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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还是已经到了北京，却故意失去联系。

半晌，厉子凌打电话给自己的助理。

“让人去查查时莉的行踪，保证她的安全。”

此时，北京。

时莉坐在病床边，一双水眸染得通红。

祁云榭半靠在床板上，手足无措：“浅浅，你别哭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这件事，时莉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她很愧疚。

明明都是自己造成的，可她还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

看见时莉掉眼泪，祁云榭更慌张。

他伸手想去帮她擦眼泪，可是她的手挡在脸前，他碰不到她的脸。

只能拽出张纸巾给她。

时莉没哭太久，哭完的眼睛像兔子似的。

祁云榭轻叹了口气：“是我表姐告诉你的？”

除了秦音，也没人还能这么做。

时莉点点头：“可这件事应该由你告诉我，而不是别人。”

祁云榭安慰的笑笑：“我现在真的没事了，医生说我这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你出院，回纽约还来得及毕业吗？”时莉猛地抬眸，脸上都是紧张。

提起这个，祁云榭的脸上出现犹豫的神情。

欲言又止片刻，他顶不住时莉审视一样的目光，老实交代：“今年耽误太多了，没办法毕业了，教授把我的学业延后了一年，明年毕业。”

听完，时莉心里更愧疚。

她垂下乌黑的睫羽，手指绞在一起。

耳边又回想起下午秦音对她说过的话。

一阵沉默之后，手背突然被覆盖住。

祁云榭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

“浅浅，我们在一起试试，好吗？”

第八十九章 决定

时莉回到上海已经是两天后。

厉子凌得到消息就开车想去找她，路上却接到黎母叫他来家里吃饭的电话。

听着听筒中黎母含着笑意的声音，厉子凌的心里莫名觉得一阵慌乱。

就像是……他即将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到了黎家，霍暖暖还有霍夫人竟然也在。

而客厅里还坐着时莉和祁云榭。

黎母见厉子凌来了，笑着上来迎接：“深寒来了，最近忙不忙？”

“不忙。”厉子凌淡淡一笑。

而后，他将目光落在祁云榭身上：“祁先生，身体都好了？”

其实祁云榭的唇色还有些白，但看上去并没什么大碍。

他对上厉子凌的目光，礼貌颔首：“多谢霍先生关心，我没什么事了。”

黎母招呼众人：“先来吃饭吧。”

从厉子凌走进门，他就发现时莉始终没有看他一眼。

仿佛不敢看他一样。

他看了眼祁云榭，心底的那种慌乱愈演愈烈。

吃饭的时候，黎母突然问厉子凌：“深寒，现在还没有女朋友呢？”

厉子凌拿着筷子的手一顿，“没有。”

“真的该着急啦。”黎母言笑晏晏地看向时莉，“我们家浅浅都要订婚了呢。”

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厉子凌猛地抬起头，瞳孔都跟着放大。

他眉心拧在一起：“什么？！”

下一秒，厉子凌的目光就望向时莉。

而后者抓紧筷子低着头，脸上那坚毅的表情像是要去赴死的战士。

黎母笑呵呵的：“我们家浅浅和阿榭今天回来，说打算订婚了，等阿榭明年毕业就要结婚了呢。”

厉子凌紧紧盯着时莉，想听她否认的回答。

可等了半天，等来的却是祁云榭温柔地握住时莉的手，然后笑着看向他：“霍先生，到时候还请你来参加我和浅浅的订婚礼，毕竟这么多年多亏了你照顾她。”

厉子凌倏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大理石地面上擦出一道极刺耳的声音。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

几秒寂静之后，厉子凌深吸了口气，拖开椅子往外面走：“抱歉，我有点不舒服，出去透口气。”

他走出去，餐厅中的空气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沉默。

霍夫人搁下筷子，不明所以：“暖暖，你小叔怎么了？”

霍暖暖极迅速地看了时莉一眼，见她丝毫没有反应，干笑两声跟着站起身：“我去看看我小叔。”

她一路追出去，看见厉子凌站在别墅门口，指间一抹火星时明时灭。

霍暖暖停住脚步，小心翼翼地喊了声：“小叔？”

厉子凌身形一顿，转过身。

可在看见来人是霍暖暖之后，他的眼睛里明显有什么暗了下去。

他随手掐灭烟：“你出来干什么？”

霍暖暖抿了下唇：“我只是想知道，小叔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厉子凌讥讽地扯了扯嘴角：“我想什么？”

“你还是……喜欢浅浅的，对吗？”霍暖暖下意识屏住呼吸。

不知为什么，她竟然还紧张起来了。

厉子凌却没有回答。

周遭沉寂得只剩下风声。

好久，霍暖暖才听到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第九十章 来不及了

霍暖暖两步走到厉子凌身边，神色看起来更焦急：“可是既然小叔你这么喜欢浅浅，这么多年为什么就是不愿意说，非要等到事情发生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才说？”

“如果你早点，早在三年前就和浅浅说清楚，就承认自己的心意，现在她也不会和别人结婚啊！”

她是真的为时莉打抱不平。

从知道时莉喜欢厉子凌之后，霍暖暖一直都是支持的。

在她看来，虽然同样是喊一声小叔，但是两人根本没有血缘关系，而霍夫人和黎夫人也是同辈的，只不过是霍夫人结婚生子更早一些。

时莉和厉子凌在一起，根本就没有什么问题。

连她这个亲侄女都不觉得有什么，别人怎么会反对呢？

听着霍暖暖的话，厉子凌扯了扯嘴角。

是啊，他当年为什么就是不敢承认自己的感情呢？

如果那个雨夜，他在她转身跑出去的时候追上去，这一切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厉子凌后悔了。

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后悔过。

人总是这样，总是到了要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

可后悔……也换不回那个时莉了。

厉子凌的眼前突然就浮现出时莉从小到大的面容。

那样天真可爱的笑容，那样活泼开朗的性格，那样依赖他。

那样的时莉……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

霍暖暖第一次看见厉子凌露出那么悲伤的表情。

她想说些什么，可是时莉已经决定和祁云榭在一起，现在还能说什么呢？

一阵沉默之后，厉子凌抬步走下台阶。

“暖暖，你回去吧，我先走了……就说，我公司有事。”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霍暖暖看着他极显落寞的背影，咬了咬唇，叹出一口长气。

回到餐厅，霍夫人问：“暖暖，深寒呢？”

她还是先看了一眼时莉，才说：“我小叔说公司有点事，先回去忙了。”

霍夫人听完也没有说什么，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而在场的人，除了霍夫人，都知道厉子凌大概是因为什么而离开。

时莉暗自咬紧嘴唇。

祁云榭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握紧了她有些冰凉的手。

吃完晚饭，祁云榭送时莉回家。

其实在黎家的时候，他就看出她的心不在焉。

“浅浅。”祁云榭轻声唤。

时莉回过神，但那双眼睛还带着些朦胧：“嗯？”

祁云榭抿了抿唇：“如果你……”

“阿榭。”

时莉猜到他要说什么，所以强撑着笑打断了他：“我没事，你放心好了。我做出的选择，我不会反悔的。”

祁云榭却笑不出来。

最后，他叮嘱她早点睡，便独自离开了。

时莉走上台阶，到家门口时，看着崭新的大门，她微微一怔。

突然就想起那天晚上，厉子凌狠狠踹开门，将躲在书桌下瑟瑟发抖的自己拥在怀里。

那样的温暖……应该再也不能拥有了吧。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手机响了一下。

时莉拿起来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黎小姐你好，我是霍总的助理，他让我来问问您，关于那个服装设计秀您是否还参加？”

厉子凌现在连亲自给她发消息都不肯了？

时莉顿了顿，攥着手机的手缓缓握紧。

半晌，她打开和厉子凌的聊天框。

“服装设计秀我还参加，小叔。”

第九十一章 临别之际

之后的两个月，时莉没再见过厉子凌。

甚至没有听过关于他的一丁点儿消息。

就好像这个人突然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

而时莉在忙着服装设计秀的作品。

她像是疯了一样，没日没夜地把自己关在工作室画稿，连家都不回。

但还好祁云榭一直陪在她身边。

他虽然温柔，但是在吃饭睡觉这方面一点都不纵容时莉，逼着她保证一日三餐和八小时的睡眠。

期间，时莉接过霍暖暖一次电话。

她说，霍夫人的心脏病恶化了，住进了医院。

时莉抽空去看望了几次霍夫人，但也没有遇见过厉子凌。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霍夫人想跟她说点什么，却始终没说。

两个月后，霍氏集团举办的服装设计秀开始。

一共五位设计师，时莉的作品最后上场。

帮模特们试好衣服之后，时莉呼出口气，神情看上去轻松不少。

祁云榭等在试衣间外面，见她出来，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