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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冬至，我亲手做了你最爱吃的芙蓉虾饺……”

祁景行扫了一眼便冷冷打断：“听说你今日没有陪母亲吃饭。”

慕绾绾一梗，她该如何解释婆婆对自己的为难？

祁景行一双眼如凛冽寒冬扫向她：“你最好记清自己现在的身份。”

说完，他径直走进内室。

慕绾绾看着他冷漠的背影，心口紧了紧，眼底难掩悲痛。

冷风透过窗灌进她的脖颈，她回过神，跟了进去。

室内，男人正更衣。

慕绾绾走过去，带一分恳求道：“夫君，过几日是我父王的祭日，你可否陪我一起……”

“我公务繁忙，得空再说。”

祁景行说着合衣躺下。

慕绾绾怔怔站在床边，有些落寞。

更衣后，她在他里侧躺下。

“夫君……”

慕绾绾正想说什么，祁景行的身躯便笼罩下来，她的呼吸顷刻间被男人吞没……

一番云雨后，慕绾绾想要靠近他，可被子底下的手刚触碰到男人，他便侧躺过去。

慕绾绾的手摸了个空，只能看着他冷硬的背影，只觉被窝瞬间凉下来。

半夜，慕绾绾半梦半醒之间，感觉身边的人起身。

她微微睁眼，看着祁景行匆匆离开。

慕绾绾收回视线，发现地上落下一块玉佩。

她下床捡起一看，是一莲花形玉佩，通体透冰。

……她从未在祁景行身边见到这种物件。

慕绾绾攥着手中玉佩出神，一整晚都没睡。

第二日一大早，慕绾绾起床去泰安院向老夫人请安。

刚进门，一群婆子便拦住了她的丫鬟。

慕绾绾心口一紧，却无法阻止。

刚进正堂，一个茶盏迎面砸在她脚下。

随即，祁老夫人冷厉的声音响起：“跪下！”

第二章 纳妾

慕绾绾挺直背脊跪下。

堂上，祁老夫人问罪：“慕绾绾，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自己生不出，还不为景儿纳妾，你究竟要耽误他到何时？”

慕绾绾心中泛涩。

这些话，她已听过无数次了，也因此，她的心早已麻木。

慕绾绾请罪道：“是我的错，请母亲不要生气。”

她知老夫人是想让自己主动提纳妾一事。

可她如何能说得出口？

见她还是不肯接茬，祁老夫人冷笑一声：“你竟敢顶撞婆母，给我跪在这里，好好反省！”

说完，祁老夫人便拂袖离去。

独留慕绾绾一人跪在冰冷的地板上。

屋内烛火吹熄，漆黑阴冷，冷风呼啸，从她脖子灌入，侵袭全身。

天亮，慕绾绾才能回到畅映阁。

素霜看着慕绾绾红肿不堪的膝盖，忍不住边上药边哭：“郡主，都是奴婢没用，护不住你。”

慕绾绾摇摇头：“这只是小事。”

素霜越想越觉得委屈：“我去找首辅大人为你做主。”

慕绾绾连忙拉住她。

“素霜！”

话音刚落，外间就响起丫鬟的声音：“首辅大人。”

是祁景行回来了。

慕绾绾不容置喙地吩咐：“下去。”

素霜拿着药退下。

祁景行进入内室。

慕绾绾连忙穿好鞋袜迎上去：“夫君，你回来了。”

祁景行无波的目光扫向她：“我已知昨夜之事。”

慕绾绾以为他关心自己，心中涌起一丝甜意：“我并无大碍。”

可结果，祁景行下一句却是：“你可有看见一块莲花形玉佩？”

慕绾绾一愣。

她心底闷闷的，心中好像塞了一团棉花，转身从枕头下拿出玉佩。

还未开口，祁景行便一把抢过玉佩，小心翼翼的抚摸查看。

转眸，看着慕绾绾的眼神充满了寒意：“你何时有乱碰我物件的习惯？”

这分明是女儿家的物件，他为何这般紧张？

慕绾绾见他这幅模样，心中苦涩：“夫君，这是你的吗？”

祁景行声音冷到了极致：“不用你管！”

说完，便挥袍走了出去。

慕绾绾跌坐在床上。

她不知道坐了多久，一股难闻且熟悉的味道传进她的鼻尖。

抬头便见祁老夫人身边的王嬷嬷端着一碗药走到她面前：“少夫人，该喝药了。”

慕绾绾神色淡淡：“先放下吧。”

这药是婆婆看她一直无子，特意寻的秘方，比寻常药，更苦更涩。

她都喝了七年了，可一点用也没有。

嬷嬷强硬道：“老夫人特意吩咐了，让我看着您亲口喝下去。”

慕绾绾闻言，眼神蓦然冷了几分，随后端起碗，将之一饮而尽。

嬷嬷这才满意离开。

素霜一脸心疼：“老夫人每日都逼您喝这些苦药，大人也不管管。”

慕绾绾摸着自己的肚子，苦笑：“其实我也想要有一个孩子。”

她和祁景行也曾相敬如宾，可现如今却只剩下相敬如冰。

或许……真的是因为没有孩子。

“你去打听打听是否有厉害的大夫。”

午时，慕绾绾刚用过午膳。

素霜兴致冲冲进来：“郡主，奴婢打听到朱雀街有一个妇科圣手，最擅长生育问题！”

慕绾绾睁开双眸。

两人不多时便低调的来到了朱雀街。

素霜掀起帘子，还未下车，一个熟悉的背影映入慕绾绾眼帘。

是她的夫君，祁景行。

可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身形窈窕的女人。

还未等慕绾绾反应过来，就看见女人挽上祁景行，两人一起走进了一座宅子！

第三章 他有了别的女人

慕绾绾只感觉耳边一片沉寂。

她只怔怔看着远处早已一片空白的身影，雪落满她的肩头也没有察觉。

素霜气愤道：“大人竟然养外室，他把郡主您至于何地？”

慕绾绾回过神来，自欺自人道：“或许是我们看错了。”

话虽如此，可周身却包围着一股悲凉。

慕绾绾强装作镇定地吩咐：“你去打听一下。”

说完，便回了马车。

她一个人坐在马车里，被阴暗笼罩。

终于，帘子掀开。

素霜走了进来，一脸不忍道：“周围邻居说那宅子里住的是一对夫妻，已经住了四年了。”

慕绾绾闻言，整个人如坠深渊。

不正是从四年前开始，祁景行对她逾渐冷淡的吗？

慕绾绾已经没精力再去看大夫了，浑浑噩噩的回到畅映阁。

她坐在床边，一直坐到天黑，周身笼罩着一层寒霜，无人敢上前打扰。

直到祁景行回来。

慕绾绾才重新打起精神。

她下意识上前帮祁景行更衣，解下他的披风，露出了里面黑色的蟒袍，正是今天她在外见到他时的那身。

她想要质问，却开不出口。

慕绾绾抱着披风的手一颤，心中一阵刺痛，心神大乱，转身时不小心碰到了架子上的花瓶。

“哐当——”

花瓶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祁景行看着满地狼藉，皱眉冷声道：“小心些。”

慕绾绾低下头，将情绪强压下去，似是随口一问：“你今日去哪了？”

祁景行声音一贯寡淡：“在内阁。”

听到他撒谎，慕绾绾心又颤了颤，为了掩饰自己，弯腰去捡碎片。

“嘶！”

慕绾绾不小心被碎片划到了手，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祁景行扫了一眼，只说了一句：“这种事，让婢女做即可。”

说完，就往内室走去。

慕绾绾看着手上滴落的血迹，抬眸却又见到祁景行毫不在乎离开的脚步，眼眶忍不住一圈一圈泛红：“好。”

慕绾绾用帕子将指尖上的血擦掉，深吸一口气，跟着进屋。

祁景行背对着她，一言不发。

慕绾绾不经意间开口：“夫君，母亲提起纳妾之事，不知你意下如何？”

祁景行直接拒绝：“我公务繁忙，你替我回绝。”

慕绾绾手一攥，忍不住试探道：“若是夫君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提出来。”

祁景行忽然转身，冷冽地视线落在她身上：“若我心中有人，不会让她做妾。”

慕绾绾愣住了，这句话就像是一双手一样，紧紧的拉扯着她的心，疼得厉害。

祁景行从柜子里拿了一席常服，换好后转身就要出去。

和她擦肩而过时，慕绾绾心中一慌，扯住他宽大的袖子：“这么晚了，你去哪？”

“议事。”

祁景行将袖子扯出来，走得决绝。

慕绾绾手僵在原地，一滴眼泪忍不住落下。

夜深了，冰冷的月光映照在她身上。

她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忍不住想，他此刻是不是在那个女人的床上。

翌日。

慕绾绾又饮下老夫人雷打不动送来的苦药后，素霜便端上了早膳。

那药苦到了嗓子眼，令她没了胃口。

她刚拿起筷子便放下：“没胃口，不吃了。”

不止是早膳，就连午膳也没胃口用。

素霜见状，担忧极了，她知郡主是在为没有子嗣一事烦扰，便偷偷去将昨日打听到的张神医请了回来。

张神医为慕绾绾诊脉，蹙了蹙眉。

素霜见状，迫不及待地询问：“大夫，我家郡主怎么了？”

张神医似是确认了，他缓缓收回手，面露不忍，却还是说了：“夫人身体亏损严重，恐永不能生育了！”

第四章 想不想要孩子

张神医离开了。

屋内只剩下两人。

素霜开口安慰：“郡主……”

慕绾绾虚弱地打断：“让我一个人静静。”

“是。”

素霜满脸担忧，却不得不退下。

慕绾绾坐在原地，手不自觉的覆盖在小腹处，心沉入万丈深渊，一股悲伤笼罩着她。

这一坐，又不知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