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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再怎么摆烂，都知道，这罪非同小可。

「我没有，我害太后，对我有什么好处？」

「太后一直对你不满，你心生芥蒂，想要害她，也不是不可能。」

「沈祁！」

我攥紧了拳头：「你脑浆摇匀了再说话！」

「大胆，娘娘怎能直呼皇上名讳！」

贴身太监一声呵斥，让我瞬间冷静下来。

现在的沈祁，不是过去的他，他可以不用再做戏。

我怎么又忘了这事。

现在情况对我很不利。

我得想办法脱身。

可不等我想出办法，侍卫便在我宫中搜出了毒物。

「皇后，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沈祁定定地看我，我也看着他：「我没做。

「有人陷害我。」

沈祁面无表情：「陷害你？那你有证据吗？你知道是谁吗？

「你什么都没有，仅凭一句话，朕如何信你？」

如何……信我？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即便是做戏，相恋五年，难道他真的不了解我吗？

如果我真的对太后不满，我何必等到现在才动手。

「来人，把皇后关进冷宫！」

随着一声令下，侍卫围住了我。

我咬着牙，正当我想用秘密换取一线生机时，小珏突然挡在了我的面前。

「是小珏，皇上，是小珏做的！

「不关娘娘的事，都是小珏……」

我听到这话，浑身一僵：「不要胡说,你知不知道——」

「娘娘，是小珏！」

她回头，打断了我。

向来带笑的眼眸，此刻充斥着泪花与赴死之意。

我突然明白了，她回头看我的眼神。

她想替我顶罪。

不行啊，我的小姑娘，我还要给她找到好人家的。

「别闹了好不好……」

「我不许你这样说！」

小珏被按住，从我手上脱离。

我也被侍卫拦住，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拖下去。

我挣脱开，冲到沈祁的面前，近乎祁求地跪在地上。

「我能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放了她，我就告诉你！」

「犯了错，就得受罚，不然朕日后要怎么服众！」

沈祁一点点地扒开我的手，他突然笑了：「你一向桀骜不驯，朕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么害怕。

「她就这么值得你这样做吗？」

他捏着我的下巴，疼痛在一瞬间袭来。

沈祁，根本没想过轻一点，他低下头，居高临下，眼底粹着寒冰。

「朕可以不杀她，但她往后不能再伺候你。

「你也不准再想着打胎。」

「……只要你不动她，怎样都好。」

我咬着牙，起身，随后在他的注视下，画出了一张设计图。

这是改良版的弓箭设计稿，一发能射出五根箭。

只要大批量做出来，沈祁的强国版图就能扩大。

他拿到稿纸，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思瑶殿的宫门被重重合上，只剩下一片狼藉。

虽然沈祁的任务有了进度，但我还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小珏没事就行。

可谁曾想，三个月后，我竟在鹤亲王口中听到了她的消息。

15

他告诉我，小珏当日被带离思瑶殿后，受了美人盂刑法。

「美人盂？」

「那是……什么？」

鹤亲王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解释了。

「美人盂，便是美人痰盂，通常都会送给达官贵人享用。」

痰盂？

一个活生生的人，要怎么去做别人的痰盂？

我听完，脑子一片空白：「你是开玩笑的对吧？

「你不要骗我，是你告诉我，她过得很好，我才没有去找她的，你现在又说这些，你到底想做什么！」

「抱歉，我的情报出现了差错……」

鹤亲王一脸懊恼，看着好像自己也没搞明白，是哪个内鬼骗了他。

我看到他那样，才意识到，他没有骗我。

刹那间，我像是给石头猛地撞击了。

头痛，身子痛，心更痛。

我心心念念想要护下来的小姑娘，怎么就……怎么就……

我胃里一阵翻滚，不住地作呕。

眼泪也抑制不住地涌出，我挺着大肚子，跌跌撞撞地走出宫门。

鹤亲王跟在我身后。

我走啊走，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才走到那间小破屋。

我看到了我的小珏姑娘。

看到这个每日精心照顾我，为我钻研妆容发饰，为我打理一切。

这个明明很怕死，很胆小，却又义无反顾为我顶罪的小珏姑娘。

她怎么就这样没了。

明明三个月前，她还好好的，还乖巧听话的。

「对不起，我来晚了。

「小珏……

「我来晚了。

「我怎么就来晚了呢！」

「别过去，脏！」

鹤亲王拦住了我，我挥开他的手，一步步走向小珏。

「不脏，我的小姑娘，才不脏呢。」

我无视了那些恶臭，跪在她身边，一点点抹去了她嘴角边残留的污渍。

「皇上这样做的目的，皇后知道吗？」

鹤亲王站在我的身后，他的影子，在烈日下拉长。

我怨恨地抬头：「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人都已经死了！

「鹤亲王，你和他，没什么两样。

「我在书信当中三番五次叮嘱你，帮我顾着点她，可你呢？

「当耳边风了是不是？

「如果你没有因为她是下人，就忽略她，如果你对她上心一点，你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消息。

「如果你提前知道告诉我，我一定能阻止，哪怕不能救下她，我至少也能让她走得体面一些。」

而不是，成为人人都可享用的美人盂。

鹤亲王说不出话来，他拧了拧眉头。

那个样子，和他哥沈祁一样！

他们都觉得，小珏算什么。

我咬着牙，看到沈祁走了进来。

他不是去猎场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16

沈祁淡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我，就好像，我只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垃圾。

我幡然醒悟。

怪不得。

怪不得，今日鹤亲王能自由出入思瑶殿。

怪不得，刚刚一路都没人拦着。

原来，沈祁早就知道了。

知道我和鹤亲王之间的小动作，知道我会来这里。

可我还是不甘心，多问了一句：

「为什么？为什么要出尔反尔？」

「不过是一个奴婢而已，朕想让她死，她就得死。」

沈祁的回答，让我的心猛地一揪。

「奴……婢？」

我红着眼，看他。

沈祁还是沈祁，可他又不是他了。

我分明记得，我曾经与他说过，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他外，小珏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人。

我常说：「现在小珏还小，等小姑娘及笄后，你可得帮忙找个好人家。

「这男人的家世不用太好，只要对她一心一意就够了。

「最好啊，是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妾室。」

我当时说这话的时候，还瞥了他一眼。

沈祁自是明白我的意思。

他撇了撇嘴，京城里洒脱不羁的太子爷，在我面前，褪去那层风华外皮，变得幼稚极了。

他抱怨着，说我眼里只有小珏，没有他。

吃着乱七八糟的飞醋。

通常在这种时候，我都会用亲亲解决一切。

然后他会心满意足地偷笑。

接着是一一答应我的所有要求。

可现在……

他说什么？

不过……是个奴婢而已？

17

「沈祁，你究竟有没有心！」

我声嘶力竭地扑上去，咬在他的肩上，可下一瞬。

系统带来警告声。

我的身体瞬间麻痹，瘫软在地。

沈祁抱住我，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阿瑶！

「阿瑶，你没事吧，朕错了，你别气了，朕再给你找。

「一个小珏，两个、三个，就算是要无数个，朕都给你找！」

「她是人，她不是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