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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高烧烧的已经失去意识,命悬一线。
药铺里的药早就被卖空了,又或许是抢空了,贫穷百姓没有办法买到药。
看来他们得去山里采药了。
再往前一看,昔日最热情的客栈老板,他的生意最好,所以脸上总洋溢着笑容。
客栈的招牌已经落灰,多久没有新的客人来了呢?
沈幼宜两人进去客栈定下了两间房间。
客栈老板没精打采的,帮他们弄好就走到了外面。
此刻他只是坐在店前的石梯上发呆,看着这场灾难,绝望的等待着,盼望有人能来救救他们。
沈幼宜看到这样的惨状,垂眸,心下微定,她必须马上开始救人。
沈幼宜正要对那位老妇人进行看诊救治,街角处突然有一群灾民直直的冲向她!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的包袱,嘴里喊着:“吃的!我要吃的!”发疯似的来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要被他们扑倒了!
此时,旁边的无名拔出剑,几下便用剑柄挡开了他们。
他们并不死心,爬着也想抢她的东西,无名本想再对他们出招。
圣医谷有规定,出门行医,乃大善之行,不可伤民。
沈幼宜拦下了他,也不愿去伤害这些饿了不知多久的民众。
:“别抢,我给你们吃的!都有份!”
话落,沈幼宜一一分发他们带来的干粮,其他人闻言都涌过来,转眼间包袱越来越瘪,吃的没有了……
这些人眼看要闹了,有的说:“骗子!说好的都有呢?我快饿死了!”大家又开始争抢那本就不多的粮食。
见此状,沈幼宜心里更是觉得不适,京城的达官显贵们锦衣玉食,灾民们却因为一口吃的打架……
她回来看向一个村民,蹲下问道:“老伯,朝廷不是送来几批赈灾物资了吗,为何你们还在闹饥荒?”
老伯衣衫褴褛,手指颤抖着回道:“附近山匪都劫走了,哪还有我们的吃食!”
闻言,沈幼宜眉头紧蹙。
一路过来,山匪却是不少,之前在竹林之中遇到的便是一批。
可即便如此,朝廷又怎会收不到半点消息。
越是往深处想,沈幼宜便越是觉得奇怪。
“老伯,你可知源城县令府在哪?”
思来想去,也只有去县令府看看情况。
……
县令府门口。
沈幼宜一路而来,得知源城县令叫做陈训彦。
‘叩叩叩’
跟随在她旁侧的无名扣着县令府的大门。
良久,县令府中出来一个身材圆润的家丁。
“谁啊?!”家丁不耐烦的看去。
沈幼宜一袭白衣,身边还跟着一个戴暗紫色面具的男人。
“圣医谷亲传弟子,求见源城县令陈大人!”
第20章
县令府,前厅。
雕梁画栋,楠木做椅,富丽堂皇的模样与外面的萧条景象格格不入。
沈幼宜与无名对视一眼,心中已然有了一些定论。
很快,陈训彦一身官袍而来,脸色不悦。
“本官今日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冒充医圣亲传弟子的身份!”
那位妙手丹仙他见过,可是曹尚书的宝贝千金曹婉儿!
正要发怒,转眼间便见到沈幼宜一身白衣,容貌昳丽。
一时之间,降罪的话语转了个弯,发出声便变成了另一番意味。
“哎呦,我倒今日个喜鹊在枝头上叫个不停,原来是医圣弟子亲临,实在是有失远迎。”
他定睛看去,扫过沈幼宜身侧的无名,最后定格在沈幼宜清丽的脸上。
一时之间,心头发痒。
陈训彦搓了搓手,眼睛中的贪婪之色就快要溢出来。
沈幼宜冷眼撇过他满脸的膘肉、油腻迎笑的模样,手中的帕子紧了几分。
身侧的无名眼眸晦暗,只单手按住剑柄,紧紧盯着陈训彦的动作。
还没等沈幼宜开口,身边的无名倒是先言:“陈大人,你这县令府造的不错,倒是与外边的景象相差甚远。”
声音掷地有声,像极了那人断案时的模样。
沈幼宜蹙眉看过去,心中到底疑虑越加深。
察觉到沈幼宜探究的视线,无名后觉自己的行为有些欠妥。
他退至她的身后,没有再说话。
县令陈训彦心心念念都是沈幼宜的模样,没有多加揣度,只道:“这都是我那婆娘做的,她家里世代经商,有些小钱,对我也是支持颇多……”
说罢,他上前一步,想要握住沈幼宜的手:“还不知道医生谷的妙手丹仙如何称呼?”
“我姓苏,陈大人不必拘泥于称呼。”
“也不必解释这么多,我既是师父的弟子,此番前来便是驰援源城的……”
沈幼宜嫌恶地劈开他伸过来的手,却在下一秒看到屋子的富丽堂皇微顿,她道:“不知陈大人这县令府可否收留我与护卫几晚?”
闻言,陈训彦黝黑的脸上喜色渐浓。
他再次上前,却被无名的剑挡下。
无名看着陈训彦,鹰隼般的眸子仿佛要将他盯死。
陈训彦不悦地缩回手,思量过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别的计谋。
他看向沈幼宜,猥琐一笑道:“以苏小姐的名气入住我县令府,令我府蓬荜生辉,当然是可以的。”
沈幼宜敛眸,心下微定。
源城的驰援物资屡屡被山匪掳去,若是不出意外,与这县令府也脱不了干系。
她必须尽快写信给爹爹,告知他这里的一切情况。
……
入夜,县令府西厢房。
县令府的众人都已经昏昏入睡,沈幼宜挑灯坐在窗台,研究着更好治疗疟疾的配方。
无名推开房门走进,沉声道:“信已经差驿站寄了回去。”
烛灯摇曳,照在男人暗紫色的面具上,增添了一抹神秘之色。
沈幼宜点了点头,停下墨笔,看着眼前的无名微楞。
“无名先生,是盛京城本地人?”
无名握紧了剑柄没有说话,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晦暗。
沈幼宜摇了摇头,每次当她问出一些问题,他都不会过多回答。
但是他给她的感觉,却是越来越像谢锦安。
正想着,眼前男人突然一个疾步吹灭了她身旁的烛灯。
锐利的眼睛紧紧盯向她身后的窗臼,剑微微拔出,在黑夜下泛出白光。
沈幼宜心中暗道不好,蹙眉谨慎看去,便见窗臼上的纸被人轻轻捅破了一个洞。
紧接着,一道迷烟被吹进屋子……
第21章
沈幼宜没有想到,这源城县令这般耐不住性子,竟动手如此之快。
“大人,你就放心吧,这迷烟可是奴亲手所致,保管那女人睡死过去。”
说话声传进耳里。
紧接着,两人闯门而进,却在下一秒停住了脚步。
无名将剑架在了一人的脖颈,透着月光看去,那人正是白日里的陈县令。
此刻陈县令被吓得脸色煞白,他明明给两人安排的是东西两间厢房。
这护卫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西厢房!
另一人见状,拔腿想溜。
无名冷眼将一旁的凳子踢过去,直中那人的背心,闷哼一声,便没了声音,大抵是昏死了过去。
沈幼宜看着利落的身手,眼眸之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陈县令双手上举,凛声道:“我可是源城县令,你、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陈县令,我倒是想问问大半夜的你来我房中干什么?”
沈幼宜将蜡烛点燃,托着烛光走近,冷嗤:“为官县令,心思竟如此龌龊,简直令人恶心!”
烛光照在陈县令的脸上,膘肉因为愤怒而上下抖动。
他为官几载,何时受过这等屈辱,看着沈幼宜怒道:“本官尊称你一句医圣弟子倒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你个伪劣货色,我可是见过医圣亲传弟子,那是曹尚书的千金,哪是你这等贱人能比的!”
“我告诉你,赶紧让你这护卫把本官放了,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面具下,无名冷峻的脸色微沉,手上的剑紧了几分。
源城地处偏僻,消息闭塞,所以陈县令不知道曹婉儿冒充她的身份也是正常。
沈幼宜压根不想搭理此人,但有些事情她必须弄清楚。
“我问你,朝廷拨出的赈灾物资当真是被山匪劫走了?为何盛京城一点消息都没有?你这污官到底做了什么?”
陈县令脸上满是不屑,压根不回答沈幼宜的问题,只嚷嚷道赶紧将他放了,他乃源城县令,地位高不可攀!
无名再看不下去,剑在他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印。
陈县令终于知道恐惧,颤声道:“别!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