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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男人，老婆两个字居然能被他喊得缠绵悱恻的，喊得她心里隐隐发抖，几分苦几分涩。

他的老婆，不是她啊。

“我不是你老婆。”她喉咙越发紧的厉害，几个字都吐得不利索。

奚行认真的看了她两眼，极淡的蹙了下眉，说：“你是。”

“我不是。”

“你是。”

墨羽说：“我真不是。”

奚行有些固执的说：“你是。”

墨羽说：“奚行，你给我滚蛋。”

他看了她一会儿，声音又沙哑起来，“你就是，就是我老婆，我不会认错的。”

033

奚行说完话，俯在她身上看她，眼神涣散，却还是尽力的盯着她看，也不知道在看个什么，只是看着里面倒像是有几分温柔的味道。

墨羽被他看着看着，眼睛就突然湿润了。

她其实还是怨恨着这辈子过得苦，孤苦伶仃，连一个真心对她的人也没有。没有人护着她，她只能自己去算计一些东西。

墨羽也很想，在她身后，有一个人，愿意用这种温暖的眼神看着她。

她太羡慕了。

真的太羡慕了。

羡慕那些有人宠着的女孩子。

她哭得无声，只有眼泪在逼仄的眼眶里待不下去，流了几滴出来，掉在了枕头上。

奚行却有些慌神的说：“老婆，你是不是哪里痛？”

“没有。”墨羽轻声说，“我很好，没有哪里痛。”

“你不要骗我。”奚行的眉头蹙得死死的，声音痛苦，几乎失声，“你从，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

墨羽怔怔，双手用力的握起，很快垂眸，心里复杂万分。

奚行再次抱住她时，把头埋在她怀里，撒娇求.欢，她冷冷的看着天花板，连拒绝的话都忘了说。

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方面的事，只在最后，勉强感觉到几分愉悦。

奚行倒是像旷了很久似的，一定要黏她许久。

结束后，他也是要很亲昵很亲昵的一起睡觉，要抱着她，搂着她。

“老婆晚安。”没过多久，奚行就睡着了，睡得很安稳。

墨羽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奚行可能只是无意中的几句话，就搞得她方寸大乱。

到最后，她一夜无眠。

墨羽就坐在床上，发了一晚上的呆。

她有点饿，但什么也不想吃，也有点累，但就是睡不着，又想起那个秘密，眉头更是锁的死死的。

一直到床上的男人动了动，处于转醒的状态。

很快奚行就揉着眉心坐了起来，转头看见墨羽时，皱了皱眉。

墨羽微微顿住，坐着一动不动。

内里空空，也没发动。

奚行也沉默得没有做声，坐在床的另一侧，不知道在想什么。

墨羽想，气氛真尴尬。他大概没想到一觉醒来睡在他身边的人会是她。从高的地方掉下来，也不一定，就是她。

她主动的找了话题：“饿了么？”

奚行扫了她一眼，起身穿衣服。

墨羽看着他一件件的把衣服套好，然后听见他没什么情绪的开口说：“温湉铁了心要出国，我妈有没有从中动手脚？”

“你妈没有动手脚的理由。”她客观分析道。

“怎么没有？”他笑了笑，“我妈毕竟不喜欢她。”

墨羽觉得这句话的意思是，奚母不喜欢温湉，却喜欢她墨羽，很有可能为了她做出一些逼走温湉的事。

至于前段时间的接受，谁又知道是不是，表面上故意接收呢？

墨羽平静的说：“我不知道。你要是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问。”

奚行没说话，只往一片狼藉的地面扫，用过的纸巾很多。

墨羽的视线也跟随着来到了地面，昨晚，他们没用套。

一时兴起，到头来却相当的麻烦。

奚行的表情有些严肃，他很少会露出这样子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觉得很麻烦，说：“下午我让我妈去找你姑姑商量商量婚事。”

墨羽听出了他的为难。

她平静的说：“不用了，我没觉得自己有多吃亏，我一年多没做这事了，也确实需要发.泄，不是你也会是别人的，各取所需罢了。”

奚行视线停留在她脸上，道：“你倒是想得开。”

“事实罢了，我没有想过跟你结婚。”墨羽说。

034

奚行沉默了好一会儿，随手点了支烟，说：“随便你吧。”

墨羽没答，只说：“你去洗手间吧，我换身衣服。”

他顿了顿，听她的话去了。

墨羽换完了衣服，就出了门，奚母没想到居然会在自己家看到她，有些怔忪。昨天晚上，她也并不知道奚行回来了。

“你……”

墨羽说：“他在楼上，昨天回来的，状态不太对。”

奚母想问问他们昨天发生了什么，可不知道怎么的，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说：“你这几天找他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阿姨改天熬汤给你补补。”

墨羽只是点了点头，也没有拒绝：“好的。”

她说完就要往外走。

奚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道：“温湉一走，他是不是要死要活了？”

墨羽想起奚行醉醺醺的状态，想了想，说：“还好。”

奚母没有再开口。

……

墨羽回了家，倒是也没有休息。只是料理了一下自己，就准备去学校了。

去之前看了眼镜子，女人果然也一样，不能禁那种事太久，哪怕熬了一夜，连她自己都感觉到自己气色不错。

结果今天这一趟学校还真是来对了，她刚到学校没多久，就有学生急急忙忙的过来找她，说室友今天闹肚子，疼的起不了床。

墨羽认真的看了学生几眼，觉得有些眼熟，随后认出人来：“温湉是你寝室的吧？”

“是的老师。”学生说，“我跟她睡对床，跟她关系比较好。”

墨羽说：“那她有没有说，是不是真不要她男朋友了？”

学生有点疑惑：“我不知道他们分手了。”

“嗯。”墨羽说，“她男朋友因为她的离开，很难过，要死要活的。”

“这么深情么。”学生有些不忍心，说，“要是温湉找我聊天，我一定跟她转达一句。这种好男人现在可少了，身边的都是渣男。”

墨羽没有说话，只是找了个男同学，把胃疼的学生背上她的车。

她一边开车，一边安慰着肚子疼的学生。

到了医院，却还是得等着，墨羽带着学生坐在旁边的位置上，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学生止不住的哭，不停的说疼：“老师，我想我爸爸妈妈。”

墨羽小声的哄道：“叶同学，老师已经联系你父母了，如果很严重，就让你父母赶过来好么？”

叶晨曦说：“老师，你不要跟他们说了，你就说我没事，他们……我妈身体不好坐不了车的，一坐车就晕。”

她的声音小下去，“我爸爸，脸部毁容重创，少了一只眼睛的，他来了，同学们会笑话。”

墨羽点点头：“好，别怕，老师陪着你。”

叶晨曦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很快医生做完诊断，让她做完血常规和其他检查，说是肠胃炎，让她去打点滴。

墨羽问她：“要不要喝点水？”

叶晨曦摇摇头，小声的说：“老师，我不是嫌弃我爸爸那样。我只是，看见他被异样的眼光看待，我心里会很难受。”

墨羽安慰她道：“我明白。”

叶晨曦咬着唇说：“他当年替别人抓小偷被小偷泼了硫酸。他明明是个英雄，到头来却被人指指点点，这个世界为什么这样啊，好不公平。”

墨羽温柔道：“世界上还是有正义感的人更多，大家知道你爸爸的事迹，所有人还是会钦佩他。”

叶晨曦说：“老师，你真的好好。之前的老师都没有你贴心。我有的时候，其实会恨我爸爸为什么一定要那么无私奉献，但凡他自私一点，就不会这样。老师……我是不是太坏了？”

墨羽莞尔：“我理解你，我也这么想过我的父母。但是他们就是那样的善良的人。我的父亲，也是为了救一个孩子……”

“他也受伤了吗？”

“他去世了。”

叶晨曦眼底有片刻的伤感，说：“对不起。”

墨羽摇摇头，坐在一旁陪着她，想起什么，又问了一句：“温湉在大学里面，有出国什么意外吗？”

“有过一次，从四楼楼梯上被人绊倒滚了下去，就在你来学校前的一个月，一直是她男朋友在照顾她。”叶晨曦回忆了片刻道。

墨羽想，果然奚行昨天那句“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说的不是她。

035

叶晨曦挂完水，是在下午四点。

她没有这边的医保，看到账单的时候，眼神微微变了。

墨羽朝她笑了下，说：“不用担心，你先养身体，看病的钱你可以慢慢兼职再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