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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过是他们儿子死后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闻言，徐暖手一顿。

如果阮家将季如风带回家是为了让阮氏后继有人，那么她被赵家领回去是为了什么。

在赵家，她没有过过一天的开心日子。

曾和她好到盖过一床被子的赵明薇最终还是撕开了虚伪的面具，不断地中伤算计她。

见徐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让她难以想通的事，季如风轻声安慰道：“有些事不知道或许就不会难过了。”

徐暖抬起头，强弯了下嘴角。

虽然这话没错，但是她心里仍旧想知道个答案。

“妈妈。”

小宝忽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怎么了？”徐暖问。

小宝转头看了季如风两眼后又回头看着她：“我饿了。”

听了这带着几分后怕的语气，徐暖没忍住笑了出来。

刚才的忧虑在一瞬间恍然消散。

季如风哭笑不得地看着小宝。

如果他的猜错的话，这小家伙是不想吃他做的饭。

徐暖站起身，正要朝厨房走去，季如风忽然拉住她，皱眉道：“你可以吗？”

毕竟现在的徐暖和常人不同。

他在想她会不会出现碰不到锅碗瓢盆的情况。

徐暖像是明白了什么，她晃了晃被他拉住的手：“之前不可以，现在应该可以了。”

第二十九章 狠心

徐暖在厨房忙活时，季如风带着小宝去洗漱。

给他换了身衣服后把他抱到儿童餐椅上坐着。

徐暖将做好的两份早餐放在季如风和小宝面前，还不忘揶揄道：“昨天也不知道你怎么煎的蛋，外面的糊了，里边儿还是生的。”

闻言，季如风面色一僵。

怪不得小宝说徐暖说他是笨蛋。

恐怕他从一开始就在自己身边看着他在厨房里手忙脚乱。

“你不吃？”季如风轻咳了两声，有些尴尬地转移话题。

徐暖坐了下来，摇摇头：“我不饿。”

应该说她已经不会饿了。

她拿起碗和勺，开始喂小宝喝粥。

只是才喂了小半碗，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季如风眉头一蹙，放下了碗筷走过去开了门。

一连急切的江母站在门口，见他开了门，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斯然，明薇出事了！”

季如风冷笑一声：“她有没有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江母红着眼，手忙脚乱道：“我知道因为唯一的事，你怪我们，可也看在唯一的面子上，求你去看看明薇吧。”

说着，她哭了起来：“她吃了安眠药，差点就没命了。”

季如风听了，非但没有半点同情，反而觉得荒唐。

江母居然还好意思说让他看在徐暖的面子上。

如果不是他们赵家人串通一气欺骗了他，他和徐暖也不会阴阳两隔。

“看着唯一的面子上，我让你走，而是不让你滚。”

说完，季如风“嘭”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

江母僵在原地，走也不是，再敲门也不是。

站了好半天，她才悻悻离开。

徐暖听见了江母的声音，她眼底不由划过些许落寞。

如果换做是她出了事，江母一定不会这么着急。

可能也不会关心吧……

“妈妈。”

小宝叫了一声，像是在安慰她的失落。

徐暖放下碗，温柔地笑了笑：“妈妈没事。”

她望着季如风，迟疑了一会儿道：“要不，你去看看吧。”

“不去。”季如风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对于赵明薇，他除了厌恶再无其他。

而且，他现在根本不想再离开徐暖半步。

季如风不让步，徐暖也没有再说什么。

但在此感受到江母对她的冷漠，让她心中仍然有些难受。

她看向小宝，像是自言自语：“不是亲生的，我看着他哭都难受，为什么亲生的却又能这么狠心？”

季如风望着她，轻声问：“你想知道吗？”

徐暖沉默了一会儿后回答：“想。”

“我帮你。”

听着季如风几乎是想也没想的就说出的话，徐暖眸色一怔：“怎么帮？LJ”

“你还记得李妈妈吗？”

季如风一边问，一边将小宝从椅子上抱了下来。

小宝像是明白了爸爸妈妈有重要的事要商量似的，自己跑到沙发上去看电视了。

徐暖眉头微微一蹙：“李妈妈她还好吗？”

闻言，季如风想起之前半个月前去看李妈妈，心不觉微窒。

李妈妈一直在问徐暖怎么样了。

然而那时候他榨干了脑子也只能说出“挺好的”三个字。

他不敢告诉李妈妈徐暖已经死了。

他心中更是有愧。

季如风喉结滚动了两下，咽下喉间的酸涩口才道：“她应该知道些什么。”

第三十章 当年的事

上午的阳光在下午被漫天的乌云给遮挡。

季如风在小宝睡着后，让人将李妈妈给接到家里来。

当看见已经白发苍苍，连站起来都需要搀扶的李妈妈时，徐暖红了眼。

比起江母，李妈妈更像是她的亲生母亲。

“斯然，薇薇呢？”李妈妈一边问着，一边四处张望。

不见徐暖，她却发现家具很多尖角都被泡沫纸给包了起来。

她不禁又笑道：“孩子还没出世就把这些给做好了，肯定是薇薇做的，她可比你心细。”

听到这话，徐暖眼泪霎时落了下来。

她站在一旁，背过身去暗自抹泪。

听见徐暖细细的抽泣声，季如风忍着心疼，竭力让自己看起来与平常无异：“李妈妈，你还记得当年薇薇被领走的事吗？”

李妈妈道：“当然记得，院里每个孩子的事儿我都记得。”

对于她来说，那些孩子就像是她亲生的，不能忘记。

还没等季如风想好怎么去问，李妈妈忽然正色道：“斯然，薇薇命苦，她好不容易才有现在的好日子，你可一定要好好对她。”

季如风不由一愣。

他不知一次听李妈妈叮嘱他要好好对徐暖，但是从来没听过她说她命苦。

如果李妈妈知道徐暖所经历的，或许这话没错。

但在李妈妈眼里，现在的徐暖生活幸福，即将有自己的孩子，也不算命苦。

“李妈妈，你为什么说薇薇命苦？”

在徐暖也含着泪疑惑的目光丽嘉下，李妈妈看了眼楼上，不放心地问：“薇薇在不在？”

季如风下意识地看向右前方，而后道：“她睡着了。”

闻言，李妈妈像是松了口气似的：“这事我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能告诉薇薇，她现在怀了孕，受不得刺激的。”

季如风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尽管他知道徐暖就在这儿，但李妈妈的话却还是在提醒着他徐暖因他而死的事。

徐暖紧紧攥着一角，一颗似跳非跳的心淌过一丝不安。

她想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情才会再次刺激她。

李妈妈缓缓说道：“薇薇的事儿还是院长告诉我的，她说薇薇是她在车站捡到的，报警后也没有人来找，院长就把她带了回去。”

“我们一直认为薇薇是被遗弃的，过了好几年也不见她父母来找，谁知道在你走后一年半，薇薇的家人就来领人了。”

李妈妈喘了几口气，季如风给她倒了杯热水，看她喝了以后才问：“然后呢？”

“然后？”李妈妈愤慨地笑了一声，“然后薇薇就被那没良心的一家子给领回家了。”

话落，徐暖和季如风都愣了。

“怎么回事？”季如风眉头紧皱了起来，隐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李妈妈面带不忿：“薇薇父母没有亲自来接人，院长想到她是被遗弃的事儿，心里担心，就去打听了一下。”

说到这儿，她又叹了口气：“结果知道薇薇还有个妹妹的事，她那妹妹居然得了早期肝癌，他父母肝都不匹配，所以才想起来薇薇。”

“可是等薇薇才回家，她妹妹的病才发现是误诊，薇薇父母私底下还找过院长，问能不能把孩子送回去。”

李妈妈不禁红了眼：“摊上这么缺德的父母，她命怎么能不苦？”

第三十一章 平地风波

李妈妈的一番话让徐暖彻底地愣在了原地。

原本她只是以为因为从小不在父母身边，他们之间的感情不如他们和赵明薇。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父母将她接回家的目的竟然还是为了赵明薇。

那她算什么？

她在赵家有算什么？

恍然间，江母那句“我就不该把你生下来”再次在耳畔响起。

这种感觉就像那天她置身在满是绿藻的湖里。

入骨的冷。

眼泪倏然自徐暖苍白的脸落了下来。

季如风看着徐暖失魂落魄地上了楼，竭力克制想跟上去的冲动，看向李妈妈：“怪我，没能早点回去接她。”

如果他再早一些，或许今天的一切都会不同。

李妈妈拍了拍他的手背，叹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