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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御史就是有这样的权力。

　　所以历朝历代，只有刚正不阿的人才适合做御史，敢说敢干，不怕得罪人，权臣贪官都敢弹劾。

　　不过若有御史为了一己之私而陷害忠臣，那么就需要君王明察秋毫，圣明睿智地识别忠奸了。

　　史上被御史冤枉的忠臣也不在少数。

　　何况党派之争本来就是你死我活，卫远霆只是被弹劾贪污军饷，只要抄不出赃银，皇上就不会给他定罪，御史们也不能说什么。

　　这要是被弹劾谋逆，触了皇帝逆鳞，后果只会更严重。

　　“卫将军不用想太多，御林军奉旨办差，只要卫将军行得端坐得正，卫家查不出证据，御史们不会继续无理取闹的。”明重锦语气沉稳不惊，“皇上也相信卫将军，此番动手只是为了堵御史的嘴。”

　　卫远霆力持镇定地点头

　　他当然知道若是抄不出证据来，皇上和御史都必须还他清白，朝臣们的嘴巴也可以就此被堵住，可到底清不清白，只有他自己知道。

　　所谓的做贼心虚便是如此。

　　即便卫家密库无人知道，他依然没有底气义正言辞地说自己清白。

　　“大统领！”一个御林侍卫疾步而来，“在卫家书房里发现了机关，可能跟御史弹劾的密库有关，请大统领前往查看。”

　　卫远霆表情一变，脸上血色刹那间褪尽。

　　“卫将军。”明重锦看了卫远霆一眼，眼神带着些许深意，“跟我一起去看看？”

第136章长达数年的噩梦

　　明重锦平日里看起来脾气很好，气度沉稳，用心做事，不会跟人耍什么心眼，不会无缘无故与人为敌。且因为他是在皇帝身边做事的人，统领御林军，朝中大臣遇见他都会客客气气地喊一声：“明统领。”

　　但与人为善，不代表性子善。

　　能统领御林军之人，绝不可能如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好说话，卫远霆脚步僵硬地跟他一起抵达书房，正要走进去，外面忽然响起一个匆匆的脚步声：“大将军！夫人有急事找您。”

　　卫远霆脚步霎时顿住，几日前愤怒之下写休书时如何厌恶，此时就有多欣喜。

　　不是因为欣喜卫夫人的到来，而是他隐隐猜到了卫夫人这个时候过来，定是知道了御林军来搜查的事情，为了防止密库暴露，她才来这一招。

　　转头看向明重锦，卫远霆淡问：“明统领，我可否出去看看？”

　　“只怕不行。”明重锦摇了摇头，语气坚决，“御林军奉旨办事，不管卫夫人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都得往后排排，还请大将军配合。”

　　卫远霆皱眉：“如果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卫夫人不是已经被休了吗？”明重锦语气淡淡，“我相信不管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都不一定非得大将军出面才能解决。”

　　“明统领。”卫远霆不悦，“还请注意分寸。”

　　“在下逾越，请大将军多多包涵。”明重锦抱拳赔罪，并转头吩咐一名御林军，“出去问问卫夫人，她找大将军是为了什么事。”

　　“是。”

　　卫远霆神色阴了阴，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

　　“请卫大将军打开密室。”明重锦平静却不容拒绝的语气，“御林军奉旨查抄，若大将军不配合，我只能禀明皇上，让皇上和几位御史过来一趟，亲自解决此事。”

　　卫远霆沉默片刻，不冷不热地说道：“这机关是假的，我的书房怎么可能会有密室？”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明重锦道，“现在有人弹劾你的赃银藏在密室，且我们确实在你的书房找到了密室的机关，卫将军还请配合一下。”

　　他态度强硬，显然这件事没什么可商议的。

　　虽然卫远霆就算不配合，他们也能找到打开机关密室的方式，但不到万不得已，明重锦还是愿意给他一点面子的。

　　卫远霆到底是领兵多年的武将，深知今日之事已经没办法逃避，他脸沉如水，僵持了良久，最终在明重锦强硬的眼神坚持下，缓缓旋转机关按钮。

　　御林军即刻冲进密室，看到了整齐摆放的一只只红木箱子。

　　卫远霆神色颓废，已然是大势已去的悲哀。

　　明重锦微一颔首：“多谢大将军配合。”

　　……

　　“殿下，御林军查抄卫家有结果了！”

　　傍晚时分，玉璃歌没什么事做，趁着外面凉快了一点，去花园里散散步。

　　刚走下长廊，冷月就疾步而来，语气兴奋地禀报：“抄出好多箱银子，哦不，大多都是黄金，金灿灿的黄金，听说卫夫人哭得嗓子都哑了，跪在地上哀求明统领放过卫家，说他们是被人栽赃陷害的……哈哈哈，谁栽赃陷害他们，会把那么多金子藏在他家密库？”

　　玉璃歌走到花厅里坐下来，闻言，面上泛起几许笑意：“很好。”

　　这下卫家不死也得死，看谁还能护得住他们？

　　轻轻吐出一口气，玉璃歌望着遥远的天际：“卫家算是彻底完了，本宫这心里好像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因为一个强大的对手被消灭了？”冷月猜测，“不过卫家只是其中一个对手，殿下不用觉得遗憾，后面还有很多对手呢。”

　　玉璃歌沉默地靠着廊柱，不是因为卫家是强大的对手，而是因为前世她在卫家生活了几年，卫家是她离开人世前感受到的人情冷暖最深刻的地方。

　　黎雪梨花带泪的控诉，柔柔弱弱地告状，卫玉衡每次看她的眼神失望得像是她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卫夫人每次惩罚她时，手段冷酷得像是跟她有着解不开的深仇大恨……前世玉璃歌一直很犟，不愿低头，不愿示弱，起初解释过几次却适得其反，后来渐渐的，连解释也不需要了。

　　一品大将军府宅院深深，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进去了就是一辈子，想出来谈何容易？

　　何况父皇一心想置她于死地，她求救无门，直到死才幡然醒悟。

　　所以这辈子她只能靠自己。

　　如今回想起来，玉璃歌觉得前世的自己其实也够蠢的，就算无法摆脱卫家，以她的身手想要杀死黎雪和卫夫人却是绰绰有余，当时就应该把她们一起带下地狱去。

　　不过后来她们还是死了。

　　卫家所有人都死在了玄烬手上。

　　玉璃歌轻轻吐出一口气，抬眸看向玄烬，眼底有着心疼的光泽，“冷月，冷霜，你们先退下。”

　　“是。”

　　花厅里只剩下玉璃歌和玄烬，她从过往的思绪中抽出来，平静地开口：“玄烬，我曾经做过一个梦，长达数年的噩梦。”

　　玄烬微默，随即薄唇抿紧：“梦只是梦，殿下不用太当真。”

　　“本宫梦见自己在卫家过了数年生不如死的日子，黎雪陷害本宫，卫玉衡漠视本宫，卫夫人一次次变本加厉地用家规对付本宫。”玉璃歌淡淡一哂，“本宫在卫家的每一天都身不由己，任人宰割，后来身体一天天垮了，死得凄凉。”

　　玄烬神色微变，下意识地伸手，不知想到了什么，默默把手缩了回去：“噩梦不是真的，殿下别多想。”

　　“本宫知道噩梦只是噩梦，只是每每想起那些，心里就积压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