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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原声音如蚊吟，“尊，尊上，饶过灵曦姐姐……她不是故意的！”

“尊上，我是不是要死了……”

墨衍身子一僵，将白原轻轻放在地上，“你不会死的。”

他的话灵曦听的一清二楚，她不笑了，看向他的脸上没有一点波动，“崇华天尊又要剔一回本尊的妖骨救这个凡人？”

“小七你别这样……”

她冷笑几声，“崇华天尊还真是大爱无疆，连话都与当初一般无二。”

“本尊上回让尊上剔了妖骨，这回可不会了，崇华天尊想救她，不如先杀了本尊？”

墨衍瞳孔猛地缩聚，黝黑的眼眸望不见底，他怒道：“灵曦！”

灵曦对上她的眼，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墨衍突然觉得浑身无力，心里漫上一股无奈，“小七，你为何变成这样。”

“你伤了凡人，应该救她的。”

“我既伤了她就不会救她！”

“错了便是错了，你为何要一意孤行？”

“你若一意孤行，那就别怪本尊不念旧情！”

灵曦愣了一下，移开眼，轻嗤了一声，“崇华天尊何时对本尊念过旧情？”

两人面面相对，墨衍看着她的脸，黑眸越发深沉。

为何会变成现在这般模样？不过数月，当初那个单纯的小姑娘成了世间最凶煞的邪神。

他记得那时的小姑娘，天真善良，哪怕被所有人残忍对待，眼底永远有着一抹善良……

墨衍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想起以前的日子，眉眼越发柔和，灵曦对上他的眼几乎沉溺在他眼底的温柔中。她不懂。

墨衍口口声声说不爱她却对她的亲密不做推拒，甚至在外人污蔑她时选择相信他们。而如今却又这样看着她，仿佛她该是他捧在手心里的至宝。

在她人生中只有他的时候他不喜她，而如今却毫不留情的杀了她最在乎的两个朋友。

她能感觉到，如今的墨衍是喜欢她的，无论是入魔的墨衍还是眼前的墨衍，应当都是喜欢她的。

但又什么用？

他入魔时杀了花夭，清醒时还是杀了云芝，残忍的剥夺了她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

如果是这样她不需要。

如果墨衍的爱是占有是毁灭是残忍到不顾一切的剥夺，那么这样的爱她承受不起，也不需要！

第三十六章 孤寂之后

灵曦的眼神慢慢归于平静。

墨衍看着她心如死灰的眼神，心口一窒，密密麻麻的疼了起来。

她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冷，看向他的时候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墨衍，我累了。”

她累了，不想去恨，也不想再去喜欢他。

他教会了她害怕，惶恐，悲伤和隐忍，唯独教不会她冷情。她做不到像墨衍这般明明爱着却仍旧是一副心如止水的模样。

她闭了闭眼，退了几步靠在三生石上，手抚上平滑的石头，怎么摸不到她的名字……

千年了，她终于懂了一个道理，有些事是真的强求不来的。

她站起身，手慢慢的伸过去摸上他的脸庞，细细抚摸着，“墨衍，从今以后，你我恩断义绝，以后再见我不会再记着半分旧情。”

话音刚落，她猛地后退，身子抵在三生石上，亲自剔下两根妖骨！

莹白中夹杂着血色的妖骨缓缓浮至白原身前，灵曦阖下眼睑，泪水在眼眶打转，脸色苍白，声音暗哑：“墨衍，我不欠你什么了。”

以后再相见，两人之间就只剩仇了……

等墨衍回过神来，眼前的姑娘已经疼的晕了过去。她脸色苍白的倒在三生石旁，红色的衣被血水浸透，嘴角血流不止，却隐隐带着一丝笑意。

似乎是解脱……

“小七，你这是……何苦呢？”

——

九重天上有位研习佛法的神仙，无心无欲，久而久之众人都唤他无心佛。

接下来的三百年，浮屠宫整日被佛音缭绕，崇华天尊也闭关了三百年。

这三百年里，邪神煞仿佛从六界消失一般没有了一丝踪迹，众仙遍寻不得，久了也慢慢忘了邪神煞的存在。

浮屠宫的密室里，一个红衣女子闭着眼坐在冰玉榻上。

四周源源不断的黑气冲破金色的梵音钻入她体内，主殿中的无心佛睁开眼，沉静的眼中泛起一丝波澜。

罢了……

Ӽɨռɢ该来的总会来的。

密室里，红衣女子睁开眼，一片血红的瞳孔闪着妖冶的红光。

墨衍跌撞的赶到主殿，在无心佛面前几乎站不稳，“她……”

无心佛看了他一眼，慢慢开口，声音带了一丝安抚人心的沉静，“三百年，终是成魔了，这回她应该忘尽了前尘往事。”

“崇华天尊，此事该有个了结了，阿弥陀佛……”

墨衍没有说话，跌撞的跑向密室，密室的石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他还来不及反应，脖子便被一双手掐住。

他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四面八方涌来，对方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她说：“本尊运道果真不错，方才出关便遇上了这么个大补之物啊……”

话里语里，是墨衍全然的陌生。

他低头，缓缓对上她的眼，猛地一震。

那双眼里，除了妖冶的红再无其他。

第三十七章 春风一度

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墨衍一时间大脑放空，完全不知作何反应。

“这般浓郁的仙气……想必不是寻常神仙吧？”灵曦勾了勾唇，鼻尖凑在他胸口，嗅了嗅。

她的手落在他腰腹间，眼眸微闪，轻轻吸了口气，语气娇媚，带着一丝纯然的诱惑，“九重天竟然有这样的男人呀……”

她的红唇碰上墨衍的一瞬间，墨衍狠狠一震，目光从惊诧变为羞愤！

手底下的身子分明紧绷异常，空气里也有股似有似无的情欲之气，灵曦微微抬眸看着墨衍的表情，红唇微扬，眸色渐深。

九重天的神果真是一如既往的表里不一。

她红眸微闪，细白的手握住男人的脸颊，慢慢凑近，“早就听闻九重天有位顶厉害的神仙，想必就是尊上吧……”

她流浪千年，好不容易修成正果成了邪神……错了，在六界眼中她这应当称不上是修成正果。

她是魔，六界之内所有人的敌人呢。

灵曦眼中闪过一丝嘲讽，直到红唇碰上男人微凉的薄唇。

她吻的毫无章法，却极认真想着法子往里探。墨衍任由她在唇上放肆，大手在她背后紧握成拳。

鼻尖是全然陌生的气息，墨衍黑眸阴沉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滴墨，如今小七成了魔，失了人性，他必须……

封印她或者杀了她。

有些时候，只在一瞬间便能做出决定，墨衍垂眸看着眼前妖娆美艳的女子，下了决心，双手慢慢摊开，将人箍在怀中，低头吻了下去。

唇齿甘甜，他微微挑眉，伸手制住她的手，狠狠吻了下去，不带一点温柔，唇齿掠夺间藏着一股子决绝。

情欲袭上来的一瞬间，墨衍掐诀闪身回了浮屠宫的主殿。

主殿依旧是两人成婚那日的模样，红绸漫天，两人赤身裸体的躺在红帐之下。

男人的动作太过凶狠，灵曦眼里闪过一丝不悦，随即红唇微扬回应过去。

只有在男人情浓之时吸了他的精气才最为大补。

两人靠的极近，她望向他的黑眸有些熟悉，仿佛她应该很熟悉才对。

她皱了皱眉，她闭关至今一千年，方才出关怎么可能与九重天的崇华天尊相识？

脑子里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她闭了闭眼，抛开那些想法，伸手攀上男人的背，一股向下滑至男人腰腹间，暧昧的滑动着。

头上的人呼吸一下就重了，她满意的勾唇。

“崇华天尊不如跟本尊春风一度？”

墨衍的动作原本很激烈，她的这句话却如同六月寒冰一般直直浇在他心口，他的动作猛的顿住。

“春风一度？！”

原来她一直是这样以为的……哪怕下定决心，这一刻，墨衍竟然觉得心痛到无法呼吸，内心深处有道声音在不停的说，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

究竟是哪里错了？！

墨衍黑眸一动不动的看着灵曦，幽深的眸子里渐渐泛起一股妖冶的红光，她本能的警觉，想要推开他，下一秒男人身上的气息微变，唇便被人封住。

第三十八章 大开杀戒

这一次的吻比之前的所有都来的凶狠，他几乎凶悍的撬开她的牙关，舌头袭卷开来，她被吻的口腔发麻，用力扭头想躲开，不想他似乎猜到她的动作，先一步伸手捏住她的下颚让她动弹不得。

灵曦觉得耻辱。

她活至今日从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