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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出去吧，叫下一个人进来。”

顾景霆点点头，转身出去，她看一眼夏情，夏情止住了笑，就那么看着她。姐妹俩视线在半空中跟刀锋一样，直接哐当划过。顾景霆拉开门，姜云立即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顾景霆：“还没出结果，你先进去吧。”

姜云：“哦，好吧。”

随后，她深呼吸一口气，跟顾景霆擦肩而过。顾景霆走出去，不少人隐隐看她一眼，顾景霆直接走到对面的其中一张椅子坐下。姜云出来眼眶也是红红的，她哭着说道：“我跳到一半摔地上了。”

顾景霆赶紧拉着她坐下，“没事吧。”

“没事，就是丢人。”

接着，念到号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进去，每个人出来的表情不尽相同，夜幕降临，最后一个组员考完出来。考场的门紧闭，所有人都在等候区盯着那扇门，两分钟后，里面爆出了吵架的声音。

声音大得吓人。

唐奕的助理赶紧上前，推开门要进去。

就听到徐老师冷着声音大吼：“我说了，顾景霆绝对担得上B组的首席。”

“唐奕，你放下你的偏见，认真地想想，刚刚她表现得不好吗？你们A组能挑得一个出来跳《柳叶》吗？”

唐奕：“夏情说得没错，舞蹈节奏改得太快了。”

徐老师：“唐奕！”

夏情嗓音传来：“徐老师，我不是说你改编得不好，而是她跳得不够好。”

刷地。

所有人看向了顾景霆。

那些目光，各种情绪，但更多的是看好戏。谁让夏情是裁判，命脉握在她的手里。十分钟后，徐老师摔门而出，她匆匆地看顾景霆一眼，便走了。

顾景霆整个人坐在原地，没有动弹。

安静许久。

姜云拉着顾景霆的手臂，“走，回家吧。”

顾景霆起身，不知怎么跟姜云去拿的衣服，她只在身上披了件外套，接着出了门，天气确实冷了。

陈叔下车，给她开了车门，说道：“这几天要冷啦，顾景霆你下次还是换了衣服再出来吧。”

顾景霆嗯了一声，坐了进去。

回到别墅，别墅灯光亮着。顾景霆进了门，朝楼梯走去。这时，宋言的声音传来，“回来了？”

顾景霆脚步微顿，随后，她转过身。

宋言放下平板，抬眼，看到她没换舞服，他挑了下眉，“今天是首席竞选日？”

顾景霆袖子垂着，她没应。

宋言看着她，“如何？”

顾景霆突地，走了过去，走到他的跟前，她脑海里乱糟糟，随后，她突地道：“夏情是裁判，我是案板上的鱼，她手起刀落就把我给杀了！！”

宋言眼眸瞬间变得锐利。

顾景霆指着他，“你是不是也觉得这个首席之位我不配？”

她指尖纤细，白皙，泛着淡淡的粉。宋言敛眉扫了一眼，随后大手按住她的腰，把她按向跟前。

他眯眼：“所以？我明天去剧团，让她们改结果？把你扶上首席之位？”

他语气很低，蕴含威胁。

顾景霆手推着他的肩膀，紧盯着他狭长的眼眸。

“把夏情拉下来吗？你舍得吗？！”

宋言下颌一紧，紧盯着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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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吼得这一声，连带窗帘都似乎晃动了一下。顾景霆吼完，胸口起伏，随即开始推搡他的肩膀，宋言手掌用力，把人紧按着，他说道：“成绩，是要靠自己挣来的，顾景霆。”

顾景霆不停，使劲地挣扎。

宋言被她挣得心头烦躁，站起身，把她直接扛到肩膀上。顾景霆语调带了哭腔，“你放我下来，宋言。”

宋言没应，大步地上了楼梯。

直接把她扛到了房间，随后把她扔在床上，顾景霆晕眩了下，她撑起身子，宋言单膝上了床，把她肩膀按回床上，他捏住她下巴，道：“冷静下来。”

顾景霆紧盯着他的脸，慢慢地身子放松，倒了回去。

她看着他狭长的眼眸。

想起了大一那一年，他手插在裤袋，走过来，把手里的水扔给她们的教官，几分吊儿郎当，几分漫不经心，那被太阳投射得敛起的眉眼，锋利，俊朗。只那一眼，女生们惊呼，议论纷纷。

她抬手遮阳，手下的视线，住进了一个他。

那时候，她只是众多女生当中的一个，他一眼都没往她这边看。

泪水从她眼角滑落，宋言神色微变，指腹摸了下她眼角，说道：“成败乃兵家常事，哭什么？”

顾景霆撇开眼，泪水还在流。宋言沉默几秒，往旁边坐了去，随后把她拉起来抱着，按在腿上，顾景霆下意识地把脸转开，泪水没有控制住，就这么顺着脸颊滑落。宋言垂眸看她，随后捧着她的脸，给她擦泪水。

两个人都没说话，房里安静得很。

她哭，他擦泪，甚至她好几次躲着他的手，都被他捏了回来。

她也没有看他。

一直垂着眼。

宋言第一次发现女人真是水做的，他叹口气，问道：“吃晚饭没？”

顾景霆没应，根本不想应他。

宋言深深地看着她，几秒后，扯过床头的话筒，单手按了号码。

是给陈叔的。

几秒后，陈叔接起来，有些诧异老板这么晚还给他打电话，“闻总？”

宋言：“她吃饭没？”

陈叔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问的是顾景霆，他分析道：“我估计没有，在楼下等的时候，没有学生下来饭堂拿饭菜，也没见外卖送进去。”

宋言：“好。”

说完，他挂了电话，而怀里的女人要挣脱，他大手紧握着她的腰，把她按在怀里，直接拨打了配楼的内线号，张姐那边刚搞完卫生，她喂了一声。宋言道：“张姐，麻烦你过来，给她做点吃的。”

张姐一愣，诧异了下，“好，顾景霆是还没吃饭吗？今天竞选啊，肯定很累了，我现在就去。”

宋言嗯了一声。

随即，他放下话筒，抬眼。

顾景霆接触到他的眼眸，立即挪开视线。宋言伸手，把她头发拨到肩膀后，道：“要洗个澡还是吃完先？眼妆都花了。”

顾景霆下意识地抬手去擦眼角，擦到少许的眼影以及眼线，她顿时就想全部擦掉。宋言把她拦腰抱了起来，走向浴室，把她放在门口，顾景霆脚一落地，看着他几秒，抬手握住门，用力地一甩。

砰。

宋言眉梢挑了下。

*

关上门后，顾景霆还看着门板，几秒后，她转头看向镜子，镜子里的脸，妆容已花，细细的眼线晕染开，深色系的眼影也被她给擦花了，狼狈至极。她冲向洗手台，立即挤了卸妆液卸妆，洗脸。

一边洗，她脑海里浮现夏情妆容整齐，跳那支《束缚》的样子，她把整个脸都埋在了水里，咕噜咕噜。

冒着气泡，她脑海里一下子是宋言给她擦拭泪水的样子，一会儿是他给陈叔张姐打电话的样子。

一会儿是他坐在台下看着夏情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