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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我其实已经弄懂我自己了，我还是挺喜欢你的，没有办法，当年已经习惯了喜欢你这件事，就像是本能一样。你一好一点，我很难不心动。但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了，也没有想过。”

原因很多，怕再被她利用，讨厌患得患失，讨厌她忽冷忽热。

秦浪挺在意顾织雾当时放开他的手的，在那一个瞬间，他委屈不甘心难受跟心痛都有，他想，她远没有她说的那么坚定。不过下一秒他感觉身上的压力都小了。

所以他认为他不算在意。

在一起也许会有一些高兴，但更多的，只会是痛苦。

爱不爱的，还是要回归现实。

顾织雾看了他好一会儿，温和的说：“我知道了，秦浪。”

秦浪把手机放下了，这会儿自然是没有心思玩的。

顾织雾说：“但是我不会和王励肆在一起，你要是做好了决定，我也尊重你。”

秦浪还是有些舍不得的，但是他没有说话，顾织雾也没有走，她就坐在沙发上，情绪难辨。

坐得久了，秦浪就觉得有些难熬了，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说：“要不你回去休息吧，也不早了。”

“所以这就要赶我走了？”她抬眼跟他开玩笑。

但她眼底半点笑意都没有，反而有些沉重。秦浪在她面前看着，心尖又在颤着，他觉得自己有点过于狠心了，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哪怕再受一次伤又怎么样呢？

总比看着她难过要好，她只是一个女孩子。也许她是真的想对他好呢，他怎么就不能再给她一个机会。

顾织雾从沙发上起来，她拢起衣襟，说：“秦浪，那我就先走了。好好照顾小蝴蝶，出国的时候，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我没有要赶你走的意思，你要是想留在这儿，完全可以。”秦浪说。

“不了，我回去吧，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顾织雾依旧温和，或许是早猜到这种结果，秦浪退缩也无可厚非，所以她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

她本来就是能坦然接受一切的，她想。

360

顾织雾说完话，便上楼去跟小蝴蝶道了个别。

秦浪在楼下，都能听到小蝴蝶失落的询问：“妈妈，你为什么要走呢？留下来陪小蝴蝶不好吗，小蝴蝶还想今晚跟妈妈住呢。”

小蝴蝶难过的说：“小蝴蝶不要妈妈走，这几天小蝴蝶都没有跟妈妈一起睡。”

顾织雾在耐心的哄她，哄了好一会儿，才把孩子给哄住了。

秦浪坐在沙发上，表情沉重，看起来相当为难。小蝴蝶的哭腔，以及顾织雾温和却带上疏离的模样，让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做的过了。

他也不好受。

十几分钟后，顾织雾牵着小蝴蝶下楼，

秦浪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顾织雾，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如果她很难过，只要她挽留，他也不是不可以再想想。

但她一如既往，镇定而又平和。仿佛感情这点事，是不可能给她造成影响的。

小蝴蝶的眼睛红红的，但是很乖巧，说：“妈妈再见。”

顾织雾跟他打完招呼后，就朝着门口往外走。

真的要任由她走掉吗？秦浪想，现在真要把两个人好不容易建立好的关系，又往远处推一步吗？

他的目的不就是接近她吗？

秦浪喉结滚动。

她光是此刻抬脚往外走，他都感觉到舍不得了。这一辈子真的甘心跟她就这样吗？好像甘心，也不甘心，他们之间还有债没有算清。

秦浪眉头锁起，神情严肃，在她拉门的那一瞬间，终于还是快步朝她走了过去，一手把她拉开，另一只手把门给重新关了回去。

顾织雾侧目去看他。

“很晚了，别回去了。”秦浪嗓音低哑，说，“不安全。”

其实有什么不安全的，大伙晚上不都是这么走，她也经常在夜间往来，所谓的不安全，其实只不过是借口。

顾织雾清楚他突然又想留住他了，但没有拆穿。

她更加清楚，秦浪心里已经早就有答案了，他知道他该怎么做。他只是在理性之外，稍微有那么点舍不得她。

你看，人都是复杂的，一边想着推开远离，一边却又贪恋那点温柔。一边怕她难过，一边又让她难过。

秦浪挽留她一时，这会儿她是不难过了，但结果他要是已经定好了，不是让她更难过吗？

顾织雾想，幸好秦浪面前的女人是她，她对这些尚可接受，也在意料之中，换成其他人，或许会接受不了。

“再不济，我送你回去。”秦浪见她不说话，退而求其次道。

顾织雾沉思片刻，说：“今晚我和小蝴蝶睡吧。”

秦浪平静下来，踌躇半天，自责的说：“我太纠结了，我……”

顾织雾说：“没关系，我暂且可以接受。”

暂且还行，除非到哪一天，她身心俱疲，分不出精力再给他回应。目前为止，顾织雾还愿意包容他，他的不信任本就是她造成的。这是她自己留下的烂摊子，她负责解决。

谁知道她能活到哪一天。

其实秦浪也没有说要怎么样，没说要不要继续，或者断了，往后几天顾织雾也是跟他照常相处着。除开他们都心照不宣的，没有继续睡在同一张床上，也没有再做任何亲密的事。

秦浪在某些方面也算不错，他很在意她的健康情况，不论是药还是保健品，他都会按时叮嘱她吃。

顾织雾本以为秦浪很快要走了，但他居然几天也没有动静，她问他之后，顾织雾才知道他原来回国是为了谈生意。

她也就顺带提一嘴：“真不打算回国内发展？我试了试水，需求虽然不多，但经济形势回温，消费水平回升，现在回国其实机遇不错。”

秦浪敷衍的说：“这我自己会考量。”

他不喜欢她插手他的事，更加不喜欢她来安排，顾织雾也就什么都没有说。

在利益方面，两人距离感挺明显。秦浪愿意给她买价格不菲的保健品，但从不会轻而易举把自己的底牌亮给他。

再者，顾织雾最近也没有时间来管秦浪的事，乔氏最近遇到的事情也不少。

叶晨曦找到顾织雾时，撞上秦浪，她明显一愣。

哪怕秦浪跟顾织雾没有任何肢体接触，甚至两人没有说上一句话，叶晨曦都能感觉到他们之间不一样的氛围。

秦浪一见到她，就走开了。他不喜欢顾织雾插手他的私事，同理，他也不喜欢插手她的。

叶晨曦说：“姐，我觉得你不该跟秦浪搅和在一起。他有伤口了，你们之间只要一争吵，想起的可不是鸡毛蒜皮，得是腥风血雨了。”

顾织雾说：“再等等吧。”

她也清楚，如今其实也算是得过且过。

叶晨曦叹着气：“你自己能保证自己不难过就行，我来找你，是感觉咱们被人给针对了。这两天出了员工工伤的丑闻，以及财务问题，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商业竞争了，太有针对性了。”

即便都出面公关跟解决了，但公司形象还是受了重创。

顾织雾道：“多事之秋，能低调就低调，营销少买，合作达成也少报道，先减少曝光吧。那个员工家属，你亲自去慰问。”

叶晨曦说：“已经去过了。”

“再去一次。”顾织雾说，“之前代表公司，你再代表你自己去一次。这一次不要谈及钱财，你带补品水果这种简单的东西去。一个人去，也不要大肆报道，真诚道歉慰问，员工受伤，公司疏忽大意没有妥善解决，本来咱们也有责任。到时候会有路人随手拍上传网络，等着发酵就行。”

“好。”叶晨曦听明白了。身为老板还是得让员工感受到温暖跟关怀的。

“财务那边的人都换了？”

“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