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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要没有了。”程谧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清凉，嘶哑、干涩，像是劈裂的柴火。

乔芋喉咙酸了，说不出话。

“我爸也完了。”程谧说到这个时，眼里带着心如死灰，“我妈也因为这些事情，住院了。棠初姐，程家完了，什么都没有了。我爸欠了你的，还给你了，如你所愿，那些伤害过你的人，都不得善终。”

乔芋想伸手去擦他头发上的水珠，但到底是没有伸出手，她跟程谧之间，似乎出现了一条无形的鸿沟，活生生把他们俩给阻断开来。

“我告诉我爸，小蝴蝶的事情，所以他给我看了手里的证据，我以为只有萧葛是罪魁祸首，我爸最后舍不得我跟小蝴蝶，他妥协了，跟我说起萧葛时隐瞒了他也有一些牵扯的事，他让我去帮你。”程谧嘴唇颤抖着，“其实是我的错，是不是？我明知道你一直利用我，我还是想帮你，那天看见你受伤，我心都要碎了。我在你面前一点出息都没有，所以我毁了程家。”

乔芋能说什么呢，似乎什么也说不了，她一心一意针对萧葛的时候，就知道程家必然受到牵连，只是她想过不要让程谧牵扯其中，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放过程国山。

他做了，就得付出代价。

乔芋心狠，她也认，的确铁石心肠。

不然她就该再稍微替程谧考虑考虑，毕竟他那么看重他的家庭。

乔芋甚至连对不起都说不出口。

只在程谧眼泪忍不住落下的时候，伸手想去给他抹掉，但是他却避开了。

程谧说：“我不怪你，但我恨你。”

乔芋一顿，而后弯起嘴角，她把伞放到他手心，温和的说：“程谧，以后，不要再被女人给骗了。”

程谧说：“我恨你，如果能回到那时候，你被原横山赶出来那天，我一定不会再把你捡回去。我不要再喜欢你了，每一次，你都没有对我心软过。我这辈子要是不跟你有牵扯，我的人生绝对不是这样的。”

乔芋低下头，“嗯。”

程谧从她身边绕开了，没有再看她一眼。

乔芋在他的背影消失之后，才抬脚重新往外走去，她去医院做了复查，正好撞见程母，她同样憔悴，红着眼睛质问她：“你知道阿逢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吗？”

乔芋说：“您好好注意身体。”

“那天他抱着你回来，他哭的那么惨。阿逢不是个软弱的性子，可在你的事情上，他掉过那么多次眼泪。心疼你会哭，被你伤害也是，什么都是因为你。”程母冷冷道，“当年我要是坚决反对你们在一起就好了。”

她说完话，不解恨，伸手给了她一耳光。

程母斯文了一辈子，头一回动手，却是对着她满心满眼的好孩子。

“买了您最爱吃的小吃，我给您放桌子上，以后我就不来看您了。”乔芋说。

“滚！”程母把东西全部砸在了她身上。

原英芝赶来时，就看见乔芋一副狼狈模样，她赶忙上前跟程母对峙：“你做什么？”

乔芋在程母说话前，就拉着她走了。

原英芝不满道：“她老公自己做了错事，凭什么责怪到你头上？本来错了就得坐-牢，她对你凶什么凶？”

乔芋笑道：“她没有指责我这件事。”

原英芝纳闷：“什么意思？”

“她只是责怪我，一点也不心疼程谧，没有替他想一想，把他逼到了这个地步。”乔芋说。

“可是你不是……”

原英芝的话到底没有说下去，也没有必要了。

乔芋也没有，剩下的时间，她一直都很沉默，比起之前，越发麻木了。

这天以后，她没有刻意去打听程谧的事情，叶晨曦很多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的事情，她也得帮忙拿主意。现在还有很多很多事情要忙。

后来从叶晨曦的口中听说，程谧还想挣扎程氏的事情，去找了这些年来程国山一直信任的合作伙伴，只不过没有人愿意帮他一把，反而对他避之不及，有一些直接的，甚至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了。

对待程谧的态度，几乎把他踩进泥土里。

墙倒众人推，就是这么个意思。

乔芋在听完叶晨曦的话之后，给程谧转了一大笔钱，她不知道他该怎么做，程氏那个无底洞，就连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它，她只是觉得，程谧或许可以用这笔钱做点什么。

只是她睡了一晚，这些钱又被原封不动的给退了回来。

乔芋盯着这笔钱，有些出神。

但没两天，程谧就亲自来找她了。

乔芋只觉得他越发沉默了，不知道是不是最近遇到的冷遇，让他感受到了极大的落差。程谧一直以来都被人捧着，现在却到处是对他指指点点，冷眼旁观甚至拿程家事情取乐的人。

乔芋声音很温柔，她说：“你坐在沙发上等我，我去给你到一杯水。”

她回来后，却看见他依旧站着。

乔芋说：“怎么不坐？”

“忙的几天没有换衣服了，怕弄脏你的沙发。”他疏离的说着，那是尝尽人间冷暖后，认清现实的平静语气。

乔芋脸上的笑容很勉强。

“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要小蝴蝶。”程谧说到孩子时，情绪终于有些波动，大抵是怕她拒绝，他有些不安道，“反正你也，没有那么爱她，不如给我养。”

乔芋笑：“好。”

程谧似乎没料到她会答应得这么容易，松了口气，道：“谢谢。”

“之后有什么打算？”

“这是我的私事，我不想说。”程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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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芋点点头，也不勉强。

第二天，国外那边就打电话过来，说小蝴蝶被程谧给带走了：“小蝴蝶可开心了，心甘情愿跟他走的。一见到他，就往他怀里钻，说什么都不舍得出来。”

乔芋眼里染上笑意，道：“知道了。”

再没有过多久，程谧的消息就完全没有了。或许不在这个城市了，程家那栋老宅，也卖了。程母也不在了，一家人一起走了。

乔芋最后把这栋老宅给买了回来，如果程谧哪一天需要，就权当是给他的补偿。

而她也找到了和程谧之前都那栋婚房，不过在听说里面已经住进了一对新婚夫妇之后，她就打消了把房子买回来的念头。

乔芋只是在外头看了那栋别墅很久，隔着很远的距离，她似乎看见了结婚那天，程谧从她身后抱住她，说：“棠初姐，我从来没有跟其他人好过，你有没有？”

她说忘了。

也不知道当时他有多失落。

程谧太爱撒娇了，在外面可以什么都替她扛着，回来却喜欢她哄。

只要有空，就爱黏着她，她不让黏，他却不知收敛。

乔芋就没有见过跟程谧这么黏人的男人，从来没有，独他一个。受伤了也黏她，飞蛾扑火也黏她，一次次不记痛，她给点甜头他就什么都忘了。

但他们的故事，也止步于此了。

程谧这次记住痛了。

乔芋回去之后，原英芝终于记起孩子的事情了，纳闷问道：“你闺女，怎么这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