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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怀，变成了噩梦困扰着她。

看着欧艺涵的目光透着一丝怀疑，一身冷汗的林珊珊笑道：“怎么？你是不是在想，如果高卿尘活着，是不是也会像我这样？”

一个人伤害了别人，不是不停地悔过，就妄图能挽回一切。

这对逝去的人不公平，对活着的人更是如此。

“你凭什么以为自己能得到一切？”

结婚后，他们很快就有了孩子。

也因为如此，她的身体越来越差，直到有一天暴露了自己。

她的嘴边流出鲜血，看着欧艺涵惊慌失措的眼神，嘲笑出声：“我的血癌并没有治好，在我死之前，我要你经历过我所有的痛苦。”

“茉茉，你真的是茉茉……你为什么要骗我？”虽然他的心中一直认为林珊珊就是就是高卿尘，可当看到她嘴边的血越来越多时，欧艺涵便慌了神。

他心里很快有了一个想法，茉茉是回来报复他的。

林珊珊推开上前来扶她的欧艺涵，嗤笑道：“欧艺涵，早在两年前我‘死’去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不爱你了，看着你痛不欲生，我的心才能好受一些。”

“都是我的错，茉茉，你打我骂我都行，这两年来，我都在悔恨中度过，幸好你回来了。”

欧艺涵一时心中喜悦，却被林珊珊厉声打断：“就算你再怎么悔恨，我的奶奶和孩子还能够再回来吗？”

“我对оазис你和冉柔的报复，远远不止这些。”

欧艺涵不可置信地开口：“茉茉……我们已经结婚了，是不是说明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我又怀了你的孩子，可惜啊。”

林珊珊看着他笑得凄凉。

“我的身体已经支撑不到这个孩子的出世了也说不定。”

“欧艺涵，你又要再一次失去我了。”

欧艺涵十分慌张地抱住摔下来的她，声音颤抖：“茉茉，不会的……你一定会活得好好的，我们的孩子也会平安长大，我们一家人会幸福生活在一起，永远！”

林珊珊只觉得疲惫：“欧艺涵，接受现实吧。”

她用力全身的力气，嘴边蔓延着血腥味，一字一句地刺痛欧艺涵的心：

“两年前，叶高轩将我送去国外治疗，哪怕是最好最顶级的治疗手段，也无法治愈我的身体，早在两年前，我的癌细胞已经扩散了。”

“我想和奶奶度过最后的人生。”

“我原本有活下来的机会，可你和冉柔却一次次地迫害我。”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你想要的，也永远都无法回来。”

第40章 我们的命

欧艺涵将她抱紧，情绪激动：“可以的！我一定会救你！我不会让你死！”

林珊珊觉得好笑，欧艺涵到现在都没改变，还是这么自以为是，她质问道：

“那我的奶奶和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呢？”

“你什么都没办法挽回，甚至会失去得更多，这就是我报复你的方式。”

“在我活下来的每一分钟里，我都不会让你好过。”

……

林珊珊的肚子越来越大，为了保住胎儿的健康，她已经停止了吃药。

她想把最后的时光留给自己和这个孩子，哪怕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减少。

叶高轩来看她的时候，林珊珊忍不住叹息，“就怕我终究做不了一个母亲，我这个苦命的孩子跟着我是不会好了。”

叶高轩直白的说，“如果你不要这个孩子，你还能再活久一点。”

“活久一点，这可是一个奢望啊，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我的人生只剩下了复仇，这个意义她是我的希望，我怎么会不要这个孩子？”

“我很快就能和我的奶奶，还有第一个孩子团聚了。”

“这辈子这么活着，我也活够了。”

“叶医生，谢谢你啊。”这是林珊珊在这世上最后充满真诚的笑容，却让叶高轩心中充满了苦楚。

“我什么办法都没帮到你，又何来感谢。”

林珊珊笑着，轻抚着肚子，像是在自言自语：“够了，足够了……”

……

“没办法！什么叫没有办法？你们一定要尽全力去救她！她不可以有事！不管用尽一切手段都一定要让他活下来！”欧艺涵失控的大吼道。

“又不是他们的错，他们难道不希望有人能活下来吗？你又何必对他们发火，吵得人心烦。”林珊珊淡淡地开口：“欧艺涵我从来都没有原谅过你，我也会一直恨你，你这么做什么都没有办法改变，不如安静些吧。”

“珊珊，茉茉，你不要这么说，你一定会活下来的，你一定会没有事的，我不会允许让你再一次离开我。”

“欧艺涵，这话你两年前就可以这么说，可是你没有。在即将失去一切的时候，再说这个就没有意义了，你现在的痛苦，都是你罪有应得。”

“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我不能失去你，就连死亡都不可以！”

林珊珊连笑都没有力气了，“如果你死了，我也一定会躲着你，让你永远都找不到我，你这样的人，没有资格和我一起死。”

欧艺涵心痛不已：“如果我能分享你的痛苦就好了，我比你更恨我自己。”

“你不觉得你说出这样的话很可笑吗？我的痛苦你分不走一丝一毫。”

欧艺涵就仿佛听不见一般，继续说：“茉茉，我在这里，你不要怕。”

“高卿尘已经死了，是你和冉柔害死了她，我是林珊珊，不许你再称呼这个名字！这是我奶奶给我起的，你没有资格再叫这个名字！”

林珊珊失控地大喊，气急之下竟吐出一口鲜血，让欧艺涵彻底慌了神。

“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你要顾着你自己的身子和肚子里的孩子，珊珊，我错了，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晚了，欧艺涵。”

“一切都晚了。”

什么都回不去了。

“这是我的命，也是你的命。”

第41章 每一夜

林姗姗夜里又吐出了一大口鲜血，不断的作呕声惊醒了身边正熟睡着的欧艺涵，当看到眼前这副场景，他惊慌失措，抱着林林珊珊就要冲出去将她送去医院。

但是林珊珊却制止了他，“别这么大惊小怪，我一不吃药就这样，吐着吐着也就习惯了，我想你应该也很快就会习惯了。”

她又继续惆怅地开口：“但是也习惯不了多久吧，毕竟我不会活很久的。”

“珊珊，我们吃药好不好？我们去看医生，你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我们已经有了孩子。”欧艺涵苦涩的声音中充满了哀求。

“为了生下这个孩子，我就不能吃药，否则这个孩子就会受不了药物的刺激，自己流出去。”

林珊珊的眼神立刻变得犀利起来：“怎么？你还想要杀了我第二个孩子吗？我告诉你，我不会同意的！”

“我没有想过要杀我们的孩子，我只是在为你的身体考虑。”

林珊珊便开始翻起了旧帐，“两年前你怎么就不这么说呢？如果两年前你但凡有点相信我，愿意站在我这边，而不是为了那个该死的冉柔，我的第一个孩子就不会死，我也不会失去我的奶奶，现在你又在冠冕堂皇的说的什么话！”

“我告诉你我不吃药，你让我自己吐得干净，如果你不想看到，那你就离我远点，谁也不能对我的孩子在做些什么，就连你也一样，否则我真的会杀了你的！”林珊珊恶狠狠地威胁道。

“现在给我滚，我不想让你出现在我的面前！”

“不，珊珊让我陪着你，我不想看到你出事，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不要气坏了身子，有什么事我们一起度过好不好？不要再推开我，我不会做再让你伤心的事了。”

“你最好是这样……”林珊珊说完又忍不住大吐一口鲜血，欧艺涵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心脏就如被手术刀割了一般的疼痛，血肉模糊，发烂生疮。

珊珊受过的苦，他不能分着一丝一毫，他真是这世界上最没用的男人，而这一切也都是她造成的，难怪珊珊要这么怨恨他，这么警惕他。

在她心里，自己也许就只是一个杀她孩子的恶魔形象吧。

直到林珊珊吐得昏昏欲睡，欧艺涵立刻将她哄着睡去，然后小心翼翼的翻箱倒柜，想要找出凌珊珊平时吃的要药，但是林珊珊很防备。

甚至她身上的物件都没有找到药片的踪影，他只能看着林姗姗抚着肚子的睡颜叹息。

重新回到床上，抱紧了她。

林珊珊也果然做到了让他无时无刻备受折磨，甚至心痛到无法呼吸，但是欧艺涵心里也清楚着这样的痛苦却不及高卿尘曾经受到的万分之一，他要偿还的还有许多。

此后的每一个夜晚，他都无法安然入睡，他总是睁着眼睛守着连珊珊。

怕她半夜起来又吐血，又不肯吃药，他悄悄去找叶高轩开了药，但是叶高轩告诉她这个药十分强劲，林珊珊已经吃了有一段时间了，如果再让她吃下去，孩子就会流掉。

第42章 停止了呼吸

欧艺涵要确定这么做的话，自己当然不会拦着他，但是他也要承受住，林姗姗滔天的怒火。

这个孩子对她而言比生命还重要，如果失去了这个孩子，指不定林珊珊下一刻就会跟着这孩子死去了，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对生命也不那么看重。

若是她死了说不定还会感到庆幸，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