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奖，爸爸夸她，她很高兴。她长得可爱，空姐也愿意逗她玩。

小蝴蝶也很有礼貌，什么事情都会说谢谢姐姐。聪明得很，知道叫年轻女人姐姐。

等到空姐走了，她才看向陈宴，好奇问道：“爸爸，你刚刚在等人吗？”

陈宴道：“你怎么知道？”

“小蝴蝶了解爸爸呀。”

“爸爸刚才，在做梦而已。”陈宴笑道。

“那爸爸有什么梦想吗？”

陈宴道：“现在就一个梦想，把我们小蝴蝶养大，养的漂漂亮亮的。小蝴蝶有什么梦想？”

她歪着头，“想要爸爸天天开心。”

陈宴这会儿终于是眼底也有了笑意。

人生那么长，他的人生里，有小蝴蝶就够了。

新的人生，总会开始。

259

王宇鑫见到顾词的时候，她正坐在办公室里看文件，听到响动，才微微抬眸，一眼而过，眼底略含料峭之意。

“抱歉。”王宇鑫这几天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后悔得不行，“我还以为，你对陈宴应该是恨之入骨的，所以那天我才故意说了那些话。”

顾词没有抬头：“我没有调摄像设备出来之前，你不是不承认？”

“我怕你会因此疏远我。”王宇鑫说，“今朝，我一开始的念头，只是想替你出口气。”

顾词这样温和的人，开口说话的声音当中，也染上讥诮意味：“出气出到孩子身上了？”

王宇鑫道：“我以为你不爱孩子，毕竟你从来不提孩子的事情不是吗？”

顾词终于双眼聚焦到了他身上。

凉凉的、平静的、洞悉一切的眼神。

王宇鑫莫名头皮发麻。

“你那样跟陈宴说话，没有别的原因，你只是憎恨陈宴当年在你面前趾高气昂，警告你不准接近我，伤了你当年的自尊。”顾词说，“所以你在报复他而已。而不是为了我，你没有那么高尚。”

“没有，我不是为了自己。”王宇鑫想也没想就否认了，反咬一口道，“你要是在意孩子，也不会不承认你有她。也不怪我会误会。”

顾词看他半晌。

身材挺拔，五官英挺，家事背景也还算不错。

但架不住内心丑恶。

“我冒着生命危险把她生下来，你说我在不在意她？”顾词认真的反问道，“还是说，你觉得见人就说我有一个女儿，那才叫母爱？我没有主动说起孩子，跟我承不承认有一个孩子，那是两回事。”

王宇鑫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她又低下头，文件上，白纸黑字，王家的合同。

顾词不打算签。

她只温和道：“跟你合作，能赚九位数的钱。那你不是觉得我不爱我的孩子，不如我证明给你看。”

顾词当着他的面，把合同撕了。

王宇鑫忍不住阻止道：“今朝，你这是干什么？”

顾词翻开另外一份文件，娓娓道出其中意思：“你，还有九位数的合同，加在一起，都比不我女儿一根汗毛。”

“陈宴以前警告你别接近我，确实是干了件好事。”

女人温和而又缓慢的说：“替我摆平了一些垃圾。”

……

从奚家出事以来的这小半年，谁都知道，顾词依旧是个温和的女人，却也挺狠辣。

得罪过她的，表面上她还能礼貌招呼，热情寒暄，也愿意哄着长辈，顺着长辈的心情照顾人家。只是背地生意上，那都是往死里整。

用她的话来说，生意和私生活，那是两码事，公事是公事，那得公事公办。

私事她一向宽容大度。

对王宇鑫，以及王家，顾词头一回把公事私事混为一谈。

顾词把王家往死里整不算，看见王宇鑫，也敬而远之。

苏志军的母亲，跟顾词也算熟识，闲暇时间问起缘由。

顾词只是笑道：“不太合适，所以不相处了。至于生意上，那是晨曦在处理，我不清楚。”

但叶晨曦的意思，不就是她的意思么。

苏母清楚，但也没有多问。

而乔英芝是最清楚其中缘由的。

那一天，顾词在去机场的路上，出了意外。

那是她第一天见到，她这样一个善于掩饰性格的人，崩溃的哭，无声而又肝肠寸断。

260

乔英芝一开始也以为，顾词并不想见小蝴蝶。

也不是无迹可寻，就比如她太能藏得住事情，小蝴蝶她从来没有提过。乔英芝没有做过母亲，但她将心比心，一个母亲，应该很难做到对孩子不闻不问。

可偏偏顾词，就是不闻不问。

所以乔英芝也觉得，或许是因为，小蝴蝶跟留着奚国山的血，所以她也一并排斥。

所以第二天她去见顾词时，也只是委婉的说起，陈宴昨晚来找过她的事情，还说了孩子生病的情况。

她以为，顾词应该只会平静的说一句“知道了”，再或者平静克制的问问孩子的情况，可是没有想到，她的表情特别特别难看。

那是错过了极其重要的事情时，才会有的表情。

顾词说：“他们现在在哪？”

“去机场了。”乔英芝说。

顾词二话没说，就连睡衣也没有来得及换，甚至有没有彻底醒酒都不清楚，就开车车子往机场去了。

乔英芝担心她，便赶紧让司机追上她。

顾词的车子开的很快，很难想象，她那样注重安全的人，会这样不顾生死的快速飙车。

乔英芝在后头心惊胆战，果然，没过多久，顾词的车子就在转弯时，跟人撞上了。

被撞的那人，火气很足，而她就想走。

可想而知，顾词被那人死死拉住，“想逃？”

顾词说：“你先让我走，车子我给你买一辆新的，你联系我助理。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求求你让我先走。”

“你别想。”那人拽住她。

顾词卑微都恳求道：“求求你，让我先走。我就去一趟机场，我就回来，我女儿还在等我。我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

她会低头，可是从来不会卑微的求别人，乔英芝几乎没有看见过她这样。

“你求天王老子都没用，你女儿就算死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那人不耐烦道。

顾词因为这句话，气的止不住发抖。

她头发没梳，又穿着睡衣，有种狼狈感，眼睛很红，脸色苍白，仿佛随时都要撑不下去了。

但她忍耐住了，她说：“我把整辆车子的钱先转给你。”

顾词很快转了钱给他，又跟交警说了情况，然后上了一辆出租车。

乔英芝担心她，也一道跟了上去。

顾词一路上都没有说话，一直到出租车到了机场，她下了车，正好听见陈宴那趟航班，登机的消息。

乔英芝没想到顾词，居然也会做出不顾规章程序，胡乱求人的事情。她脸色刷白的求着安检员，联系航班上的乘客。

安检员自然无能为力。

人只有在其他慌乱的情况下，才会病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