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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月？你怎么了？”

半晌，莫月从自己的世界抽离出来，她抬眸看着吴玥瑶，眼里如浮云一般淡薄，“我没什么，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但我现在还有点事，我妈妈还在病房，我下午还要工作。”

吴玥瑶眉头挤成一个“川”字，她舔了舔有些干涩起皮的大红唇，说：“不是吧，莫月，你现在还有心情工作？顾尘意他这样对你，你居然还想着工作？？？”

“嗯，我先走了。”

莫月起身，离开星巴克。

...

一个下午莫月都很不在状态，一会儿忘记打印处方单，一会儿漏写了药，总之就是非常的不靠谱。

莫月挨骂是不可避免的，毕竟医生这个职业是不允许出现任何工作上的失误的。

“你下午不用在这里了。”

中间时扬暂停叫号，他一张英俊的脸上写满了对莫月的不满。

“时老师，我...”

莫月想给自己找个理由，但却被时扬无情地打断。

“这里是医院，门外到处都是病人，他们的生命只有一次，容不得你有任何疏忽。只要你穿着这身八大挂，坐在诊室里接待病人，不管你有天大的事，你都要全身心的投入，因为这是你作为一名医生的职责。”

莫月被时扬教训的不敢反驳，她放在键盘上的手蜷了蜷，垂下了脑袋：“对不起，时老师。”

“...”时扬没再说什么，莫月直起身，离开了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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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月没有回宿舍，也没有去张淑君的病房，她乘着电梯上了住院部顶楼的天台。

今天的风很大，天空阴沉沉的，那种压迫感让莫月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莫月现在满脑子都是吴玥瑶给她听的录音，还有那句，“他们在车里待了一个多小时。”

直到现在莫月才明白“骑驴找马”原来还有这层意思，想想顾尘意应该挺累的，周旋于两个之间，每次要鬼话连篇地哄她，哄完之后还要想尽办法去接近高楹。

想来那天她出车祸，顾尘意应该是后高楹发生完关系才来的，他身上的香味正好可以解释这一点。

莫月慢慢地走到天台的边缘，她不是想自杀，只是想让自己放空一些。

风一阵又一阵地刮来，莫月就那么站在那里，像棵梧桐树，心空了，但勉强还能立着。

莫月拿出手机点开顾尘意的微信，一片绿油油的小作文，这一刻小作文里的每一个字都变成了嘲笑她的一把刀，一个一个插进她的心里，直到千疮百孔。

泪水模糊了双眼，莫月给顾尘意发了一条信息，[顾尘意，我挺想你的，能见一面吗？]

....

另一边。

顾尘意点开莫月的微信，他看到了最近她发的一条微信，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但想着到底还没有分手，一直冷着莫月也不是事。

于是他回了一句：[可以，地址]

不一会儿，莫月就回了过来，[我想去你家，可以吗？]

[嗯。]

顾尘意下班回到家，莫月已经站在他家门口了。

“你回来啦。”

顾尘意眸光瞥了瞥莫月，他感觉她...很虚？

“你生病了？”

莫月摇摇头：“没有啊，我挺好的，顾尘意，你开门，我们进去说啊。”

顾尘意把门打开，他先进去，莫月紧随其后，她手上拎着两份外卖，还有两杯奶茶，以及一份炸鸡。

“顾尘意，你吃饭了吗？我买了外卖。”

顾尘意：“没吃，你弄一下，我去换个衣服。”

顾尘意进房间，莫月安静地把外卖从袋子里拿出来，整齐地摆放好，然后坐在椅上上等待。

顾尘意从房间出来看见的就是莫月像个雕像一般坐在那里，他拉开椅子，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吃面吧，待会坨了就不好吃了。”莫月把筷子递给顾尘意，两人安静地吃着面。

吃完面，莫月把奶茶递给顾尘意，打起精神说道：“刚才我去买奶茶，我说了要七分糖，结果他们愣是给我做成了五分糖，顾尘意，你知道的我喜欢七分糖的是么？”

“嗯。”

顾尘意应的有些敷衍，莫月笑了笑，她没说其实她奶茶要喝全糖的。

莫月坐在顾尘意对面，她心里是有一场海啸的，但她面上却保持着平静。

没有人知道莫月在心里幻想过多少回她要怎么质问顾尘意，她很想问问他为什么要践踏她的感情。

但是...没有但.是..

莫月起身收拾外卖，今晚的她安静的就像是被换了灵魂的人，顾尘意有些不习惯，不过也许是莫月今晚表现的过于听话乖巧，让顾尘意那颗又冷又硬的心稍稍地软化了一些。

莫月拿着纸巾擦桌子，顾尘意忽然开口：“你妈妈最近还好吗？”

莫月点点头：“还好，住院了，不过现在还不适合做手术。”

说完这句，她又说：“其实那天一直给你打电话是因为你帮我妈妈找的那个老专家不肯给我加号，她怀疑我是从黄牛手上买的票。”

顾尘意一怔，随后点点头。

“额，顾尘意，早点休息吧，最近你不是有个比赛项目吗？你好好努力我就不打扰你了。”

莫月弯腰把垃圾桶里的垃圾打了个结，她提着垃圾走到大门口，刚把鞋子从鞋架上取下来的时候，身后就传来了顾尘意的声音。

“莫月，要不....”

顾尘意说到这里忽然就停顿了下来，没继续下去…

033 你最近很乖

顾尘意看着莫月那张无辜无害的脸，心一下子抽了一下…

他本来是想说：“莫月，我们分手吧，这次认真的。”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莫月的时候这句话就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嗯？顾尘意怎么了？”

莫月努力控制自己早已崩塌一万次的情绪，故意装作若无其事。

顾尘意动了动唇，说：“没事。”

莫月笑了，“嗯，那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莫月转身，顾尘意又把她叫住。

“怎么了？”

莫月心里早就塌房了，如果杀人不犯法，她现在估计已经把刀捅进顾尘意的心脏里了。

“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你今天好像特别乖。”

闻言莫月笑了，“昂，因为前几天有点任性过头了。”

顾尘意皱眉。

莫月看向顾尘意突然说道：“顾尘意我以前是不是太不够好了，所以你有些烦了？”

听这话，顾尘意心里“咯噔”一跳，但他现在不太想谈这个话题。

“没有，你想多了。”

莫月看出顾尘意的不耐烦，“哦，知道了，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顾尘意颔首：“嗯。”

莫月离开顾尘意家，电梯门正好打开，里面有个中年妇女正在贴“囍”字。

莫月盯着那“囍”字发呆。

“小姑娘，不好意思啊，打扰到你了，是这样的，我儿子明天结婚，儿子说女孩子需要仪式感，所以我们不敢漏掉一丁点细节。”

真好。

莫月看着那“囍”字眼眶慢慢地湿润了，好奇怪，为什么看着别人被爱她也会想流泪。

“恭喜阿姨。”

“谢谢小姑娘，来给你一包喜糖。”

“谢谢。”

莫月握着那包喜糖走出电梯，她一直往西走来到一个绿化带前偷偷咬着手指哭。

太难受了，这种感觉太难受了，又恨又伤又气愤又不舍…

莫月不懂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惩罚她，她是干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吗？偏要这样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莫月哭的快喘不过气，头晕眼花，甚至到后面开始剧烈呕吐。

这种反应在医学上有个挺矫情的名字，那就是伤心过度。

不要小看这个伤心过度，莫月记得读本科的时候隔壁班有个女生，因为家人离世，受到的打击太大结果直接造成卵巢早衰大姨妈都没来。

大姨妈？莫月突然停了下来，她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整个人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走出小区，莫月到旁边的药房买了一根验孕棒，出来之后她径直往斜对面的公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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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恒远集团。

高楹来到顾尘意的工位旁边，“顾尘意，待会和我去见一个客户。”

“好。”

高楹很欣赏顾尘意的能力，这个男孩子话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