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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一进房间，整个卧室的气压都在瞬间冷却了下去。

“怎么了？”司念蹙眉问道，“碰上事了？”

其实一连几天，时夜舟的情绪都不对。

时夜舟想起回来之前，萧葛朝他问，他是不是和司念走得近，即便他否认了，可还是觉得有些意味深长。

再加上她对他并不坦诚。她在他心里，始终蒙着一层雾。

时夜舟其实一直知道，司念接近他，怕是利用他的成分居多。

“没什么。”他敷衍的笑了笑。

司念原本正伸手上去，想抚摸他的脸，他却躲开了。这让她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

“悦馨姐，听说你一直在自助国外一家孤儿院？”

她收回手，“嗯”了一声。

“怎么会有这个想法？”时夜舟回过头来看着她。

司念在他的注视下，平静的说：“因为那些孩子很可怜，你可能不知道，早年失去父母的孩子，这一辈子会过得有多艰难。我只是不希望他们，跟我一样。”

时夜舟道：“除了这些，就没有其他原因了？”

司念看了他好一会儿，偏开视线道：“时夜舟，我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

时夜舟没有再说话，只是进浴室洗了澡。

司念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心里扑腾扑腾的跳着，她的情绪有一瞬间特别崩溃，但她又慢慢把心里那堵保护自己的围墙一点点筑起来。

她告诉自己要冷静，脑子里却不断播放着萧葛那张充满笑意的脸。那样笑里藏刀，让她心惊肉跳。

很快时夜舟就出来了，他身上只穿着一条浴巾，他一言不发的坐在床上。

司念朝他走过去，想做一点事情，能够暂时把脑子里的人驱逐出去，她走到他面前，弯下腰来，企图亲他，他却再次躲开了。

“累了，今天真的很累。”他说。

司念双眼聚焦在他脸上，他脸上有疲倦，但很多时候，再疲倦，他也从来不会拒绝她这件事。

“时夜舟。”司念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很难看，她也不知道自己脸上还有没有保持着笑意，她只是斩钉截铁道，“我想。”

时夜舟却道：“你也得体谅体谅我不是吗？悦馨姐，你对我有几分真心呢？但凡你对我有一点在意，你就该跟我说孩子的事情。”

208

时夜舟的声音不小，尽管忍耐，但还是能够听出几分怒意，他直直的看着她，眼神里写满了疏远。

司念感觉他的声音似乎都在房间里回荡了一遍，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他说，为什么不告诉他孩子的事情。

她愣住了，随后平静问道：“什么孩子？”

时夜舟脾气终于忍不住了，冷笑道：“还能是哪个孩子？什么孩子，你会不清楚？司念，你真会装傻。你也不必把其他人都当成傻子。没必要的，你要是不想说，就说一句不想说就成。”

他的眼神很冷，已经很久没有在她面前这样冷漠疏远过了。

司念声音越发淡了：“我没有什么孩子。你又为什么非要逼我承认？”

她抬眸看着他，认真反问道：“还是你觉得，我故意藏一个孩子，是为了伤害你让你难过？”

就算有孩子，司念不知道他第一反应，为什么不是信任她。她把孩子藏得很好，不让任何人知道，为什么就不能认为这是一种保护？

以后陈氏萧氏都没有好结局的。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谁又能猜到你是什么意思。这么多年，我就从来没有猜透过你。我从来就想不明白，你到底爱不爱我，也想不明白，我差在哪里。让你这么嫌弃。”

时夜舟失望透顶，他从床上起来了，沉着张脸把衣服换好，就在他准备打开卧室门的时候，司念终于问道：“你要去哪？”

“我出去冷静冷静。”他说。

司念无言许久，最后只道：“多穿件衣服出去吧，这时候晚上还是冷。你也得注意身体。”

时夜舟也很沉默，他道：“孩子我没有找到，不知道你把孩子藏去哪儿了。但是你之前医生带着的那个孩子我肯定是你的。你给那边汇钱，无非是为了孩子。帮助其他孩子？你司念当时连自己也顾不好，又怎么可能去顾别人。”

司念再次安静下来，她勉强笑道：“时夜舟，既然已经这么晚了，你别走，好不好？我一个人待着总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她在考虑很久之后，到底是恳求道。

时夜舟在身边，她总是要睡得安心许多。脑子里不会闪过那些不好的画面。

“孩子你愿不愿意交出来？”他再次问道。

“没有孩子。”司念抿唇说，“希望你也不要在外面提起这件事。”

“你放心，谁还能想到你有孩子？你计划得那么周密，在他们眼前流的产，谁还会怀疑什么？也就是我天天跟你睡一张床上，才有所察觉。”他讽刺道。

只要她不承认，他确实也没有办法。时夜舟只是心里确定孩子是自己的，那是一种直觉，也是他对司念仅有的了解，但证据，他没有。

所以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知道，司念也是算准了这一点。

司念无言以对，他起疑的起点，应该是顾泽元无意中提起过这件事。再后来，也许自己确实没有怎么提防他，说起过一些让他怀疑的话语。

“你早点睡。”片刻后，他到底是拒绝了她的要求。

司念听见门被关上的那一声清脆又冷漠的咔哒声，僵硬的站在原地好半天没动作。

就像只有脚下一片干净的地方，走一步，都荆棘遍地。

这一晚，她没有睡觉，时夜舟也没有回来。

司念在第二天早上，终于忍不了困意，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房间里面时夜舟昨天丢在的衣服已经被放进了衣服篓里，显然他回来过，但是并没有打扰到她。

她按了按太阳穴。

按照司念的经验，时夜舟至少得气好几天，但是她她没法说。她一旦说了，就是把他往火坑里推。

她也相信，时夜舟不会在外面瞎提这件事情。

不过司念当天晚上也没有等到时夜舟回来，她便也没有再回酒店。

再次见面，还是他在跟萧葛在谈什么事情，她就在远远看着，等看到她后，两人就闭口不言，显然是在提防她。

司念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感受，只是确定自己有很多事情，确实不能告诉时夜舟。萧葛和陈国山，都是陪伴在他身边很久的人，他又怎么可能随便怀疑呢。

她收回思绪，只是客气礼貌的喊了一句：“萧叔叔。”然后就识趣的并没有打扰他们，而是找了一个角落坐着。

时夜舟的注意力一直没有放在她身上，各处跟人聊天，等到司念再次看到他时，他喝得有点多，看上去状态很不好，然后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司念跟出去的时候，发现时夜舟正好站在外头抽烟。他不太抽，她也是隔了很久才又撞见一回。

时夜舟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司念在外头为了避嫌，几乎很少主动开口，但今天她主动了一回，她走到他身边，喊了一句：“时夜舟。”

原本倚在天台栏杆上的他，再次回头看她。

“今天等会儿回去吧。”她走到他面前，扬起一个求和的笑意，主动开口道。

209

时夜舟身上有酒味，她本来以为他喝多了，但是他看上去却相当清醒，半点醉意都没有。

司念有片刻的停顿，很少在时夜舟清醒的时候，用这么哄着他的语气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