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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吧。”
江瑾言笑容一顿,弯起的嘴角僵住:“还有十天就是我们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了。”
“有意义吗?”
陆北辰转过身,眼中的凉薄犹如冬夜里刺骨的寒风。
江瑾言脸上的笑意消失,心中一阵抽痛。
“过完这十天吧,我有强迫症。”她紧了紧戒指,语气低沉。
她想这话落在陆北辰耳中不知道会不会成为她故意拖延。
陆北辰没说话,拿起帽子似要离开。
江瑾言抿抿唇,转移话题:“今天除夕,妈说让我们回去吃饭。”
“有事,你先去。”
陆北辰的回答好像早有准备,说完,快步而去。
江瑾言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仰头深吸了口气,平缓心里阵阵疼痛后去往休息室,换下空姐服。
才走出机场她就看见不远处的陆北辰。
只见,他将大衣披在身边一个人身上,而后打开车门,让那人坐了进去,他再坐进车里。
江瑾言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轿车,喉间跟堵了棉花一样难受。
她忍不住想,陆北辰离婚是因为不爱她吗?
思来想去,她觉得两样都有,只能苦笑一下后拦了辆出租车去谢家。
谢宅。
江瑾言才进门,就听谢父问:“大过年的,阿应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江瑾言瞳眸一暗,想到出机场看到的那一幕,干笑解释:“他临时有点事,晚一点来。”
然而,饭都吃完了,陆北辰还没回来。
谢父和谢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谢母睨了江瑾言一眼:“明明飞的是同一个航班,每次过年都凑不到一块儿,这哪像夫妻。”
江瑾言没有回话,喉间的苦涩越发浓郁。
三年的春节都是这样过,但这次却让她更觉痛苦。
又过了一个小赵,陆北辰才回来,但也就是小坐片刻,给了父母红包后就和江瑾言离开了。
回到家,陆北辰脱下大衣随意地扔在沙发上。
空气中一丝淡淡的香水味,让江瑾言的眸色黯淡无光。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顺手将衣服放进洗衣机。
陆北辰坐了下来,抬眼看她:“财产分割的事你不用担心,离公司近的那套公寓分给你,你住着上下班也方便。”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上下班方便?
江瑾言觉得他这贴心更像是一把利刃在她心口上划了一道口子。
她扫了一眼这才装修完不久的新房,哑声问:“这房子是你在年初的时候突然买的,那个时候你就想和我离婚了吗?”
陆北辰眯了眯那双浸满寒霜的眸子,冷冷地吐出个字:“是。”
第二章 订婚
客厅一片寂静。
江瑾言吞咽了一下,像是吞下所有难以忍受的情绪:“知道了。”
她转身走进浴室,轻轻关上门,阻隔了陆北辰的视线。
随后打开水龙头,伴随着淅沥沥的水声,慢慢红了眼。
她一直知道陆北辰不爱她,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婚姻突然要结束在这个春节里。
心里的苦涩委屈像是一下子膨胀,压得江瑾言喘不过气,眼泪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捂着嘴缓缓蹲下身,颤着双肩抽泣着。
这一夜,江瑾言没有睡。
天色未亮,她听着隔壁房间陆北辰离开的脚步声。
当初,他说是为了做机外检查,所以走的早。
现在,江瑾言才知道,他只是不想自己和他一同出现在机场,引起误会。
三年来,机场同事都不知道他们是夫妻。
等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很久,江瑾言才洗漱去公司。
开完会后和同事一道去机场。
机舱室。
江瑾言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脑海中尽是昨夜陆北辰说的话。
突然,别在胸前衣服上的“乘务长”牌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扯了一下。
“别把那些心思带到工作上来。”
一身制服的陆北辰威严又无情,语气像是在提醒,又像是在讽刺。
江瑾言回过神:“我知道。”
陆北辰复杂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才进驾驶舱。
见他离开,一边的空姐偏头压低声音对江瑾言道:“机长这么不苟言笑,什么样的女人才能收了他啊。”
江瑾言没有搭话。
陆北辰的笑她见过,只是那个笑不是给她,而是给了那个上他车的人。
飞机即将起飞,江瑾言坐在对讲机前,熟练的念着广播词。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您乘坐国安航空公司CZ623次航班……我是本次航班的乘务长江瑾言,我将协同机上15名乘务员竭诚为您提供周到的服务。”
念完后,江瑾言去查看舱内行李架。
结果正巧撞上准备去巡视的陆北辰。
江瑾言露出一个职业性的笑容后,往旁边让了个空隙。
陆北辰蹙了下眉:“还有九天。”
脸上的笑容顿赵凝固,江瑾言扯了扯嘴角:“看来机长觉得这几天很痛苦。”
陆北辰冷嗤一声:“三年都熬过去了,不差这几天。”
江瑾言心一窒,看着他离开。
休息室的空姐奇怪地看着江瑾言:“念姐,你和机长说什么呢?什么九天三年的?”
江瑾言收起情绪,讪讪道:“没什么,说了两句年假的事。”
说完,她坐在一旁看书。
机舱没什么事,几个空姐就开始闲聊,不知怎么扯到了陆北辰身上。
其中一人说:“我昨天看到机长和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他女朋友。”
江瑾言听到此话,拿着书的手不觉一抖。
这赵,陆北辰巡视回来。
有空姐壮起胆子问了句:“机长,昨天那个很漂亮的女人是你女朋友吗?”
陆北辰不语,目光瞥向一直低着头的江瑾言。
江瑾言紧紧攥着书本,看似认真的模样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她在等陆北辰回答。
然而陆北辰没有说话,空姐们视为默认。
“机长结婚的赵候一定要请我们喝喜酒啊!”
这句起哄的话让江瑾言手一颤,她恨不得马上逃离这让她压抑到难以呼吸的地方。
“滴——”
呼叫空乘的铃声让江瑾言觉得这是上天可怜她,她立刻站起来往外走。
却不小心撞到还没离开的陆北辰。
陆北辰扶了她一把,看她站稳才撒了手。
江瑾言有些尴尬:“谢谢。”
无意间,她瞥见陆北辰的左手。
一枚她从未见过的戒指,不知何时戴在他那代表订婚的中指上。
第三章 未婚妻
航班来回几个小时,江瑾言脑中一直想着陆北辰的戒指。
下机时,陆北辰径直从她身边走过,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江瑾言压下心底酸涩,准备去换衣服。
这时,一个地勤人员突然跑了过来:“江瑾言,有个老太太跑到咨询处一直叫你名字,现在在休息室。”
江瑾言一惊。
难道是妈?可她不是在婶婶家吗?怎么一个人跑机场来了?
顾不得多想,她立刻跑去休息室。
休息室。
江瑾言一进去就发现陆北辰也在。
距他几步之遥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太。
陆北辰看了一眼面前身形佝偻,眼神呆滞的老人。
而后看向江瑾言,薄唇微张,语气带着怀疑:“她是你妈?”
江瑾言抿唇点头,解释:“我妈生我晚。”
她从来没有跟陆北辰说过她家的事,他也不关心,更不会问。
陆北辰让了几步,看着江瑾言蹲在赵母面前轻声说话,目色幽深。
突然,赵母将手中装着热水的杯子狠狠砸在江瑾言身上,一把推倒她:“白养你了,全都不管我,你是不是嫌我老了?!”
陆北辰一怔,一步跨上前将江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