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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音摇头否认，“和他没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

但原野不这么认为。

顾南音否认得越快，他就越觉得顾南音是在给傅东辰开脱。

原野忽然按住顾南音的肩膀，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四哥断了吧，他不值得你这样。”

顾南音：“真的不是因为他。”

原野：“就算不是因为他，你俩也应该断了，你的大好时光不应该浪费在他身上。”

嘭。

原野话音刚落，病房的门忽然被一股大力推开，对话就这么被打断了。

顾南音和原野不约而同看过去。

原野看到徐斯衍之后，皱眉质问：“你怎么又来了？”

徐斯衍：“付家让我给她找专家。”

说完，他的目光淡淡扫过了原野搭在顾南音肩膀上的手，再用眼神丈量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

顾南音感受到徐斯衍的打量之后，就跟原野分开了。

徐斯衍这个人有病，保不齐回头去傅东辰那边瞎嚷嚷，她现在不想惹麻烦。

原野：“所以找到了没？”

徐斯衍：“还没。”

原野：“那你过来干什么？”

徐斯衍把手上的几张检查单放下：“骨髓穿刺和血检的单子，家属签字。”

——

“顾南音住院了？”詹语白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有些惊讶，又藏不住兴奋。

电话那边的宿珉轻轻笑着：“你今晚搬去婚房么？”

詹语白：“你想怎……”

宿珉：“想在你们婚房玩你，你觉得怎么样？”

詹语白抓紧手机，不肯回答。

宿珉：“想让我替你做事情，我总得收取点报酬吧，又不是第一次了，装什么贞洁烈女。”

詹语白：“我等你。”

通完电话，詹语白又一次拿起了那个白色的盒子。

——

周一上午，傅东辰在办公室里看着周会的概要，习惯性地想要喝一口咖啡。

动手去摸的时候，才发现今天办公桌上没有咖啡。

一看时间，九点半了。

平时这个时候，顾南音都会来送咖啡。

傅东辰这边刚拿起手机要找人，就听见敲门声。

但来的人不是顾南音，而是徐斯衍。

傅东辰：“找我有事？”

徐斯衍：“顾南音住院了。”

他走到办公桌前，把手里的资料一并放在桌上推到傅东辰面前。

傅东辰的面色忽地沉下来：“她怎么了？”

徐斯衍：“血小板减少，送到瑞禾紧急输血了。”

傅东辰打开资料去看，上面详细完整地记录了顾南音的病情，还有她过去几年的一些病历。

血小板减少这个情况，两年以前就出现了。

傅东辰一目十行看完资料，面色越发严厉。

顾南音昨天上午就被送去瑞禾了，但这期间他没有收到任何通知。

傅东辰：“你怎么知道她住院的？”

徐斯衍：“出事的时候，两两通知了原野，我和他在一起打球。”

傅东辰把资料放到抽屉里，拿起车钥匙便往外走。

徐斯衍亦步亦趋跟上去，两人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碰上了詹语白。

詹语白：“傅东辰，斯衍，你们去哪里？”

徐斯衍看了一眼傅东辰：“我那边有点事情需要四哥帮忙处理。”

詹语白：“原来如此，那你们去吧，路上小心。”

——

原野又是一早就来医院了，还带了家里阿姨炖的燕窝羹。

顾南音见他这么鞍前马后的，有点过意不去：“你不用专门来看我。”

原野：“我这几天闲着没事儿。”

他把东西放下来，“抽过血了么？”

顾南音：“嗯。”

原野：“那得嘞，快吃，这燕窝是我跟我妈抢来的。”

顾南音噗嗤一声笑了：“你可真是个大孝子。”

原野陪同顾南音一起坐下来，在对面看着她喝燕窝羹，视线一刻都没挪开过。

顾南音则是和原野说笑。

两人聊得正欢，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了。

顾南音正对着房门，一抬眼就对上了傅东辰那双充满厉色的眼。

第120回偶然与巧合

与此同时原野也回头了，再接着看到傅东辰身后的徐斯衍，什么都明白了。

原野：“四哥。”

傅东辰：“你先出去。”

傅东辰的语气听着很不妙，原野担心顾南音：“四哥，珠珠她刚抽完血，这会儿身体还虚着，你别为难她了。”

傅东辰：“斯衍，把他带出去。”

徐斯衍上来强行把原野拽走了，傅东辰关上病房的门走到餐桌前停下。

他站在原地，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锐利的目光落在对面顾南音的脸上。

顾南音放下勺子站起来走到他面前，还没说话就被他捏起了下巴。

“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南音：“你在关心我么？”

傅东辰：“回答问题。”

顾南音：“没有意义啊。”

“我说了又能改变什么呢，你会因为我的病就和我结婚吗？”她自嘲地笑，眼眶红了一片，“我也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的，丑。”

傅东辰：“怎么晕倒的？”

顾南音：“我也不知道啊，每次出血都是莫名其妙的。”

傅东辰：“安心住院。”

虽然傅东辰今天还是延续着平时话不多的风格，但是顾南音感觉他的态度比以前好太多了。

可能是大男人的同情作祟，毕竟她现在的样子看着真的挺可怜的。

两人没说几句话，傅东辰的手机就响了，顾南音看到屏幕上是个没备注的号码。

傅东辰松开顾南音去接电话：“什么事？”

林煜：“周总，你让我查的那个人，找到了点资料。”

傅东辰：“见面谈。”

林煜：“好，那我在老地方等您。”

顾南音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人说了什么，但傅东辰接完电话就要走了。

顾南音没挽留他，张开手臂和他抱了一下：“你去忙吧，路上小心。”

傅东辰摸上她的脑袋，“今天怎么不作了。”

顾南音：“身体虚弱，作不动了。”

——

包厢内，傅东辰看着桌上薄薄的资料和寥寥几张照片，刀锋一般的眉皱成一团。

“这就是你查了半个多月的成果。”

林煜有苦说不出：“周总，我尽力了，厂里和他有过接触的人并不多，资料库里翻遍了，只能找到这些。”

“这位的资料应该是被做过处理，除了工厂里留下的一些员工资料和影像之外，查不到任何信息。”

傅东辰目光幽暗不明，林煜小心翼翼观察着他的表情，见他翻开了资料，就先不多嘴了。

资料很薄，工厂基本的员工资料，能看到一些基础信息，附带的还有一份比较详细的入职体检。

【出生日期：1996.8.19，身高：184，籍贯：港城，血型：rh阴性B型……】

傅东辰的目光被血型这一栏吸引住，眉心突然急速跳动。

靳柔也是这个血型。

资料里附带了一份裴烨桉的身份证复印件。

傅东辰把那张纸拿起来，端详良久。

身份证的登记地是港城，上面的地址就是蓝天福利院。

傅东辰问林煜：“公安系统查过么？”

林煜：“查过，他的身份证在两年前已经过期了，没有去续办过，这三年多也没有过任何出行和住酒店的记录。”

傅东辰：“消费记录也没有？”

林煜：“名下的银行卡、手机号码都注销了。”

傅东辰眯起了眼睛。

林煜：“……周总，这个人的种种迹象，很像是去世了。”

林煜混迹这行很久，查过的人不下三百，查裴烨桉的时候，心里就有判断了。

一个二十五岁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没有手机卡、没有银行卡、没有出行记录？

傅东辰也想到这个可能性了。

不单是因为裴烨桉三年多没有任何出行消费记录。

傅东辰双手交叠在一起，脑海中浮现出徐斯衍给他的那一份完整病历。

顾南音的躁郁症是在三年前确诊的，和裴烨桉记录消失的时间刚好对得上。

傅东辰两只手的大拇指缓缓摩擦着，眼底的光芒逐渐犀利。

他去问林煜：“他怎么从工厂离职的？”

林煜：“听主管说，那一年的四月中旬请了个假，后来就联系不上了。”

话音落下，林煜明显看到傅东辰的目光变得更可怕了，吓得他后背发凉，甚至开始反思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

林煜战战兢兢的时候，傅东辰终于有反应了。

傅东辰：“去港城帮我盯两个人。”

——

和林煜见过面以后，傅东辰驱车回到了万华，进办公室后便将门反锁了一道。

傅东辰把裴烨桉的资料和顾南音的病历摆在了一起，锐利的目光从两份资料上分别扫过。

裴烨桉比顾南音大三岁，身份证上的生日和她同