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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病房内的景象，心急如焚。

突然，肩上传来抹温暖。

陈芊芊看过去，就瞧见苏辰正站在自己身后。

“别怕，我们的果果会没事的。”

男人的手落在她肩头，声音低沉有力。

这一刻，陈芊芊好像感觉到了依靠，慢慢将头靠了过去。

不久，医生从病房里走出，看着两人摇了摇头：“家长过去和孩子说几句话吧。”

闻言，陈芊芊腿一软，险些跌倒在地，还好苏辰及时扶住了她。

凉意从脚底蔓延到全身。

她在苏辰的搀扶下强撑着走进去。

“果果好冷啊，妈妈抱抱果果好不好？”果果一见她，吃力地抬起自己的手。

陈芊芊忙将人抱进怀里，紧紧地，生怕一松手，她的果果就不见了！

果果也不喊疼，只是乖巧的靠在陈芊芊怀里：“妈妈，果果是不是要死了？”

“别胡说，果果会一直一直陪着妈妈的。”陈芊芊强忍着泪。

“果果也想一直一直陪着妈妈，看妈妈讲课……妈妈讲课的时候身上有光，我喜欢身上有光的妈妈。”

果果说着，小手紧紧攥住陈芊芊的手指，“妈妈，果果想快点长大，然后当一个跟妈妈一样身上有光的……老师，去教那些没时间学习的哥哥姐姐们知识。”

“好，果果以后一定会成为一名好老师的。”陈芊芊耐心回应着，声音沙哑。

果果笑着，可眼里的光却慢慢的散去：“果果好困啊，等果果醒过来，妈妈再教果果更多……更多的知识……”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越来越小。

身体也越来越冷，攥着陈芊芊手指的手也无力地垂落。

陈芊芊慌忙反手去抓，却抓了个空……

那一瞬，陈芊芊只觉得自己的心也空了。

她紧紧抱着果果，声音嘶哑：“果果好好睡，妈妈答应你，等你醒了……”

陈芊芊说着，却再也说不下去。

她心里明白，她的果果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她们的苏辰走上前，将两个人抱进了怀里。

他心里也很难过，从进来到现在，果果没跟自己说过一句话。

寂静充斥着病房。

只有陈芊芊低低的哭声一点点传出，然后慢慢放大……

深夜十一点十五分，果果走了。

第八章 离婚协议

陈芊芊强撑着和苏辰一起处理好果果的后事。

葬礼上。

她看到多年没有联系的父母和弟弟，才知道是苏辰联系了他们。

当年和苏辰结婚，父母是极力反对的，甚至说如果自己和苏辰结婚，他们就和她断绝关系。

可那时候年轻气盛，自己还是不顾父母的话嫁给了苏辰，这么些年跟家里也没有联系。

却没想，时隔多年再见面竟然是在果果的葬礼上。

凌母看着陈芊芊单薄的身形，心疼的将人抱住：“这么多年都没给家里打个电话，你还好吗？”

多年不曾拥有过的，独属于母亲的温暖包裹了全身。

陈芊芊眼眶一热，哭出声来。

一旁的蒋母看见她哭，转头和亲戚嚼舌，边指责边将所有的错都推倒她身上。

陈芊芊的爸妈和弟弟都听着，可他们也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不好多说。

这时，苏辰不悦开口:“妈！够了！我说了，果果的事不怪千雪。”

说完，他看向陈芊芊：“对不起，这些年是我的错，没有照顾好你和果果。”

听到这，蒋母也不好再说什么。

而陈芊芊听着他维护的话，哭得却更加厉害。

她忍不住想，如果他这些话是在果果没离开之前说出来，该有多好。

送果果入土后，陈芊芊送父母和弟弟回酒店。

走廊里。

陈芊芊的弟弟凌屿北看着要离开的她说：“姐，爸妈早就原谅你了，只是拉不下脸给你打电话，以有什么事就跟家里说，想回来随时都可以，别再一个人扛了。”

闻言，陈芊芊眼睛一酸，点了点头。

“我知道爸妈不愿意待在这边，你好好照顾他们，我先回去了。”

开车回到家。

陈芊芊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苏辰，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而苏辰看着她，开口却是问：“你真的没有教果果说那些话吗？”

陈芊芊愣住，满目茫然。

她不明白，明明前一刻他还在亲戚面前维护自己，可现在却也像他们一样质问。

甚至推翻了他之前所有的话。

那一刻，陈芊芊彻底心寒，也再没有不舍。

“谢谢你之前在亲戚面前帮我说话，我们离婚吧。”

说完，也不管苏辰反应，径直走向卧室。

苏辰闻言倏地站起身，拽住了她：“我就问一问，你又在闹什么？”

“我真的不想再跟你吵，果果已经不在了，我和你也就到这儿吧。”

陈芊芊说着抽回了手，走进卧室关上了房门。

哀莫大于心死。

陈芊芊默默将属于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带着果果的遗照搬去了酒店。

酒店里。

她把自己和苏辰离婚的事跟父母和弟弟说了。

一家人陷入了沉默。

凌母看着满眼疲惫的她：“你长大了，爸妈能做的就是支持，无论如何，我们在你就永远有家。”

闻言，陈芊芊眼眶一热。

这时，凌父开口问：“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陈芊芊摸着果果的照片：“我想出去走一走，这地方有太多我和果果的回忆，我受不了。”

听到这儿，凌母心疼的抱住她，眼泪不断往下掉。

在一旁看着的凌屿北出声：“姐你放心去，我会照顾爸妈的，什么时候你想回来了，就回来！”

陈芊芊点点头，目光落在果果的照片上，久久没有移开。

一天后。

陈芊芊将凌父凌母和凌屿北送上回家的火车后，给苏辰打了电话：“我们见面聊聊吧。”

咖啡馆。

一男一女隔着张桌子相对而坐。

陈芊芊将自己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推到苏辰面前：“签了吧。”

第九章 闹够了没有

白纸黑字真是刺眼。

苏辰面无表情地看着：“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陈芊芊却只是说：“我的东西已经搬走了，你的东西我不要，果果的……我只带走了相簿，剩下的那些你不想要就寄给我。”

她的话将两人的所有都划分得清清楚楚，包括果果。

说完这些，陈芊芊也不等回复，起身就走。

苏辰抓住她的手臂：“我知道果果的离开让你很难受，我也没比你好到哪去，果果也是我的女儿，直到最后我都没听到她喊我一声爸爸！”

“你觉得她叫的出口吗？你知道她刚打完针出来就看见你跟别的女人挽着手，是什么心情吗？你知道她问我的时候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吗！她是还小，但不是什么都不懂！”

陈芊芊没能压住脾气。

苏辰一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

陈芊芊甩开他的手：“是你把这条路堵死的，谁也走不下去。”

说完，就走出了咖啡馆。

苏辰愣在原地，看着她渐渐模糊的背影，怔怔出神了很久。

离开之后，陈芊芊去了学校。

站在校门口，她想到校长刚刚和她说的话。

“果果是个好孩子，发生了这种事我们也很难过，不如这样，你也不用辞职，先好好修个长假，等到你想回来就回来，我们都等着你！”

阳光照耀下，锦湾小学这几个字熠熠生辉。

陈芊芊看了很久，才收回目光回去酒店取了行李箱前往车站。

车站人声熙攘。

陈芊芊站在人群中，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亲爱的旅客朋友们，去往临县的大巴马上就要发车了，还未上车的旅䧇璍客请尽快上车。”

听到广播里熟悉的地名，陈芊芊想起了之前和果果去的那个希望小学，便买了张前往临县的车票。

刚到车上，手机铃声响起。

是苏辰发来的微信：“做出这个决定你别后悔。”

陈芊芊粗略看了一眼，直接将他拉入了黑名单。

另一边。

苏辰一直都没收到回信，于是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才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他握着手机，想不通自己跟陈芊芊怎么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

鬼使神差地，苏辰走向卧室，看到里面空了一大半，如今只剩下他西装的衣柜，心里也空了一块。

像是逃避般，他转身去到果果的房间。

这间房还保留着最初的模样，苏辰一步步走过，最后在床边坐下。

他环顾着房间里的一切，拿过自己在果果生日时送的玩偶，耳边回响起那天在咖啡馆陈芊芊的指责。

苏辰紧抱着那只玩偶，脑海里全都是果果笑着喊他‘爸爸’的画面，以及那天在病房里的无视。

画面交相辉映，心格外刺痛。

不知手碰到哪里，怀里的玩偶突然发出声响。

里面响起了陈芊芊给果果唱的歌，还有果果的自言自语。

苏辰僵硬着手，一直听着。

“我好想爸爸呀，半个月了，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

“爸爸妈妈吵架了，因为妈妈带果果出去玩，可是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