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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平和，嘴里却吐出令人寒颤的话语。

“疯子。”他说。

方镇岳轻笑，“爱本来就是让人疯狂的东西。”

如果在以前，姜玉珏从来没有想过这种话会从方镇岳的口中说出。

他性情冷漠，没有一个女生能入他的眼。

回想起来，也只有肖毅的存在能让他容忍。

姜玉珏觉得，这场爱情战场上，先爱上的恐怕是方镇岳。

另一边，肖毅在得知方镇岳住院后，面上选择不回去，可事后她却忍不住担心起来。

方镇岳明明常年健身，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状况？

他现在情况如何？

肖毅伸出手，看着自己骨瘦如柴的掌心，狠狠地握住。

指甲掐入血肉，这才让她冷静了几分。

——没事的，哥哥在方镇岳身边。

“时时，吃饭了。”门口传来母亲的声音。

肖毅连忙起身，半开着门，接过母亲端来的饭菜。

“今天还要自己吃吗？和我们一起不行吗？”

肖毅躲在门后，不想看到任何人，用力关上门。

饭菜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但是肖毅却闻不出任何味道，如同嚼蜡般把食物吞咽下去。

吃到最后，肖毅撑得实在难受，躺在床铺上翻转身子。

渐渐困意上来，她坐了梦。

以前的噩梦让肖毅惧怕做梦，这次也是如此，她惊慌地站在虚无中。

眼前的男人不再是拿着刀刃，而是一步步走远，看着身影消失。

她四肢无法控制，无能为力的站在原地。

现实中，肖毅已经泪流满面。

在身影消失的一刹那，肖毅惊醒了，她茫然地看着墙壁，陷入了幻想。

像是梦游一般，她站了起来，看到桌子边的碗筷，突然举起碗摔在地上。

砰——！

楼下的姜家父母听到了巨响，一时心惊。

他们飞快地上了楼，拿出备用钥匙打开房门。

开门的一瞬他们看见肖毅举起碎片对准了自己的手腕。

“时时——”姜母惊慌大叫，一步上前抓住了碎片。

一时间鲜血四溅。

姜父连忙从后面抓住了肖毅，这才让姜母有机会抢走了碎片。

此事，姜母的掌心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肖毅无动于衷地低着头，双目无声无聚焦，她小声低喃着：“我马上来见你……”

话语一出，姜母崩溃哭出声。

第37章

不知道过了多久，肖毅终于清醒过来了。

她看着姜母的掌心一边痛哭一边说着对不起。

姜母见不得她哭，安慰道：“没事的，刚好妈妈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让你爸做饭！”

姜父点头，“我会好好锻炼厨艺的。”

姜母嫌弃道：“能吃就不错了。”

擦去眼角的眼泪，肖毅看着父母互损，一时间羡慕不已。

可惜，她这辈子永远无法拥有如此幸福的爱情了。

很快，这个月的旅程结束了，肖毅回到国内去复查。

好在情况并没有恶劣多少，姜父姜母决定第二天继续去另一个国家。

当晚，肖毅呆在房间里，她有很多东西都被收拾掉了——那些都和方镇岳有关。

她翻着自己小时候的漫画书，一时间沉入自己的世界里。

突然，窗外传来哐当一声响。

肖毅疑惑地看向窗外，接着又是一声响。

她疑惑地走到床边，拉开窗帘。

隔壁的房间亮着灯，穿着睡衣的方镇岳就站在阳台上。

此时，他的头发已经放下来，柔软地贴着脸，没了白天的锋芒。

肖毅的心跳了一下。

他们有太长时间没有见过了。

她无数次幻想过如果再见面会是什么场面，她的心情会不会已经不会为此跳动？

可是，事实告诉她，不是的。

你还没有忘记他。

你还爱着他。

肖毅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揪在一起，呼吸变得困难了。

他想说什么？她想。

“要吃糖葫芦吗？”方镇岳拿出糖葫芦在空中挥了两下。

刹那间，儿童节的糖葫芦再次出现在肖毅的脑海中。

以及，那被灯光衬托的闪闪发光的方镇岳。

他的笑容，他的注视，他的触碰——全部都没有消失。

——你真是爱惨他了。

肖毅伸手攒紧了窗帘，她深吸了一口气，说：“不要。”

说完，她拉上了窗帘。

顺着墙壁滑落在地，蜷缩地抱紧了自己。

这样就行，这样就好。

一切都结束了。

爱恋从此不复存在。

他依旧是风光无限的检察官，她依然是寻找治愈之地的旅者。

……

次日，肖毅收拾好行李，在父母的催促下将被子叠好，然后拉开了窗帘。

一张纸条贴着冰糖葫芦挂在她的窗口处。

长长的线连着隔壁的阳台。

此时对面窗帘大开，没有看到任何人。

肖毅迟疑了一会儿取下了纸条。

【以前是你等我，现在换我等你。】

肖毅咬了一口糖葫芦，含在口中，又甜又酸的口感在口腔里来回纠缠着。

她说：“我已经不需要糖葫芦了。”

肖毅吐掉那口山楂，然后把糖葫芦丢入了垃圾桶。

毅然拉出行李箱，走出了门。

机场中，姜父姜母担心走得太早，深怕肖毅饿了，便准备了吃食。

热过的食物吃不出什么味道，肖毅便硬生生吞下去。

为了转移自己在食品上的注意力，她抬头看着候机室的新闻。

突然，一道新闻撞入眼中。

“本市傅姓检察官遭到罪犯报复，今早于东亭路发生了严重的车祸。”

第38章

哗啦一声，饭盒掉在地上。

肖毅猛地站起来，惊恐地看着电视。

姜父姜母先是一愣，随即也看到了新闻报道，脸色大变。

“时时……”

没等姜母说完话，肖毅骤然转身跑了出去。

“时时！”姜母欲要追上去，结果被光滑的地面摔倒。

姜父脚步一顿，扶起自己的妻子，结果被她拍了一掌：“还不快去追时时！她可是病人！”

可是转眼间，哪里还见到得肖毅的身影。

肖毅疯狂地往外跑去，空气灌入肺部，喉管痛的如同撕裂依旧没有让她停下脚步。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无法接听……”

肖毅双眼一垂，绝望慢慢笼罩，“方镇岳，求求你接电话……”

就在她拨通第三次，电话终于接通了。

“方镇岳！”肖毅急切喊道。

“你好，我是警察，方镇岳现在医院……”

肖毅连忙询问了地点，跑到了路边，拦了出租车。

当她坐定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是姜玉珏。

姜玉珏一听电话接通，立刻问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我……我去找方镇岳……”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害怕。

“我知道了，我也去，你别乱跑。”

肖毅胡乱点头，小心翼翼地询问：“哥，方镇岳情况如何啊？”

“没事，你别紧张。”

这种情况，姜玉珏也不好说清楚，只能一遍遍安抚肖毅。

可能是安慰起了作用，肖毅慢慢安静下来，除了脸上还有些焦急，看不出其他异状。

车子很快停在了医院门口，肖毅匆匆跑了进去。

肖毅的主治医师接到了姜玉珏的电话，这时早就等在这里了。

主治医生安抚道：“你别急，他的情况不严重，你先平复一下心情。”

肖毅点点头，在走廊处深呼吸了三分钟才上去。

就在这段时间里，姜玉珏也赶到了医院。

他带着肖毅走到手术室前。

红色的灯光照射在肖毅的脸上，让她的面色显得更加惊恐。

一地的红血从手术室的门后流了出来。

“啊——”

肖毅捂着耳朵尖叫了一声。

“小时！”

主治医生连忙上前：“快带走，去注射室！”

镇定剂已经备好了。

肖毅挣扎着，不停扭曲着身子，双目却一直盯着地上的血液慢慢流出来。

手术室里的男人虚弱地睁开眼睛。

一道尖叫声让他慢慢清醒过来，迟钝的大脑让他想起了什么。

他张了张嘴，说了些什么。

护士立刻低头。

“……关灯。”

护士不明所以。

“把门口的灯关掉，她害怕红色……”

医生和护士面面相觑。

实在不知道重伤的伤者是如何在重度昏迷和麻醉剂的双重作用下醒过来的。

“先生，关掉灯不符合规定。”

男人听不到，嘴里只是念叨着“她害怕。”

医生无奈。

这时，一个护士走了进来，在他耳边说了一些什么。

医生诧异了一下，说：“那就关掉吧。”

啪的一声，手术室的红灯倏然关掉，白色重新笼罩走廊。

众人诧异地看向手术室门口。

姜玉珏还在奇怪灯已经不是红色了，为什么没有转变成绿色？

忽然，肖毅挣扎地动作一顿，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第39章

肖毅醒来，记忆停留在红灯消失。

耳边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她疑惑地转过头，看到姜母坐在沙发上小声抽泣着。

她想说话，但是无力感爬满四肢。

肖毅知道这个感觉，每次生病后都会有这种无力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