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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回过神,却见那人的身影已经远去。
……
婚礼当天,顾鸢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化的精致的妆容,却遮不住淡淡的黑眼圈。
仍记得她与裴辞沉的婚礼时,那天的她心里止不住地紧张和激动。
“小染。”一个声音传来,打断了顾鸢的思绪。
顾鸢转身,看见霍元正站在后面,从镜子里看着她。
“爸爸?”顾鸢有些惊讶地喊道,“你怎么来了?”
“你结婚,我当然会来的。”霍元说着,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你为什么要突然结婚,你是真的爱他吗?”
面对霍元的提问,顾鸢有些心虚地垂下眼睛:“嗯。”
霍元点点头:“只要你喜欢,我就支持你。”
顾鸢咽下苦涩,看了霍元一眼,犹豫地说着:“爸,等我结完婚,我们就一起出国好不好。
霍元愣了一下,随即拧眉说着:“怎么了,你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我不想你继续活在仇恨里了,我也只有你一个亲人了,”顾鸢说着,声音有些痛楚,“放下仇恨吧,爸爸。”
“不,这不可能!”霍元一挥手,“我是不可能放弃的,这件事想都不要想!”
说完,霍元脚一抬,大步走出了门。
听着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顾鸢叹了一口气,颓然坐了下来。
一小时过去,等她将所有服装和妆容整理完毕后,便准备出门。
此时有人问了她一句:“小染,你知道徐子涵去哪了吗?”
顾鸢摇头,心中多了几分疑惑,便提起婚纱走向了另一个准备室。
然而还没等她进去,便听见了徐子涵愤怒的声音从门墙另一边传来。
“关你什么事?”
闻言,她靠近了准备室旁边的门,从半开的门缝隙中,却突然看见了裴辞沉的脸。
顾鸢一顿,便站在原地,又听裴辞沉说了一句:“我知道你跟我妈妈做了交易,你这种人,真的能给她幸福吗?”
“怎么,难道你就有资格给她幸福了吗?”徐子涵冷冷说着,“别忘了,你已经是个快失明的人了!”
顾鸢猛然一震,失明?
“所以我才想过把她交给你,没想到你……”
啪嗒一声,一个玻璃杯落碎的声音响起。
裴辞沉突然打住了话,转身便看见顾鸢站在身后,愣愣地看着他们。
“失明?”
第二十七章
“你们在说什么?”顾鸢走了进来,看着裴辞沉,“你的眼睛怎么了?’
裴辞沉听到了她的声音,眼神有些闪躲地垂下,转身过去。
顾鸢抓住裴辞沉,想要看他的眼睛:“子涵说的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说你快失明了!”
可裴辞沉仍然不愿说清楚,只是摆开了她的手:“我没事,你不用知道。”
顾鸢刚要说什么,却听见裴辞沉撇开头突然喊了一声:“助理!”
接着,助理走了进来。
“我们先走吧。”裴辞沉没有再看顾鸢一眼,扶着助理的手,走出了大门。
经过徐子涵的身边时,他低声说了一句:“徐子涵,我会盯紧你的,希望你不要让她出现任何意外。”
接着,大步走了出去。
顾鸢看着他们,眼眶微红,刚想要追出去,却被徐子涵一把拦住。
她被徐子涵紧紧抓着胳膊,刚想要挣扎,却被他猛地拽到了自己的面前。
顾鸢被他粗鲁的行为弄得一愣,诧异地看向他
只见他向来平和温润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阴笃。
“你只能是我的,这次,我绝对不会再放手了。”
顾鸢被他认真的模样吓住,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个从小被她当弟弟的人,似乎已经和记忆里的人完全不同。
“徐子涵,你……”
只见徐子涵脸上的阴沉消散,突然带上笑意,语气里却是不容质疑:“小染姐,我们先去婚礼现场吧,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接着,他抓紧了顾鸢的手,不由分说地将她拉了出去。
一小时后,婚礼现场。
婚礼上,眼前的神父正在引导着他们各自宣誓。
顾鸢有着心不在焉地听着,只在神父问及她愿不愿意时,迟疑了回答了一句:“我愿意。”
接着,她又把眼睛转向了台下不远处的裴辞沉。
只见他正看向这边,一双眼睛里却是无神。
看着他的模样,顾鸢心里一阵揪紧。
他到底失明了多少,又是为什么会失明?
这些顾鸢都想知道,可似乎,她都无法再问近一步。
直到神父说了一句:“现在,新郎新娘可以交换戒指了。”
顾鸢回过神来,刚想走上前,却突然发现有个人正在靠近霍元。
此时那个人的手里正拿着一把刀,泛出的冷光令顾鸢不禁猛然一震。
就在拿着戒指的人刚要走上台时,顾鸢突然大声喊了一句:“等一下!”
此时所有人都被她大声的一句吓住,那个拿着刀的人也被她的话震得硬生生停住了手。
徐子涵看着她,脸色有些担忧:“怎么了小染?”
“爸,你能不能把戒指,替我拿过来?”顾鸢的声音有些颤抖,脸上却依旧带着微笑。
裴辞沉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于是逐渐靠近了宴会台。
霍元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照做了,他拿过戒指,走向了顾鸢。
那人似乎犹豫了一下,将刀收了起来,退出了人群。
顾鸢见父亲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然而下一秒,却见站在顾鸢旁边的人静悄悄地靠了过来,手中同样是一把刀,冲向了霍元。
顾鸢被吓得大叫:“爸!”
她冲了过去,想要抓住那人的手,却见他往后退了一步,手中的刀眼见着就要往她身上落下。
“小染!”徐子涵大喊了一声,马上就要冲过来时,却见另一个身影抱住了顾鸢。
刀子落下,深深扎进了那人的身体里。
顾鸢一愣,转眼看见裴辞沉的脸,一时间五雷轰顶。
“阿遂!”
第二十八章
顾鸢扶住裴辞沉,只见他的脸渐渐惨白,身体逐渐倒了下去。
“阿遂!阿遂……”
看着逐渐涌出的血液,顾鸢一下慌了神,抓住了裴辞沉的手。
动刀的人似乎被吓了一跳,只见他刀子落地,转身就要跑走。
徐子涵沉下眉:“来人,把他给我抓住。”
接着,保镖走了出来,将那人立马按倒在地。
顾鸢眼泪不停地掉落,声音颤抖:“阿遂,你千万不要有事。”
裴辞沉的声音微弱,却仍然伸手抚摸上了她的脸:“不管怎样,这一次应该是我最后能看见你的样子了。”
婚礼的最后一天,他还能堪堪看清她模糊的轮廓。
之后,他的眼睛的世界就将变成一片黑暗。
顾鸢拼命摇着头:“不,不会的。”
裴辞沉再没有力气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她,在救护车来临之时,缓缓闭上了眼睛。
“阿遂!”顾鸢崩溃地喊着,一下失去了力气,只能看着他被抬到救护车上。
医院里,一进门,护士便匆忙将裴辞沉推进了急救室。
顾鸢跟在后面,只听一个医生说了句:“病人已经停止呼吸,必须赶快进行心肺复苏。”
她脸上血色尽失,后退了一步,被霍元一把扶住。
“爸,他会不会有事……”顾鸢的忍着眼泪,颤声问着。
“小染,你先别急,医生一定会抢救回来的。”
顾鸢点点头,紧紧盯着抢救室的门。
几个小时过去,急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