并不听他的解释，“你要知道人下贱起来是什么底线的，我现在也不想演戏了，我就是个贪图享受的人。”

她翻起旧账来的本事并不比陆昱年差：“你之前不是还让我随便挑一个喜欢的吗？我现在想挑了，请你不要拦着我。”

陆昱年几乎都快忘了曾经有过这一段，那时候他的确不太在乎。

“至少我们现在还是夫妻。”

“受法律保护，受道德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