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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
洛陌眸色一颤,很快就恢复冷漠:“我们天灵族没有你这号人,我也没有你这个妹妹。”
棠栀摔倒在地,不敢相信地看着洛陌,就见他毫不留情甩袖飞身离开。
她心底闷痛,缓缓从地上爬起,呆望着被屏障所隔开的家,喉咙涩然。
“大哥,你别担心,我一定会求神君放过天灵族的。”
话落,却无一人回应。
空气中,只有风吹竹林的声音。
棠栀没有离开,她坐在草坪上,抱着枯瘦的身子,望着南海茫茫,不知何处是家。
她身后,竹林里,洛陌隐身站立。
他安静地陪着棠栀,想起刚才自己甩开她时,手不觉颤抖。
“清清,如今我天灵族遭灭顶之灾,你可切莫掺和进来……”
……
棠栀不知坐了多久,她看着明月从海岸线落下,才踉跄着站起身。
站起身之时,她只看自己手指似是有竹节显出。
她本是一竹仙,阿爹说,竹仙亡故,将化回南竹,回归自然……
她没有回九天殿,而是直接去到了天牢。
将身上仅有一截仙笛给了天兵,天兵才放她进去。
天牢里。
洛策一身是伤躺在冰凉的石板上。
“阿爹……”棠栀看着他年老遭罪,鼻尖酸涩。
洛策听见声音,缓缓睁开眼,见是棠栀,他忙从地上爬起:“你怎么来了,快走。”
棠栀知他担心自己被连累,隔着铁栏握住他的手。
“阿爹,不用担心,是神君让我过来看您的。”
洛策这才放下心来,仔细看着棠栀,含泪道:“阿爹没事,你快些回去吧。”
棠栀含泪点头,声音嘶哑:“阿爹,你放心,就是拼尽这条命,我也一定会救你出来。”
“阿爹活了万年,生死早就看淡,我儿大好年华,且莫为了我的事惹神君不快。”
棠栀还想说什么,天兵已经来催促。
她只得先行离开。
回去后。
她只身去往九宫殿,站在殿内等待江袛回来。
在这天界,唯一能救她阿爹的,也就只有他了。
她在这里,一站就是一夜。
第二日黎明之时,她忽然见案桌前透心境亮起,一个天兵浮现在半空中道:“按神君吩咐,洛策已行刑!”
棠栀霎时脸色苍白一片!
第四章 天后诞辰
这时,棠栀身后殿门被人推开,她僵硬地转身就看江袛一身煞气而来。
“你杀了我阿爹?”棠栀颤抖着发问,声音凄凉。
江袛看着她苍白的脸,胸中一闷,冷声道:“谁准你来九天殿窃听?”
棠栀见他承认,喉咙一股鲜甜涌出。
她强压着胸口,目色空洞得看着他,心底苦涩:“所以,神君可要惩治于我?”
江袛一时答不出。
半晌,挥手将她甩了出去。
天宫无四季,永远阳春四月。
棠栀独坐在揽月宫的庭院外,呆滞地望着南海的方向,却觉异常寒冷。
小蝶看着她越发消瘦的身子,鼻尖酸涩,终是不忍道:“小姐,今日天后诞辰,让您务必参加。”
棠栀听后,瞧着她,喃喃自语:“小蝶,我想回家……”
小蝶再也忍不住眼泪滚落。
因天灵族被诬陷勾结魔族,掌管天灵族的洛策被赐死,江袛昨日才派人来说,以后棠栀不许与天灵族有任何交集。
棠栀见小蝶落泪,抬起手给她轻轻拂去:“对不起,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小姐,奴婢不苦。”
“走吧,我们去寿宴。”棠栀默然道。
天宫,凌霄宝殿,歌舞升平。
棠栀到后看着这一幕,只觉心中荒凉。
她阿爹新丧,连葬礼都不能举办。
而此处却是一派欢声。
天后见棠栀前来,朝着她招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
棠栀走过去。
天后看着她憔悴的脸,叹声道:“你父之事,本后已经知晓,你放心,本后已和天帝言明,等事态减轻后,会让你父好生轮回。”
天灵族从来只有一生,棠栀不想扰了天后好意,强扯一笑:“多谢天后。”
棠栀坐在天后身旁,却无心欣赏殿内歌舞。
没多久,便离席而去了。
她正准备回揽月宫,还未走出凌霄宝殿就见夜阳公主一身华服而来。
“你倒是好手段,为留在我兄长身边,竟连自己亲父性命也不顾了。”夜阳看见她出声讽刺道。
棠栀此刻只想离开,夜阳却挡在她身前不准她走。
“你既不肯去死,那就主动为我兄长纳妾,你不能生,便让别人替你生。”
棠栀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她不明白,夜阳一个待字闺中的公主,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夜阳看着她满是水雾的目光,越发不耐:“怎么,弋㦊不愿意?”
棠栀没有回答,低头就要离开。
可这时,夜阳却挥手,一把将她带到了天宫的长生池旁。
“本公主现在便让你死心!”
夜阳传过心声。
棠栀就看长生池畔,梨树下江袛一身金丝蟒袍,玉树临风。
他的身侧一绝美女子正挽着他的胳膊,浅笑如花。
棠栀看着江袛目光温柔一直落在那女子身上,是她从未见过的。
原神依譁君也会爱人,只是所爱之人不是自己……
“看到了吗?那是掌管花界的上神汐月,她才是我兄长真心所恋之人,你一竹仙如何与她相比?”
棠栀面无血色,正欲离开。
可夜阳设在两人之间的屏障,顷刻便被江袛看破。
他挥手,屏障退去,两人四目相对。
第五章 置于何地
驾云回九宫殿的路上。
棠栀就站在江袛的身旁,相对无言。
江袛看着她脸上所涂的脂粉,不觉皱眉:“以后莫要在脸上涂人间之物,本君看着甚是碍眼。”
棠栀没有回答,只看他:“我想回天灵族。”
“天灵族大逆不道,你若敢去,是想将我九宫殿置于何地?”江袛冷声道。
勾结魔族本是诛灭全族,天君饶恕,已经是格外开恩。
棠栀一时哑然,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回到揽月宫。
棠栀将枕头下的木盒拿起,打开看着上面的梨花,想起今日所见。
一口淤血再也忍不住从口中溢出。
那雪白的花瓣,顿时变得一片通红。
她静静地拿着木盒,看着里面仙气消散,放了千年的梨花星星点点糜烂。
就如同她和江袛这姻缘,终归是维持不住了。
小蝶端药进来之时,就看棠栀满身鲜血,竹灵若隐若现。
“啪!”得一声。
她手中药碗摔落在地,忙跑上前道:“小姐,你等等,我这就去请仙医过来。”
棠栀却阻止了她:“不必了,你下去吧。”
她虽贵为九曜神君之妻,可在这天宫,都知她不过挂个头衔罢了。
无人真把她当做战神之妻对待,小蝶去请仙医,不过是白去。
小蝶含泪退下。
棠栀孤独地躺在冰冷的卧榻之上,刚闭上双目,眼前便是阿爹身死一幕。
她睁开双目,穿了衣服,乘着夜色还是悄悄赶往天灵族之地。
……
天灵族在南海一小舟栖息。
这日,棠栀还未赶到,远远就看无数仙族手持仙器将其团团包围。
他们高声喊:“铲除魔族余孽!”
天灵族从未动过刀兵,世代已生产玉笛神器为生。
此时被仙族包围,一个个手无寸铁焦急得站在屏障内。
棠栀看着里面还站着三四岁的孩童,显然是被吓的不清,蜷缩在母亲怀里。
而她的兄长洛陌手拿玉笛挡在最前面,已然受伤,嘴角鲜血滑落,大声道:“天灵族和我父从未勾结魔族,我们也不是魔族余孽,你们再不离开,休怪我不客气!”
那些个仙族听后,更加气愤,朝着洛陌出招而去。
棠栀见状,奋力飞身挡在了洛陌身前,尽数接下那些出招。
一口鲜甜猛地从胸腔涌出,棠栀整个人被打落在地。
洛陌见状瞳仁皱缩,瞧着她弱小身影,正欲抬手去扶。
就见她跌跌撞撞起身,对着仙族之人道:“你们是要逼死我们天灵族吗?若是如此,就先将我命拿去!”
仙族之人知她是九天战神之妻,自是不敢拿她性命,只好暂时离开。
等他们走后,棠栀忙擦了擦嘴角残血,扭头看向洛陌:“哥,你可无恙?”
洛陌抬起的手垂下,冷漠地看着她:“我天灵族被逼至此,你可满意?”
棠栀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