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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她自愿的！”

“啪——”桌上一只玻璃花瓶被拂倒在地，玻璃破碎一地。

周瑶一个瑟缩，抬眼看见纪寒凛铁青的脸满是戾气，眼中灼烧着怒火，像是要杀了她一般。

纪寒凛突然伸手扼住她的脖子，眼里几乎淬出火来：“周瑶，你当真认为我好骗不成？你用她师傅的命威胁她，这才逼得她不得不上了手术台！”

周瑶拉住他的手，拼命想要挣开他的桎梏，脸都被他掐红了，这才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来：“我逼得她无路可走，你现在也要逼着我无路可走是吗？可是纪寒凛，你以为你就无辜吗？”

纪寒凛脸上闪过一抹痛苦，手上的力道松了一瞬，继而又紧了紧：“胡说八道！”

“呵。”周瑶冷笑一声，“你现在才来装什么深情吗？明明当初你能帮她，你能救她，可是你一直冷眼旁观，放任我针对她，难道不是你的纵容和默许吗？”

一瞬间，纪寒凛手上好像忽然没有了力气。

她吃了什么苦，受了多少罪，其实，他怎么会一无所知，周瑶在背后的小动作，他也不是全然不知道。

排挤她丢了工作，被赶出租房，找不到工作。

这些事情，他明明都是知道一些的。

他知道，离开他的日子，她有多穷困潦倒。

可是他选择视若无睹，冷眼旁观，他觉得这些都是她自作自受。

但，谁的命又比谁高贵呢！她怎么会死呢！

第十六章 你最终赢了

一场细密而清冷的春雨飘然而下，水珠打在落地窗前。

雨滴汇集在一起，凝成一团，在玻璃窗上流下一串串雨线。

纪寒凛松了力，僵在那里的手却止不住有些微微发颤。

如果逼死夏霜霜的周瑶母女罪不容情的话，那他又何尝无辜，冷漠本身就是比加害更加可恨。

一瞬间，他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扎了一刀，鲜血淋漓。

夏霜霜的死，可以算作是他递的刀，不是他，也许周瑶母女还不至于非要至她于死地。

见纪寒凛脸色一刹那难看到了极致，周瑶却像疯了一样忍不住大笑起来。

她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笑得眼眶泛红：“寒凛，我知道你心里装了那个女人，可是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已经回不来了，她低微卑贱根本配不上你，只有我，只有周家能帮你！”

说着，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从地上坐起来，一把拉住纪寒凛：“对，寒凛，我能帮你的，只要你收手不要继续对付周家，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一切都能回到从前的样子。”

纪寒凛嫌恶地打开她的手，就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

“周瑶，一条人命，你就打算这样轻易地揭过去吗？是，我纪寒凛对不起她，但，你别想着能全身而退！你准备着下半辈子在监狱里过一辈子吧！”

闻言，周瑶的脸色一瞬煞白，终于开始害怕起来：“不行！寒凛，不能坐牢，我怎么能因为那种卑贱的女人娶坐牢呢？我是你女朋友啊，只要夏霜霜不在了，我们就没有任何阻碍了呀！”

夏霜霜，这三个字就像一个逃不过的诅咒，每每提起，纪寒凛心里就不免一阵锥心刺痛。

他想，恐怕这一辈子，他都没有办法忘掉这个女人了。

忘不掉，也放不下。

周瑶被赶出去以后，纪寒凛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归于宁静。

天空是黑的，城市是灰的，雨是透明的，整个世界似乎没有了色彩。

当他再一次意识到自己再也见不到那个叫夏霜霜的人，听不到她的声音，吃不到她做的东西，接不到她打来的电话。

心头忽然涌起一阵彻头彻尾的悲切，他以为，只要他想，她就一辈子都逃不脱他的掌心。

他以为，只要他想，夏霜霜就会乖乖地回到他身边。

全世界，他以为只会有他抛弃她，不要她的份，怎么也没想到，到最后，被抛下的人原来会是他自己。

凌晨两点半，街道的灯依旧亮着，整个城市从一开始喧闹变得安静下来。

春天的夜依旧还是会冷，夜色漆黑如墨，只有街灯带来一点亮光。

纪寒凛从公司出来，将车从车库开了出来，开到正街边，侧头看见路边种着的一棵桃树开了花。

风一吹，花瓣在风中缓缓飘落，带起一股清幽的桃花香。

他依稀记得，夏霜霜是很喜欢桃花的，说是桃树很好，会开出好看的花，还能结出好吃的桃，能填饱肚子比什么都强。

从前他笑过这个想法很蠢，但是现在想来，对夏霜霜而言，这个世界很残忍，能活下去就是极其不容易的了，哪里夏得上什么花好看。

他靠着椅背，将车前灯关掉，看着路边的桃树有些出神。

“夏霜霜，你赢了，现在都是你给我的报应。”

她到最后，还是赢了他的心，赢走了所有。

用生命给了他撕心裂肺的一刀。

第十七章 画地为牢

第二天消息已经彻底压不住了，周瑶母女逼死夏霜霜，网上舆论哗然。

母女两人不止是不好出门，连带着惹得周父大发雷霆，周家的生意一落千丈。

这件事已经立案，警方已经以涉嫌故意杀人罪介入案件调查。

师傅也将夏霜霜留下的录音交给了警察，加上纪寒凛的施压，第二天周瑶母女便被拘留。

纪家别墅。

“纪少，刚刚去那家私立医院查过了，那里的医生说夏小姐手术之前，周瑶给了他们一份假的体检报告，证明夏小姐的身体能够直接手术，但是……”

助理说到一半，犹豫了下。

纪寒凛握住手机的手紧了紧：“直接说！”

助理似是被吓了一跳，连忙开口：“但是我刚才亲自去问了一趟，说是那份假的证明报告已经找不到了，如果光凭夏小姐生前的录音，恐怕证据不是很充分。”

纪寒凛的脸色一瞬变得很难看，周家说到底在这座城市还是有些地位的，这个案子要是没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是周瑶故意逼死夏霜霜的，那么……

周瑶在庭审的时候还可以狡辩，说是夏霜霜给她下的套，或者说夏霜霜是为了钱故意这么做的！

“该死！”纪寒凛一拳狠狠捶在了房间的桌面，桌上的东西一颤，“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找不到，我告诉你，不管花再大的代价，东西一定要到手！”

说完，他狠狠挂断了电话，心里却是无比烦躁。

要是不能给夏霜霜讨个公道，他真恨不得自己亲自动手杀了那个可恨的女人！

望着这个空荡荡的房间，纪寒凛的脑海中却都不由自主的浮现出这三年来，夏霜霜还住在这里的时候。

这三年中他对她一点也不好，可是她从来没有埋怨过半句。

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